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就這吧,”博樂樓三樓,專門用于賭匣的所在。七殿下駐足在一排賭匣前,轉過身來,對著跟隨而來的白禮等人道:“別說本殿下沒有給你機會,遠來是客,你先來,挑一個吧。”
“那外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禮也沒有在這上面跟對方客氣,直接邁步上前,掃視著眼前這一排賭匣,同時暗自估算。
雖然不知道七殿下之前的計劃是什么?但是現在事關他身邊的人的命,又是第一局定輸贏。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敢應下這個賭局。那就表示著最起碼這一局,他肯定有著必勝的把握!
而這勝,又有兩種方法。
一是保證他自己開出的東西肯定能贏。
二則是保證白禮所開出來的東西肯定會輸。
所以白禮不光是要在這些賭匣之中,挑出價值最高的。同樣有避免,這位七殿下所埋下的坑。
至于這位七殿下有沒有埋坑的腦子,白禮就不做評論了。
畢竟就算是他不知道這些賭場之中的小手段,那他身邊的人,甚至是賭場的人也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至于白禮會不會挑賭匣?
自然是會!而且相當精通。
要知道玩家可是一群神奇的人,為了能夠獲得更好的游戲體驗。別說只是學些鑒寶的手段,就是讓他重新學習一門外語,肯干的也大有人在。
這個紋路是…
似乎像是發現了什么,白禮在人順著這排匣子向前而行,直接一在其上拂過,點到了其中一個之時。突然駐足不前,直接將那個盒子拿到手中,仔細地端詳了一番。
而后還不等正在暗中觀察此處的一個人臉上的笑容完全揚起,白禮又重新將那個看起來成色相當不錯的匣子又放了回去,讓那個人臉上的笑容直接就僵在那里。
怎么沒有上當呢?
暗處的人眉頭不由微微一皺,心思,難不成,這位二公子還能看出…這個匣子其實已經被人打開過了不成。
不應該啊。
經手的可是這方面的老行家了,滿說是白二公子這個歲數的了,就是年長一些的資深賭徒,恐怕都有可能打眼。
也不怪這暗中的人會不明白,區區資深賭徒怎么能和白禮這樣肝帝級別的玩家比。
就是再資深的賭徒,一輩子能開過幾次賭匣,見識過多少作假的手段。
而玩家呢?
有一個被騙的,帖子就立馬上論壇了。在其他人圍觀的時候,這作假的手段自然也盡熟于胸。
三年的時間,說就不客氣的話,白禮見過的作假的手段比那位所謂的老行家走過的橋都多。想在他面前玩這些邪門歪道的,在去回去和他師傅歷練個百十來年吧!
“二公子,你這還要多久啊?”顯然,七殿下這邊還不知道,之前這賭場老板所承諾的萬無一失的手段在白禮手中已經變成了那一失。因此見白禮這遲遲沒有挑選好,不由出言調戲道:“本殿下這都等得花兒都謝了,你該不會是打算…就這么一直挑到明兒早晨吧。”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白禮絲毫不為七殿下的話而動容,繼續慢條斯理道:“好東西,就是要慢慢品,才能品出其中三昧。”
“也罷,那二公子就慢慢挑好了,”七殿下這個時候還不忘了恫嚇白禮道:“好好珍惜自己最好的時光,等這局輸了…二公子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七殿下就這么自信自己會贏,”白禮一邊隨手放下了他端詳了好久,在眼前這一排盒子之中毫不起眼的一個,繼續道:“就沒想過要是自己輸了,又會如何嗎?”
“輸?本殿下從來不知道輸這個字兒怎么寫,”七殿下硬氣道。
“是嗎?”白禮聞言不由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盒子道:“那就讓外臣來替孔大人來教一教殿下這個輸字是怎么寫的吧,外臣選好了,殿下,請吧,該你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七殿下也懶得再和白禮耍嘴皮子,盒子一開,輸贏自顯,高下立判,到時候給他說一萬句話都有用。
因此便直接和走回來的白禮錯身而過,向著那排盒子走去,而后在盒子前轉一圈便直接拿起了其中一個返回,對著白禮道:“二公子,我的也選好了,怎么樣?咱們開始吧。”
“這么快?”白禮微笑道:“七殿下不再好好挑挑,要知道你身邊這些人的名字全部都簽在生死契約上,如此草率,該不會七殿下本來就是想讓他們死吧!”
“胡說!本殿下怎么可能會這么想!”七殿下表示這種鍋他可不背,背了這鍋,以后還有誰愿意跟他混,于是連忙道:“本殿下選的快,那是因為本殿下的眼光準!算了,懶得和你在耍嘴皮子。開吧!誰輸誰贏,就一開便知!”
“也好,”白禮微微頷首道:“那是七殿下您先來,還是…”
“二公子先選的,二公子先來好了,”似乎是想看到白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表情,因此七殿下便直接將先開的機會讓給白禮。
“既是如此,那外臣真不客氣了,”白禮說著,便直接將手中的匣子遞到了一旁這一層專門負責幫人開匣子的人,就那看著他通過各種工具,熟練地將匣子給暴力破解開來。
一柄短劍。
一柄看起來絲毫不起眼,和路邊鐵匠鋪幾百錢就能打一柄的,沒有任何區別的短劍。
因此在見到白禮所拿到的盒子所開出來的居然是這個,七殿下和其身邊的人瞬間便爆笑開來,其中那位喜歡搶戲的紈绔更是沒記性的再次站了出來,嘲笑道:“我們的二公子,這就是你挑了半天挑出來的?這還用比嗎?想來這整間屋子所有的賭匣之中,都找不出比他價值還低的東西來了。
你這把是血虧呀!
要不,你來求一下我們的七殿下,保不齊我們的七殿下一心善,若允許你再選一件呢。”
“那倒不必了,”白禮看了一眼似乎正等著自己開口的七殿下,繼而微笑道:“我對手中的這件東西很滿意,下面該七殿下您了?”
“二公子確定?”七殿下掂了掂自己手中的匣子,挑眉道:“我手中的東西要是開了,二公子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請,”白禮拱手,以動作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也罷,左右你是挑不出比我手中這個匣子價值更高的了,那本殿下也就不浪費那個時間陪你玩兒了,”七殿下說著也同樣將盒子交出,等待著專業人員開盒。
而那位專業人員的動作依然那么犀利,在各種專屬工具的配合之下,很快,盒子便被打開,一個以黑犀角為軸,冰蠶絲為卷的古卷擺放在盒子之中,看起來就很是非凡。
七殿下自然也是將其看在眼里,因此也不等人鑒定,便得意洋洋地將其拿在手中,對著白禮微笑道:“二公子,這孰珍孰貴?還用比嗎?”
“七殿下這是認為自己贏定了?”白禮輕笑道。
“二公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七殿下晃著晃自己手中的這份古卷道:“先不說其內容,光是這黑犀角軸和這冰蠶絲卷,就遠不是你那餅隨便找個鐵匠攤,花幾百塊錢就能打制的破匕首所能比的。讓本殿下實在是想不出…本殿下有任何輸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