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宴請,白禮等人自然是不好遲來,畢竟名義上,白禮等的父候還是大周的臣子。因此天這邊才剛黑,白禮等也相繼的從家中啟程,驅車來到宮外等候。
待時候差不多到了,白禮等人的車駕才在宮中侍從的引領之下進入,來到了皇城之中。
含泉殿,宴席準備完畢,白禮等三位侯府的公子相繼落座。同樣這個時候到來的還有幾位天子親近的重臣,比如說那位在朝堂之上昏過去的晁景晁大人。也同樣的在內侍的引領之下一一入座,準備共飲美酒,共品宴席。
而天子為了顯示身份之尊貴,自然是要最后壓軸出場。因此倒是暫時不見其蹤影,想來是應該在周圍的哪個偏殿等候,準備等全部的人到齊了,在行現身。
不過這一等,可是讓他等了好久,白禮這邊的菜都有些涼了,酒也已經讓內侍續了一壺,然而那些受邀請而來的小國使者還是沒有出現。讓幾位重臣不由面面相覷,也讓天子察覺到一絲不對來。
“丘聚,你確定你將朕的旨意傳到了嗎?”偏殿之中,有些不耐煩的天子終于放下手中的奏章,做著最后一次的確認。
“回陛下,老奴確實是都傳到了,”丘聚在一旁連忙回道:“而且剛剛老奴這邊也已經吩咐人去查看了,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怕也該回來了。”
而似乎是為了證明丘聚所說的是真的,他這邊話音剛落,便有一位內侍快步走了進來,準備前來匯報。
“陛下您看,這就是老奴派出去的人,”丘聚見到證明自己的話的人來了,于是連忙對著天子點頭哈腰了一下之后,便對著那位走進來的內侍直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使臣是約好了還是怎么著?怎么該來的一個都沒來?”
“回陛下,丘總管,”內侍連忙回道:“這…這,據奴才剛剛去查看所得,受邀的各國使臣在前來的路上…以全部遇難,現現場正交由六扇門的人勘察,所以…他們恐怕是來不了了。”
“什么?你說什么?”面對內侍所匯報的消息,漫說是丘聚了,就連天子都不由被驚的直接站了起來,急聲道:“你再說一遍!”
內侍連忙回道:“回陛下,一眾使臣已在來的路上全部遇難,現…”
后面的話天子是一句話也沒聽清,他現在就知道一點,那就是他邀請的那些各國使臣全部都死了!
死在那堂堂天子腳下!京師之中!
面對此消息,一時間,哪怕是以天子的城府的都博然變色,其所修行的皇室功法所產生的異象虛影伴隨著他失控的情緒再次顯現。于這偏殿的上空盤旋咆哮,讓身處于皇城之中的人皆知曉。
這天子…又怒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這說話辦事,都小心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段時間天子經常情緒失控的有些勤哪,往年三五年也不見得能夠見過一回的這巨龍虛影異象,到現在都快月簽了。尤其是太后壽誕這一個月的功夫,這都來了幾回了,還讓不讓人好好辦差,安心做太監了!
不提天子這邊怒火中燒,為天子腳下再次發生這種甭說百年難遇了,就算上千年都沒有出過幾回的慘案而惱怒異常,想要殺人解恨!
也不提另一邊皇城眾人的誠惶誠恐,生怕天子將怒氣發到他們身上,成為杖斃,或者是發配去守皇陵的一員。
另一邊,距離天子所在的偏殿不遠的含泉殿,久等人不到的白禮等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突見不遠處風云變色,端木修、樂重由于不常駐京師的關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究竟出了什么事。
但是晁景等天子的近臣自然是不可能不明白,這是天子又生氣了。在結合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出現的各國使臣。心頓時已有了猜測,明白那些使臣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一時間,皆不由開始頭疼,頭疼等一會要如何應對暴怒中的天子,又要如何處理這相關的后續事件。
心中有了心事,自然也就無心閑聊。而白禮等雖然事不關己,但是沒有搭腔的了,單純他們三個人在其他人的目光之下干聊也尷尬。因此很快,這含泉殿之中便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而另一邊,天子似乎也知道憤怒對解決當前的事情毫無意義。也可能是想起來了他還請了外人在偏殿旁的含元殿之中。
因此片刻之后,天澤終于勉強的控制住了自己情緒,冷聲對著一旁的丘聚吩咐道:“去通知幾位愛卿和三位侯府公子,朕今天有些乏了,這宴,就暫且先記下。等以后有朕有閑暇了,再另行宴請他們。”
“是,”丘聚應了一聲之后,便連忙前去傳達天子的旨意。
對此端木修兩人雖然有些遺憾,不能在這里繼續看好戲,但是也不好強行滯留,因此在和幾位重臣打了聲招呼之后,便相繼出得殿外,乘上了來時的馬車,出得宮去。
宮外,腳程最快的端木修直接示意馭者放慢緩行,很快便等到了后方正齊頭趕上的樂重,以及白禮。
也不下車,就這么一邊和另外兩架馬車齊頭前行,端木修率先開口道:“二位,對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還能怎么看?當然是笑著看了,”樂重幸災樂禍道:“這個時候還沒到,想來這被被宴請的各國使節是出問題了。堂堂天子腳下,太后的大壽之前,居然狀況頻出,慘案連連…”
“樂兄,慎言,”白禮插言淡淡道:“有些話可不該出自我們的口。”
“白兄說的是,”樂重似乎也覺得自己因為朝廷連連倒霉,最近有些飄了,因此便相當干脆的認錯道:“是為兄我失言,對了,二位,你們覺得這次朝廷會怎么處理?使臣被殺可不是小事,更別說還是死在這國都里。要不要我們提前通知一下家里,省得被打個措手不及。”
“這個肯定是要的,”白禮掩嘴親輕咳了幾聲之后,繼而輕笑道:“不過我倒覺得多半是打不起來,正使死了,不是還有副使在嗎?只要朝廷肯出血,想來不管是哪一國,都不會為一個死人和錢過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