韓府外,六公子的車架正候在外面。
見六公子從府中出來,手下人連忙迎了上去,將六公子送入這一輛奢華的馬車之中。
而此時,車上早就有一位清秀謀士打扮的人在其中。見六公子上車,便連忙施禮。繼而為六公子斟了一杯酒,同時微笑道:“看公子的樣子,想來是已經和韓長史都談妥了?”
“本公子親自出馬,”六公子接過酒杯,飲了一口繼而輕笑道:“哪有不成的道理?”
“那即是如此,屬下這就安排人去準備,”清秀謀士輕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微笑道。
“嗯,”六公子微微頷首,繼而道:“不要怕花錢,能以錢解決的問題,在本公子這里都不是問題。”
“是!”
不提已經回轉,同時開始安排手下人去收買,拉攏西涼各地,有品級官吏,準備借此榮登鎮西侯之位的六公子。
韓府,送走了六公子不久之后,一位管家便疾步前來向韓幕匯報。
原來,六公子人雖走了,但是卻還留下了一份厚禮。
一份很厚的禮!
哪怕是韓幕貴為長史,經常跟在鎮西候的身邊,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主。再見過禮單之后,都不得不贊一聲,好大的手筆。
“老爺,您看這東西…”這么貴重的禮物,管家當然是無法做主。因此在見韓幕看完了禮單之后,便連忙出言詢問,這些禮物就應該怎么辦。
而對此,韓幕的回答也很簡單,輕笑了笑,便讓對方將東西入庫,整理成冊,而后韓幕便返回的書房之中。
而此時書房里,早就有一個人在等候。見韓幕回轉,便隨手放下了之前從書架上拿下的一卷書。繼而輕笑道:“怎么樣?韓大人,和我六弟談的如何了?”
“相談甚歡。六公子果然是大氣。不光承諾要娶小女為正妻,立兩個人的子嗣為繼任者。還許諾只要是他成為了鎮西候,就全力支持我之前的政治主張,變法興邦。喏…”
說著,韓幕還將六公子之前留下的那份厚禮的禮單,遞給了對方,戲謔道:“臨走之前,還留了一份厚禮,一份就算是我干一輩子長史,怕是都掙不出來的厚禮!”
“哦,果然是大手筆,不愧是我六弟,”來人隨手接過禮單,掃了一眼之后也不由贊嘆道:“這么豐厚的條件,老實說我都心動了,那韓大人是同意了?”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嗎?”韓幕玩味道。
來人聞言不由將那個已經看完的禮單,隨手放在了韓幕的桌子上,繼而一臉認真道:“那要是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呢?”
“決定了?”韓幕臉上的笑容也開始緩緩的收斂,挑眉道。
“決定了,”來人認真無比道:“我想試試!”
“…那就沒什么可考慮的了。”
韓幕就這么盯著來人看了良久,而后便當著來人的面,將六公子所送的那份禮單當成垃圾一樣,丟進了一旁的紙簍之中。繼而同樣一臉認真道:“當然是幫公子你了!畢竟,韓某這條命,可是公子救的,只要公子需要…韓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不要輕易說死字,”來人沉聲道:“我六弟說的很對,我還等著繼位之后,韓大人幫我變法興邦,共同振興西涼呢!”
“如君不棄,韓某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這邊,韓幕和那位公子在書房之中,互訴了彼此的衷腸。
另一邊,十四公子這里,正在他外公的帶領之下,拜會他交好的幾個軍中大將。
軍人沒有那么多彎彎腸子,而且通常彼此間交好的都是有過命的交情。在加上十四公子本身也確實爭氣,是軍中為眾多將領所看好的后起之秀。
因此沒的說的,除了像是韋睿這樣,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表態的。其他的幾位被拜會的將領都表示,愿意在不違背心中大義的情況之下,支持他為鎮西候。
“好了,小景啊,這該見的差不多也都見了,”十四公子的外公,也就是鎮西候麾下,下三大王牌軍隊之一的烈蜥衛的大將軍,古烈,沉聲道:“以后這如何讓我這些老兄弟認可你,就靠你自己了。”
“是,外公,孫兒不會讓你失望的,”十四公子肅聲道。
“很好,”古烈微微頷首,繼而道:“那就這樣吧,記住之前外公跟你說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以不變應萬變。
正所謂:智者不用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長;不用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工。
在查找兇手方面,相較于其他幾位公子,外孫你肯定是不占優勢的。因此想在這方面和其他公子爭一個高下,完全是下下之策。
好在這么多人一起出手,就算是再簡單的事情,肯定會搞得一團糟。因此,如果沒有意外,那到時候,勢必會進行第二個回合。
第一個回合,是他們文官出題,我們沒有反對。那第二個回合,也該我們武將這邊了!
到時候,外公會安排,讓下面的人造一造勢,然后我外公再豁出去這張老臉,奪過出題權!出一個外孫你占優勢的題。以彼之長,攻敵之短。定能一舉助外孫你登上候位。”
“是,外公,”十四公子應了一聲之后,不由遲疑道:“不過,那要是有人真的能夠查出…”
“放心吧,一切有外公在,”古烈拍了拍十四公子的肩膀,打斷了對方的話語,繼而道:“外公會安排的!”
目送十四公子回府,古烈便直接揮手招來了心腹,繼而吩咐道:“安排一下,調一隊最精銳的烈蜥衛來,十二個時辰不間斷,貼身保護十四公子。”
“是,”心腹連忙應道。
“對了,”古烈叫住準備下去辦差的心腹繼續道:“影刃招回來了嗎?”
“回大將軍,影刃可能需要明日才能返回,”心腹連忙道。
“嗯,”古烈點點頭繼而吩咐道:“等他回來之后,通知他第一時間來接我。”
“是。”
目送心腹離去,古烈終于收回了目光,看著初升的寒月清冷的光芒,良久,才目露寒光的喃喃道:“膽敢擋我外孫的路者,不管是誰,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