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廣陽城中,一座鼓樓之上。
寂靜的夜空之中,伴隨著一聲破空之聲,一抹白虹在這月色下,在這鼓樓之上劃過!
這也正是這個時候,一只如玉一般的手也恰到好處的自月色之下探出,準確無誤地將這抹白虹拿捏到了手中。
“看來是有結果了,”手的主人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繼而對著不遠處那個剛剛到來,渾身都籠罩在斗篷之中的身影贊道:“不枉公子對你那么看重。”
“我倒寧愿他不那么看重我,”斗篷人冷聲回道:“你們知不知道在當前的情況下,來讓我做這種事情,我究竟要承擔多大的風險!”
“知道,不過當時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手的主人眼見斗篷人似乎又要發作,于是便直接將自己另一只手上的一個盒子拋出。待斗篷人將其接到手中之后,才繼續開口道:“放心吧,你的付出公子看著眼里,這是給你是酬勞,看看吧。”
酬勞?
斗篷人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這個拳頭大小的錦盒,默然了片刻之后,便單手將其打開,一個猶若青天一樣無垢,其中別樣光芒流轉的丹藥正靜靜的放置在盒子之中。
“這是…人元大丹!”顯然,眼前這丹藥對于斗篷人來說并不陌生,而且最起碼對他而言是相當的貴重!因此一時間不由驚呼出口,語氣之中都透著顫音!
“不錯,陸大人對這酬勞滿意嗎?”手的主人輕笑道。
“要是連此等至寶都不滿意,那是天下恐怕也沒有多少東西能入眼了。”良久,斗篷人才平復了自己激動的心情,將手中的盒子合上,這才道:“不過公子真舍得將它當做酬勞贈與我嗎?”
“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嗎?”手的主人輕笑道。
“那替我謝過公子,”斗篷人沉吟了片刻之后繼而道:“還有什么需要我作的嗎?”
“之前就說過,這件事情只是個意外,所以陸大人大可以放心,三年之內,不會再有任何明令的任務給你。”手的主人道:“你要做的就是極盡可能的往上爬,位置越高,對公子的幫助也就越大,而路大人能得到的…也就更多!”
“明白了,”斗篷人再次看了一眼已經被他握于手中的錦盒,應了一聲,便準備告辭。
然而正當他準備離開這處鼓樓的時候,突然一下子想起什么來,不由腳步為之一停,躊躇了一下對著身后正立于月下那個身影開口問道:“對那個人…公子有把握嗎?”
“誰知道呢,”手的主人輕笑道:“不過既然公子敢讓你查他,那么想來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最起碼據我所知,這么多年來公司所謀劃…就沒有失敗過的!”
斗篷人聞言不由微微頷首,然后便不再多說些什么就此從這座鼓樓上離去,只剩一個人影于月下翻轉著剛剛到手的那一抹白虹,也就是一封雪白的信封!
月上中天,剛剛的那一封雪白的信封此時已然出現在了白禮的手里面,同時信封中的書信上,一個地名兒也映入了白禮的眼簾。
“劉家村是嗎?”白禮輕笑道:“白一,看來我們的人是要好好調教調教了,這人都到了我們眼皮底下,我們的情報居然還不如人家外人的管用。”
“是,公子,我回去之后就進行相關的安排,下一次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白一在這上面自然是不敢多言,畢竟今天一天的功夫,他已經先后兩次被打臉了。
拱衛司的那位陸僉事就暫且放在一邊,畢竟這種事情他們內部的人想得到相關的消息,肯定比自己這種外部的人方便。
但是沒想到公子所做的另一手準備,也就是那個叫什么都天組織的人也在今天將自家公子所要的消息,也就是拱衛司指揮使盡浮生的藏身之地給找出來了!
這一比之下,就算他是想找其他借口也找不出來!
因此只能暗暗在心中發狠,準備回去之后就好好的梳理整改一下自己替公子所掌握的那些情報機構來!
“好了,也別自責了,說到底也是我們打造自己情報網的時間太短,”對于白一這個跟隨了自己時間最長,為自己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手下,白禮向來是寬容。所以在見到自己這個手下因此而自責之時,不由出言安撫道:“要是再有個三五年,情況就應該大有好轉。”
“公子所言甚是,”白一遲疑了一下繼而道:“那…公子,盡浮生的事…要不要通知一下侯爺,畢竟…”
“怎么?”白禮挑眉道:“是對你家公子沒信心嗎?”
“白一不敢,”白一連忙道:“只是…盡浮生成名已久,歷經兩朝經歷過大戰無數,始終是穩如泰山…”
“放心吧,”白禮看著嘴上雖然說著不擔心,但是臉上滿是擔心之色的白一不由輕咳了幾聲之后,繼而笑著喃喃道:“我這十年的罪…可不是白受的!盡浮生…從他決定成為我的敵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提白禮這邊已從廣陽城啟程,漁陽城附近,還是那個小村落,還是那條河,還是那個黑斗篷,還是那個老者,還是那根釣竿。
“什么事?”老者頭也不回地開口問道,好似他手中的那根釣竿,和下面隨時可能被釣上來的魚,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斗篷人低頭回道:“回指揮使大人,皇城司那里…出了一些狀況。”
“又出了什么岔子?不是已經讓你轉告他們小心了嗎?”垂釣老者的眉頭不由微微一皺,繼而淡淡道:“該不會那個小家伙真以為有王粲撐腰,老夫就不敢殺人了!”
“回指揮使大人,就算是借他個膽子,曹贏也不敢無視您的警告,”斗篷人連忙回道:“是…是曹贏連同被派過來執行計劃的皇城司高層,全都在遼陽城被人一鍋端了!用來執行計劃的珍寶也全部跟著失蹤,所以…”
“都死了?”老者此時終于有了反應,轉頭看著來稟報的斗篷人驚疑道:“誰出的手?鎮北候嗎?”
“尚未有具體消息,”斗篷人回道:“不過去我們的人的調查,鎮北候一方所有記錄在案的強者,除了遼陽城鎮守公孫度之外,都沒有在那個時間段于遼陽城附近出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