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也叫龍庭,也叫統萬城。
瀕臨無定河,是匈奴所屬最繁華的所在,有著塞外明珠之稱。是由匈奴第一位完全統御各部的單于,頭曼單于,著人修建的。
當然,所謂的繁華也只是相對于匈奴而言,矮個子里拔出個高個子而已。
較之南朝,不要說是作為六朝古都的京師。就是一些繁華大州的州府,它都黯然失顏。
不過雖然繁華不及南朝州府,但是這來往吞吐的人流量,也相當驚人。尤其是在春五月和秋九月兩次龍城大會之時,各部族的人皆齊聚龍城。
那場面…
有人,就有消費,就有商機。
尤其是龍城大會期間,來的都是匈奴一方最有權勢,手中握有最可觀財富的人。
因此自然是引的諸多于草原上行走,賺這份錢的商隊前來,入駐龍城。拿出一些緊俏稀有的商品,達成交易,攝取最大的利潤。
而白禮,就是跟隨麾下商隊同行。所以這一路行來,倒也安穩,沒有引得旁人的注意。
不過到了龍城,檢查就開始嚴了。
而且嚴的最起碼在商隊的管事看來,已經有些過火了。
要知道白禮麾下的這只商隊可不是新興組建的,它足足成立了五個年頭,也跑了四年的漠北之地。
以往的龍城大會期間,也不是沒來過。但卻沒有一次像是這次一樣,檢查的這么嚴。
一時間,哪怕是神經再粗的人也察覺到了,這龍城之中,怕是出了什么事了。要不然,斷是不會檢查的這么仔細,這么嚴苛。
白禮這邊自然是查不出什么問題來。
畢竟自他穿越以來,出于多方面的考量,為自己準備了很多小號。
所以不要說只是這種級別的檢查,就是更加喪心病狂的檢查,白禮也依然能夠安全地混過去。
而商隊這邊就更不用說了。
因此雖然其中有些波折,但白禮一行人還是相對于順利的進了城里。
“公子,”行走在街道上,馬車里白四不由開口對著白禮詢問:“接下來,我們是直接和童大人他們匯合 還是…”
“不急著和他們匯合”白禮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淡淡道:“先去落腳的地方,把為什么龍城戒嚴的因由 打聽清楚再說。”
“是,”白四應了一聲之后便安排商隊入駐了一家白二所轄屬的地戶 在龍城的下屬產業,也就是一家貨棧里。
而后也并沒有讓白禮這邊等太久,便有了回信。
有關于龍城為何會戒嚴的回信。
“什么?匈奴左賢王死了!”白禮皺眉道。
老實說,雖然早先白禮想了多種可能其中不乏一些 嗯,一些應該說是在旁人眼中不可能的可能。
但是這個答案,還是大大的出乎了白禮的預料。
沒辦法,要知道那可是匈奴左賢王,自單于之下 權勢最大的人物。
身受匈奴襲擾著苦的北地武林,曾經多次組織過對這個匈奴一方主戰派的襲殺。
這里說的北地除了幽州之外 還有同樣臨近草原的并州。
而結果,卻都無功而返。
事實上如果按照游戲中的進程的話,就算是白禮穿越過來之前這位匈奴的左賢王依然活躍在游戲之中 帶領匈奴時不時的騷擾本地邊疆。
而現在 這位匈奴左賢王居然在龍城這個匈奴的王庭被人殺了。
這感覺就好像是大周的太子在京城,天子腳下被人宰了一樣,讓人感覺難以置信,甚至是荒唐。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
不過就算是再不相信,外面那么嚴的戒嚴做不得假。如無要事,匈奴一方不可能在龍城大會期間,搞出這么個幺蛾子來。
在加上白四的脾性,白禮也了解。
他也不敢,也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欺騙白禮。因此白禮在沉吟了片刻之后,便直接繼續問道。
“…這,回公子,”白四聞言臉上也不由閃過一絲古怪之色:“據傳…似乎是我們幽州的人做的。”
“我們幽州?”白禮聞言眉頭也是一挑,目光閃動了一下之后,繼而喃喃道:“…那這就有意思了。”
“…去安排一下,今天之內,我要見到童統領。”不過片刻之后,白禮再次開口,對著白四吩咐道:“想來在他那里,我應該能夠得到一個更確切的答案。”
“是!”
白四的動作很快,沒用太長的時間便聯系上了鎮北候府在龍城的人。
而后便對其出示了一下白禮的令牌,約他們晚上,于龍城之中的一處風月場所這里見面。
沒辦法,其實白四也想直接讓他們來天門地戶的據點。
但是在當前這個情況之下,為了彼此的安全,還是選一個不屬于雙方的地方見面比較保險。
夜,那處風月場所之中。
童雄付這邊依照約定早到,定好了一個房間讓心腹手下于左右警戒。便在其中等待,靜候著白禮的來臨。
而白禮這邊也沒有讓他久等,就在他這邊香爐中的香燒完了一柱,童雄付身邊的貼身手下,又續上了一炷之時。
敲門聲響起,而后在得到了童雄付的允許之后,大門被推開。輕搖著折扇的白禮,在白四和天二的陪同之下,緩步走了進來。
“見過二公子。”
見白禮進門,童雄付便和身邊得心腹一同上前問安。
待白禮這邊回出門在外,不用多禮之后,才直起身子,苦笑道:“二公子,你還真來龍城了。你可知侯爺和夫人因你私自出走之事,究竟發了多大的火。”
“可以想象,”對此,白禮并不意外。事實上白禮再決定私下前來之時,就已經預料到自己要面臨的結果是什么了。
不過正所謂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雖然白禮自認自己絕稱不上什么君子,但是既然白禮穿越過來繼承了這份因果,而白家上下也視自己如己出,那白禮也自當報之。
現匈奴一方的動向,關乎整個幽州乃至天下的局勢。鎮北候手中看起來又奇缺解決問題的人手,白禮又有解決問題的實力和能力。那白禮怎么可能會容許自己坐視,蝸居于后方下去。
至于說鎮北候和白夫人的怒火…左右不過最多一頓訓則,撐死了跪祠堂。
虎毒不食子,難不成他們還能吃了白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