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幽州,漁陽。
白禮在城外的山莊之中。
配合著莊中那一眼藥泉,再加上白禮精湛的醫術,天一的身體情況總算開始好轉了。
只需在靜養些時日,便可恢復如初。
總而言之,把一切向著好的方向進行。
而在治療好了天一之后,白禮這邊也終于開始有時間處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手頭所積壓的一些事情。
同時也終于有時間開始了解,這當前天下變換的風云。
“沒想到,最后竟然便宜了這位,還真是…造化弄人哪。”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西涼那邊的情況幾經變換,也終于開始明朗起來。樂家的那位十四公子笑到了最后,成為了西涼方面真正的主人。
當然,笑過之后,他現在剩下的,應該便是苦澀了。
具情報上所述,經過朝廷方面的肆虐,西域十二國之中第一強國烏孫的趁火打劫,以及他們樂家自己一方的相爭。現其所能實際控制的地盤,竟然還不足鎮西侯府全盛時期的二分之一。
這要讓樂氏已故的列祖列宗知道了,怕是能氣的從棺材之中跳出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烏孫國倒是好胃口。就這么幾月的光景,吞了西涼的一塊不小的地盤不說,還趁勢拿下了且末和渠勒。
甚至要不是西域十二國之歌第二強國,龜茲,在第一時間便反應了過來,聯合其他幾國,一同出手施壓。
怕是還真沒準被這烏孫崛起,成為盤踞在西域的龐然大物。
隨手將手中這份有關于西域方面的情報放到一邊,白禮便又拿起了一份,是不久之前剛剛送到,有關于京城方面的。
具體的,就是朝廷方面,在晾了匈奴使團方面一陣子之后,到底還是答應了匈奴一方的所求。
這里提一下,這份情報上的所求,寫的是朝廷和匈奴之間新簽訂的攻守同盟盟約,以及朝廷方面對匈奴一方,糧草以軍械方面無償的支援。
有關于開關、借道這等機密之事,朝廷這邊也要臉。捂著都來不及呢,自然不可能對外公布和泄露。
同時也不知道王玄策到底是怎么開的口,還讓天子也重新考慮,并答應了和匈奴一方的和親。
當然,此次和親的自然不在是當今天子的那位心頭肉,而是一位郡王之女。
一位在趙氏皇族之中,同樣少有的溫良恭順之女。
由此人代表趙氏皇族和匈奴一方和親,以示兩國友好。
而朝廷的這一連串舉動,也讓白禮對這個朝廷越加的看不上和不齒。
不過不齒歸不齒,該有的警惕和重視,白禮確不缺。
對為常年和匈奴打交道的人而言,沒有人能夠比鎮北候府一方的人更加清楚,這匈奴鐵騎的可怕之處。
如果有雄關扼守還好,一旦無關可守,無險可依。一馬平之下,匈奴鐵騎的恐怖,才會真正的展現出來。
再加上朝廷一方所提供的優良的軍械,和足以讓他們裹腹的口糧。
到時候,哪怕鎮北軍是天下有數的強軍,損失怕也難以估量。
“看來要早些安排了。”
思及至此,白禮便即刻著手,讓手下人著重探聽,朝廷一方所準備提供軍械和糧草的運送途徑。
戰場上的事,白禮還無法影響太多。
但這種燒糧草,損毀軍械的事情,白禮還是可以主導參與的。
不提白禮這邊,接下來的安排。
另一邊,廣陽城。
伴隨著日夜兼程,之前所提到的那只商隊,也終于到達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而后在城門口處提交了幽州方面所提供的路引,并經過了一番的檢查之后,便進入了城中。
一處貨棧的后堂,貨棧的老板在處理完了商隊的貨物之后,第一時間便返回了之后堂之中。
而此時,在這后堂之中,早有兩人在等候。
一位變聲的看起來隨時可能進棺材的錦袍老者,而另一位則是負責伺候他的清秀少年。
“皇城司百戶郭敗,見過秦公。”
原來,這位貨棧的老板正是皇城司的百戶,而那位錦袍老者,則正是新任皇城司的皇城使秦翰,秦公公。
“起來吧,”秦公公一邊品著杯中的清茶,一邊淡淡道:“在外面就不用這么講究了。”
“是,秦公。”
貨棧老板應聲而起,不過也不知道是由于秦公公威名太盛的關系,還是這位百戶第一次見到這種級別的上官。因而哪怕是人起來了,其腰也沒直得起來,一直保持著謙卑姿勢。
“看城門口處查的挺嚴的,”秦公公終于抬起頭來,挑眉道:“是出了什么事兒嗎?”
“回秦公,確是出了些事情,”貨棧老板連忙道:“不久前,一場疫病分別席卷上谷、范陽以及廣陽郡。現雖被壓下來了,但為了避免其卷土重來,所以這盤查就難免仔細了些。”
“難怪,”秦公公微微頷首,重新低下頭來品著杯中的茶,同時道:“郭敗是吧,想來你知道,這老夫也不問世事許久。很多事情都已和現今脫節。
雖來之前,老夫看過有關于幽州這邊的相關資料。但這時間有限,再加上這紙上的東西,終歸不如當事人親自說,來的詳細。
如果老夫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元豐九年到的幽州。
時間也不短了。
這幽州上下的一些事,想來現在怕是這整個皇城司,現都找不出一個人來,比你了解的更詳細。所以現老夫就想從你這聽一聽,一些有關于幽州的信息。”
“秦公謬贊了,司中能人輩出,卑職一個小小的百戶,何德何能敢在幽州之事上,位列眾多同僚之上。”
貨棧老板,也就是郭百戶連忙道:“不過既然秦公要問,那卑職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知秦公想先了解點什么?”
“老夫現在蒙陛下龍恩,執掌皇城司。到了幽州,自然要先了解一下我們皇城司的老對手,幽州鐵衛了。”
秦公公頭也不抬,耷拉著眼皮子淡淡道:“這十多年過去了,想來這幽州鐵衛,也已然換了不少新鮮血液,變了不同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