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季兵銷帝業新,霏煙雙闕照夷門。
地盤王氣千齡會,勢據中天萬國尊。
遙遙半個月過去,京城的城墻終于遙遙在望,從幽州出發的白禮一行人終于到達了大周權力的中心。
而這一路,到也算是平靜。
畢竟,先不說跟隨白禮而來的,由鎮北侯所派遣的軍中悍卒一看就不好惹。光是朝廷一方,就已經或明里或暗里的清理過沿途。行程之中更是有拱衛司或者是皇城司的人暗地里護衛在左右。
要是再能蹦出個什么不是好歹的人來,反倒是怪事情了。
作為與國同休實封藩侯,京城之中自然是留有宅院和人手,因此在得到了主家的二公子將要到來消息的時候,自然是早早的就派人在京城四周的要道觀察,準備隨時迎接。
所以在白禮一行人再見到城門口歷歷在望的時候,便見一位侯府的管事帶著人馬直接迎了上來,在表明身份之后來到了白禮身前恭聲問候。
而見有人來迎接白禮,一路護送白禮而來,要時刻考慮到白禮安危的丘聚自然也樂得輕松,于是在白禮這邊和管事的簡單的問候了一遍之后,便在一旁笑瞇瞇的開口道:“既然二公子這里有人接,那雜家這里就不打擾了。正好陛下那里還等著雜家回話呢,那雜家這里就先失陪,二公子只需回復中靜候陛下的召喚就好。”
“有勞公公一路相送,”白禮用錦帕掩嘴輕咳了幾聲,便揮了揮手。待其身后的白四便立刻聞言知雅意的上前一步,獻上白禮這邊早就準備好了的一個盒子之后,繼而開口道:“這一路受公公的照顧,無以為報。聽聞公公好美玉,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公公不要嫌禮輕才好。”
“這…這如何使得,”丘聚看了一眼被打開的錦盒之中的那塊無瑕隱隱閃著光暈的玉璧,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貪婪之色,欲拒還迎道:“雜家也沒有做什么,這哪兒當的二公子的大禮呀。”
“當得,當得,”白禮再次輕咳了幾聲,時時刻刻用行動表示自己是一個病人,繼而道:“這距離太后壽辰還有些時日,白禮恐怕還要在這京中滯留不少時候。以后多的是需要丘公公這種陛下面前的紅人的照顧,只望到時…公公不要閑白禮討擾就好。”
“哈哈哈哈,怎么會,”丘聚不動聲色的事業了一下跟隨他的小太監,將美玉收好,繼而熱情道:“雜家自初見到二公子的時候,就覺得親近。如二公子不棄,可常來走動,雜家這邊定倒履相迎,隨時恭候。”
“那就這么說定了,白禮一定討擾,”白禮拱手笑瞇瞇的道。
“那咱家就隨時恭候了。”
眼見丘聚一行人上了車架,向著城門方向遠去,白禮臉上那如沐春風的笑容,這才緩緩的收斂。用錦帕掩嘴輕咳了幾聲之后,才對著一旁正恭候著的,京城中的管事道:“好了,回府吧,這次恐怕要住上些時候了。”
“是,二公子,”管事聞言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安排白禮上了車架,而后便帶著人在頭前引路,向著城門方向而走。
而此時,另一邊,而離開了白禮的視線,上了車架的丘聚隨手打開了白禮所送的錦盒。眼神平靜的看了一眼其中的那塊價值連城的美玉之后,便將錦盒合上,如同丟垃圾一樣隨手丟在一邊。嘴角微微翹起,其中滿是嘲諷。
與此同時,伴隨著白禮所乘坐的代表著鎮北侯府的車架進得京城的城門之后。很快,鎮北候二公子已經到來的消息,便被早就守在城門處等候消息的人傳遍了整個京城。
鎮西候于京城的府邸之中,兩位穿著華貴的年輕人正于府中隊一座涼亭里對弈,棋盤上黑白交錯,顯然是殺的難解難分。
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位下人出現,快步的來到了兩人的面前回稟道:“回世子,據城門處傳來消息,那位白公子已經進京了,現正前往鎮北侯府。”
“終于來了,”其中一個身穿大紅色錦袍的年輕男子率先放下手中的棋子,輕笑著開口道:“可真是讓我們好等啊。”
“人家和咱們不一樣,”另一個身穿玄衣的年輕男子淡淡道:“身嬌體弱,自然是不可能像咱們一樣風雨無阻的趕路。”
“是啊,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病,有時候也有病的好啊,”紅袍年輕人玩笑了一句之后,便點了一下棋盤示意道:“那還下嗎?”
“今就這樣吧,”玄衣年輕人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于是便非常干脆的放下棋子道:“四鎮諸侯同氣連枝,現在就剩三個了,就更要守望互助了。人家都到了,我們要是不第一時間去見一見的話,未免太失禮數了。到時候傳到我們父候耳朵里,恐怕回去就要挨板子了。”
“那就走吧,”紅袍年輕人站起身來,淡淡道:“有些事情的確是要早做交流的好。”
不提,鎮西候府這邊兩位年輕貴人其后的動作,另一邊,長孫府。長孫無忌和長孫無垢有同樣得到了白禮到來的消息。而后在屏退了左右之后,長孫無垢率先開口道:“哥,人來了,你那邊的安排怎么樣了?”
“已經安排好了,”長孫無忌面無表情的撩著杯中茶水道:“就等明天京兆府的人上門,好戲就開場了。”
“手尾呢?”長孫無垢繼續追問道:“都收干凈了嗎?這個時候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當然,”長孫無忌言不由抬起頭來,看著曾經溫良淑德,蘭智蕙心的妹妹,變得如此的冰冷,視人命如無物。不由得心中為之一痛,良久才開口道:“大哥辦事,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如此的話就等明天了,”長孫無垢點點頭冷聲的喃喃道:“我還真是從來沒有一次,這么盼望著明天早點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