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重康復的很快,在白禮的妙手之下,不過兩日的光景,人便重新恢復了意識,從昏迷之中清醒。
當然,其實以白禮的手段,其實完全可以讓他當天就清醒。畢竟這毒對于旁人來說可能會很難纏,但是對白禮來說也不過如此。
不過考慮到對方好太快了,反倒是體現不出白禮的辛苦。
因此白禮便決定讓對方多躺個兩天,反正距離塵埃落定之時,還有時間,這點時間白禮還耽誤得起。
而伴隨著樂重的蘇醒,一旁因為樂重的昏迷不醒,而在這段期間嘗盡了人情冷暖的樂三也不由喜極而泣。
“世子,你終于醒了!你不知道…就在你昏迷的這段期間,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剛剛補充了一下一些水分的樂重,捂著自己還有些不太清晰的腦袋,腦海之中滿是迷茫和不解。
對此,樂三顯然也是看在眼里,因此便準備撿著重要的先匯報一下。
然而也正是這個時候,一旁的白禮見自己這么一個大活人就站在旁邊,竟然被兩個忽略了,不由輕咳了一聲。
正是這一咳,提醒了樂三,他要說的很多話是不好當著外人的面說的。尤其還是一個藏頭露尾、不知道具體底細的外人。
而且白禮這耗費了這么多心力,將人給救回來了,他們這邊在人醒了之后,反倒將對方丟在一旁,實在是有失禮數。
因此便決定先為樂重介紹一下白禮。
而伴隨著樂三的介紹,樂重才知道自己竟然傷的那么重。同時自然也對白禮這個救命恩人感恩戴德。
因此雖然樂重此時心中有百般的疑惑,以及想知道的事情。但是在樂三介紹完了之后,還是連忙在第一時間先拜謝白禮。
表示定會重謝白禮,同時承諾,只要是他在一日,就絕對不會忘記白禮的恩德。
而面對樂重的感恩之言,白禮笑了笑沒有接言,而是直接提醒道:“世子,與其在這里感謝我,倒不如先關心一下你自己比較好。”
我自己?
樂重聞言眼睛不由一瞇,看著非常時期的,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他和樂三兩人的白禮離去的背影,良久才收回了目光。
繼而將目光掃向了一旁的樂三。見對方神色為之黯然,便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期間,這鎮西候府怕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且看樣子事情怕是小不了,要不然,受他倚重的總管是斷不會有這種表情的。
不過任他此時如何預料,也沒有料到就在他昏迷不醒的這幾日,他的父候已然遇刺身亡,整個西涼也因此而為之暗潮涌動!
因此伴隨著一旁世子府的總管,也是他所最信任的人樂三將其中的詳細一一的到來之時,剛剛從昏迷中蘇醒的樂重為此悲痛的直接暈厥!
讓樂三為之手忙腳亂,不得已,只能將退到外面去等候的白禮給又請了進來。
扎了幾針之后,樂重這才悠悠的轉醒。
“是誰?究竟是誰殺了我父候!”
看來樂重和鎮西候這對父子之間的關系真不錯,因為樂重再醒過來之后,第一時間不糾其他,先追問兇手。
而面對樂重的提問,樂三表示世子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現在世子府在樂重這位世子昏迷不醒之后,早就已經門可羅雀。除了市面上流通的消息之外,根本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消息獲取渠道。
在加上此事在經過西涼眾多臣公商討之后,已經變成了角逐鎮西候寶座的籌碼,因此其中進度根本就不是他這個過氣世子府的總管所能觸及的到的。
而面對樂三的回答,雖然樂重沒有從對方的口中得知自己現在最想知道的,但是也同樣知曉了令一件大事。
那就是他這世子的位置,已經被人放出去供其他公子角逐。
一時間,本身就已經夠蒼白的臉上,不由再次掛上了一抹霜寒。
對此,樂三則連忙寬慰:“世子莫氣,之前眾位大人之所以要另立世子,也是因為世子你的情況不明,而我西涼又強敵環繞,內憂外患。所以才想出來的權宜之計。
而現在,世子您既然已經清醒了,那他們之前的安排自然是斷無再繼續下去的道理。到時候只要世子您一出面,定然就能結束這一切鬧劇。”
顯然,樂重也明白這一點,因此泛寒的臉也開始漸漸的柔和。微微頷首點了點頭,便準備吩咐下去,讓人將西涼的那幾位為首重臣連夜喚來。
通知他們,他這個鎮西候府的世子,西涼的主人已經清醒了。他們之前所安排的那場鬧劇,也可以就此畫上句號。
然而樂重這邊才剛開口吩咐完,還沒等樂三這位世子府的總管領命,下去辦差的時候。一旁的白禮突然開口,輕笑道:“世子,你當真考慮好了?要喚韋將軍他們前來嗎?”
“難不成…先生還有其他高見嗎?”
雖然白禮救了他的命,但是也不代表樂重,愿意在一些大事上受到白禮影響,尤其是關乎他能否繼位的大事上。
因此語氣之中,不自覺的便帶上了一絲冷意。
“不敢,談不上什么指教,”白禮輕笑道:“不過,世子就不好奇,這西涼上下,在你這個世子不在的時候,究竟會做出何種選擇?又會展露出何般的模樣嗎?”
樂重聞言眼睛不由一瞇,繼而道:“先生的意思是…”
“有道是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白禮笑瞇瞇的道:“世子貴為鎮西候府的繼承人,在大多數時候所看到的,通常只是其他人想讓你看到的。
現如今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能夠看清真為人的機會,一旦錯過了,在想等到這么好的機會…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先生有心了。”
樂重就這么看了白禮良久,似乎是準備透過白禮臉上的那張平淡無奇的面具,看清楚面具下的臉一樣。良久,才再次開口道:“對了,還真是失禮。先生救了在下的命,您的名字都不知道。不知可否告知?”
“當然,這本就沒打算瞞著世子,”白禮說著,別直接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露出來面具下的臉,繼而微笑道:“京城一別,好久不見,樂兄,樂世子!”
“你,你是…白兄,白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