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城。
被一柄長劍直接貫穿胸膛,而后又跌入了巖漿之中。這讓人對鷹揚衛大將軍凌空志的生還不抱有一絲期待,也讓四皇子心中再無一絲一毫的僥幸。
完了!
全完了!
正如之前徐鴻儒所說的一樣,一次所謂的奪寶行動,不光是損失了十一府折沖之衛,還送掉了朝廷十二位之中的鷹揚。這自開國四十年之后就從未再有過的損失,朝廷和他那位父皇勢必要找一位為此負責的出來。
如果說之前還有大將軍凌空志頂著,他只需要承擔少部分責任的話。那么現在這位大將軍眼看活不成了,那么作為還活著的人之中,身份地位最高的。要說不用他負這個責,四皇子自己都不信!
而十一府折沖,再加一衛鷹揚的損失,漫說是他這個四皇子,就是他父皇都背不起。
甚至四皇子現在就可以想象,當這個消息被朝廷得知之時,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他的那些皇室的長輩會如何上表讓他的父皇下罪己詔,會有多少上表讓天子去太廟祭祖反省。
天子尚且如此,他這個四皇子還能好到哪去。
被直接打發去那個根本就沒有一絲實權,如同被當豬養的封地恐怕都是輕的。怕就怕因此被直接貶為庶人,在皇室的族譜中被除籍除名!
不提四皇子這邊,心中百般的不安和惶恐。另一邊,徐鴻儒這里,雖然他也同樣驚駭于白禮居然真的能夠將凌空志這一位鷹揚衛大將軍斬于手下。但是好歹是天人級別的高手,而且作為白蓮教的副教主,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因此很快那驚駭的表情便隱沒,關注點再次焦距到那個被他們教宗所看好的四皇子的方向。沉吟了片刻之后,便直接站了起來。
走到四皇子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向錯身向外走,一邊頭也不回的道:“四殿下,看來,這結果…還是被本座給言中了。東西我就不收回了,用于不用,全憑殿下你的心意。
不過有一點,本座要提醒你,天家無情,不要做出讓自己遺憾終生的決定,有的東西一旦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望著徐鴻儒離去的背影,看著就算是徐鴻儒當著他們的面離開,都像是絲毫未察覺一樣的鷹揚衛守衛,良久,四皇子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將目光挪移到了那正在桌子上,和他體內之物交相呼應,閃爍著光芒的蓮種之上。
不提接下來四皇子如何做決定,已經完全被地火巖漿覆蓋淹沒的墓中,看著已經完全墜入其中的鷹揚衛大將軍凌空志,圓滿完成了任務的白禮也終于轉身飄然離開。
現在的他,只需要一個答案這新安城一行便算是圓滿,大墓之旅便可以正式的畫上尾聲了。
而這也讓墓中其他幾位幸存者,唐門的少主、淮南王府翁主趙陵、以及護衛他們的天人級高手總算可以松了一口氣,一個個也皆因此露出了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萬幸!
萬幸白禮自始至終都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目標絲毫不離鷹揚衛和凌空志。要不然…
也不怪乎他們會如此,只有真正親身經歷過墓中一切的他們,才明白最后關頭是何種兇險。那個被大將軍凌空志稱之為楚狂人者,究竟是何等的瘋狂!
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唐家少主總算是開竅了。還是剛剛險死還生的經歷,所帶來的人基本上全部都陷在了墓中,所以讓他終于沒了當舔狗的心情。
因此哪怕回過神來之后,同樣損失不菲和光桿司令沒有什么區別的趙陵熱情相邀,邀他去兩淮一地小坐。唐天縱也還是選擇了拒絕,道了聲告辭便直接帶著剛剛在地火巖漿之中保得他性命的天人級別高手一同離去。
“翁主,接下來我們應當如何?”顯然,淮南王府這邊和唐堡也差不了多少,趙陵別看實力不濟,但是到拿主意的時候,就連天人級別的高手也要聽她的意見。
“回新安,”趙陵目送唐家少主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終于開口道:“想來尚伯你也發現了,之前這大墓之中的人數不對。到最后齊聚的,只有我淮南王府、唐堡、錦帆賊、以及鷹揚衛的人。水云宮和鎮南候府的車下虎士,卻不見了蹤影。
這兩家的實力可全都不弱于我等,沒理由我們能夠到達,而他們卻不行。所以想來,這兩家必是之前發現或者是遭遇到了什么,先一步的退出了大墓的范圍。
因此如果我們想知道點什么的話,他們兩家應該就是最好的突破口,我們在墓中耽擱的時間不擅長,想來他們就算是走也沒有走太遠。只要我們回到新安,總會找到他們的。
我淮南王府的這一千鴻烈衛可不能白死!有些事情,我必須要搞清!”
“是!”
不提趙陵這邊,接下來的動作。
另一邊,一處白蓮教的秘密據點,沒有絲毫驚動外面的守衛,白禮便再次的出現在了,自四皇子那里剛剛返回不久的徐鴻儒的面前。
“徐副教主好雅興,”見徐鴻儒居然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白禮便直接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他的對面,一邊執棋落子,一邊道:“想來,此行應該是很順利,貴教的圣女,想來也有人了吧。”
“尚未塵埃落定,一切還不好說。”
從白禮能夠直接出手擊殺凌空志,徐鴻儒知道了眼前之人并沒有之前他看上去的那么簡單。因此對于其龍神出鬼莫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倒并沒有意外之色。而是同樣一邊落子一邊道:“到是楚兄真是讓徐某大開眼界,這鷹揚衛大將軍,就是本座也不敢自籌能夠拿下,更不用說其身邊還有五千的鷹揚。”
“徐副教主高抬了,”白禮不落口風道:“只不過是占著有心算無心,和地利的便宜而已。要是真正面沖突,五千有了決死之志的鷹揚,再加上一個大將軍凌空志,就是天榜前三也要繞路遠行。”
“即使是如此,也相當的不凡啊,”徐鴻儒顯然沒有那么容易糊弄:“十一府折沖,一衛鷹揚,記得自開國四十年之后,大周就再也沒有遭遇到過這種損失。而現在楚兄僅僅只是略施小計,便讓其全部陷落,當真是國士無雙啊。”
“共勉,”白禮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吹捧而自得,笑瞇瞇的道:“這其中固有楚某之策,但是同樣也有貴教之勇,以及徐副教主的果斷,要不然斷無此大勝!”
“哈哈哈,好了,我們這事不要在這里互相吹捧。”
徐鴻儒倒是為頗為這場大勝而自得,不過他同樣也非常清楚白禮出現在他面前絕對不是因此事而來,因此便直接了當道:“想來楚兄到此,也不是為了吹捧徐某而來,說吧,此番來找徐某何事?難不成楚兄又看上了什么目標…盯上了什么人嗎?”
“徐副教主這就有些見外了,你我之間見面,難道就不能是小聚、暢聊嗎?”
白禮說著,見徐鴻儒擺出一副我坐就看著你胡說八道的樣子,便也不再繼續閑扯下去,直接進入正題道:“好吧,楚某此來,確實是還有一事需要徐副教主幫助。”
“說說看?”雖然之前合作的很好,但是接下來要不要繼續合作,還是要看白禮究竟想要做什么,而他們白蓮教又能得到什么?以及其中的困難程度,因此徐鴻儒自然是不會那么容易松口。
“放心,此時對于徐副教主來說是相當容易。”
白禮一邊落子一邊道:“楚某只是想請徐副教主替我問問那位四殿下,也就是貴教的圣女。當初這新安大墓的消息,朝廷一方究竟是從何而來,而他…又是怎么牽扯到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