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處,韋公公和馬場信房兩個人顯然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因此便直接跳過了試探的環節。
一出手,便是殺招!
天人境界的武者一旦全力施為,所爆發出來的威力有多可怕,看外界對他們的稱呼就知道了。
天災!
而且韋公公和馬場信房還不是那種初入,剛邁進天人門檻的天人。
所以才一交手,所產生的余波,便給周圍的地形造成了毀滅性的破壞。
但見狂風肆虐處,深深扎根在山壁巖石之中的草木紛紛被連根拔起。而后在如同刀刃一樣的亂流之中,被撕個粉碎。
與此同時,那一聲聲比雷鳴還要強烈的巨響,也震的四周的巖壁紛紛開裂。不到片刻之間,兩邊的巖壁之上爬滿了無數細小的裂痕!
而這還僅僅只是物理上的沖擊。
早先就提到過了,韋公公除了是一位天人境界的武者之外,還是東島國在幻心術方面的一位大家。
精通幻心之法。
能夠不露痕跡的將一個人拉入幻境,操縱、植入甚至改變一個人的認知。
而在當下。
面對馬場信房這個可怕的對手。
老對手。
韋公公上來就將他在幻心術這方面的可怕,發揮到了極致。但見伴隨著那一輪妖異的血眼法相高懸,血色的光暈灑滿天地之間。
使得場上的人都開始受其影響,除了少數意志堅定,或者像是白禮的等同為天人境界的高手之外,一個個眼前皆不由幻象連連。不識外界紛亂,不知今昔是何年。
不提那些被余波所迫擊到的次要戰場。
另一邊,隨著時間的流逝,韋公公和馬場信房兩個人的交手也越加激烈。
畢竟雙方之間本就是生死仇敵,而且也同樣都拖不起。
沒錯,就是拖不起。
韋公公這邊就不用說了,隸屬于朝廷一方,和鎮北侯府現在已成死敵。現在又在對方地盤上動手,截殺的對象還是東島國一方派來的使團。
再加上,白禮這位鎮北侯府的二公子也在他們順手除去的名單里。
每在幽州這塊土地上多呆一秒,他們就會增加一分危險。
而馬場信房這邊也沒有好到哪里去,甚至他更加急于拿下對方。
畢竟他之前可是被韋公公近身偷襲過。雖然他很快就被用秘法,壓制住了身上的傷勢。但是這類秘法都是有時限性的,一旦超過了時間,不光是傷勢會加重,而且會進入一定時間的虛弱期。
到時候,韋公公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馬場信房就真的危險了!
兩人以快打快伴隨著爭斗愈加的白熱化兩個人身上本身一塵不染的衣衫,也開始出現血色和傷痕。
而后但見這一聲前所未有的轟鳴響動以及堪比十二級颶風的沖擊波向四周狂掃糾纏了許久的兩個人,在毫厘之間終于分出了勝負。
在馬場信房的長刀之下,那高懸于上空的血眼法象直接被一刀兩斷韋公公更是直接被劈得倒飛而去。撞碎了一片山壁被埋于自山壁上滾落的碎石下面。
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
馬場信房對于敵人的處理方式,向來是趕盡殺絕,斬草除根!
因此在劈飛了韋公公之后馬場信房并沒有打算就此住手。而是選擇了繼續出手乘勝追擊,徹底的將韋公公斬于刀下。
然而就在馬場信房手中長刀再次揚起之時,猛然間,一股致命的危機感,便又在他的腦海中發出了瘋狂的警報之聲。
顯然有足以威脅他性命的危險,馬上就要來到。
然而還沒有等他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一股劇痛便自其背后以及胸口處傳來。低頭垂目一看便見胸口處,此時已完全被血色染紅。
那是一支箭。
一支金黃色、上有血色花紋的箭矢自后貫穿了他的身軀。
點點鮮血順著箭頭滴落到了地面。
本就靠秘法維持現又被一箭穿胸而過。就是馬場信房是天人境界的高手,也難逃死亡的命運。
而馬場信房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因此眼中滿是不舍、留戀和遺憾。
與此同時,同樣眼神復雜的還有剛剛撥開壓在身上亂石,艱難站起來的韋公公。顯然,對于沒能親手殺了馬場信房這個仇人,他心中不可能沒有一點遺憾和怨言。
對此,剛剛出手射出致命一箭的候大人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因此伴隨著幾聲爽朗的笑聲,手持一柄金黃色長弓的候大人,便自高處飄然而落,落到了韋公公的不遠處。
同時出于照顧對方的面子,候大人率先開口,表示歉意道:“抱歉了,韋公公,不是本官有意要插手你的戰斗。實乃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此時也不是一個解決個人恩怨的好時間,所以…”
“候大人不必道歉,該道歉和感謝的應該是雜家才對。”
韋公公顯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知曉候大人之所以出手,主要是因為自己不敵對方之故,因此便直接打斷侯大人的話語,感慨道:“是雜家孟浪了,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別人。”
不提韋公公和候大人之間,視若旁人的交流。
伴隨著馬場信房的死,東島國一方的士氣頓時大跌,而黑衣人一方的士氣自然也隨之高漲。
此消彼長之下,幾個回合之間,東島國一方便被殺的節節敗退。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比如說正副使,比如說鷹目男子還在勉強揮刀抵抗之外。
剩下的,全部都葬身于這山坳之中。
而眼見自己本人的形式越來越不妙,生死危機之下,東島國一方的人終于回過神來了。他們并不是一只孤軍,這山坳之中還有一路人馬在側,可以對他們施以援手。
事實上,也是這一連串的變故發生的太快了。
從勢均力敵,甚至稍占上風。到變故突生,天人出手。再找他們己方的天人落敗,而后自己一方被殺了個屁滾尿流。
前后不過才一炷香多一點的時間。
這才使得東島國一方的人沒有第一時間,將白禮等人拖下水,拖入戰斗。
沒想到就是這么一耽擱,便是天人兩隔。他們的天人死了,使團之中剩下的人,也被殺的只剩幾個人還在勉強茍延殘喘,眼見也要死在襲擊者得手中。
這也讓東島國的人不由萬分后悔,后悔為什么要礙于面子,和一些考量,沒有早點將白禮一行人拉下水。
同樣后悔,后悔當時為什么為了早點趕往漁陽,而后早點離開幽州。就尋了一條近路,踏進了這個針對他們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