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魚龍混雜的娛樂圈,能經營得起一家有檔次的酒吧,而且還經營得有模有樣,秋恩雅的本事自然是不錯的。
當然了,如果秋孝珍一直在,那秋恩雅幾乎不可能走上現在這條路。
她大概率會成為一個安心讀書,畢業后做白領,并且希望能和林恩旻有一個好結果的淑女。
可是,秋孝珍畢竟走得早,林恩旻也遠走異國,沒有了寄托的秋恩雅只能“自我野生”。
秋恩雅也知道對于秋孝珍的期待而言,自己現在這副樣子算是“長歪了”的。
所以,她會格外羨慕林夏彥。
既因為那是秋孝珍的期待得到回應的樣子,也因為那是秋孝珍對林恩旻最期望的樣子。
秋孝珍所喜歡的,對于秋恩雅來說就等于“完美”。
而這樣一份“完美”卻不屬于她暗戀的對象林恩旻。
這是秋恩雅心里的一根刺。
再一次自如地笑著看向對面,秋恩雅看到的是林夏彥同樣沒有破綻的笑容。
這讓她心里有點煩悶。
她的確是用了“道歉”這樣的理由約出來了林夏彥。
但是,她知道自己其實是不想進行所謂的“道歉”的。
在她心里看來,自己并沒有說錯。
所以,她半個字的歉意都沒有提起過。
可是,林夏彥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能把酒吧經營得那么好,秋恩雅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一流的。
不過,她現在始終判斷不出來林夏彥到底是真的不在意,沒把之前那件事放在心上?還是說這個人裝得很好,現在的這個笑容里全是演技?
“夏彥oppa的電視劇快要殺青了吧?年末的大獎應該跑不了的。”
給林夏彥的高腳杯里續上紅酒,秋恩雅的目光再一次掃過桌面。
自從落座開始,她就覺得反常。
現在她找到了自己為什么會感覺反常的原因。
在眼前這種場合下,林夏彥通常都非常照顧周圍的人。
比如點單,基本上都會選擇其他人喜歡的菜品,并且一直會維持好餐桌的氛圍。
可是現在,秋恩雅發現林夏彥卻突然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雖然還是有禮溫和的樣子,但一直都是自己在找話題,林夏彥自己很少主動說過什么。
這固然可以理解為他因為上次的事情有脾氣,但對于滴水不漏的林夏彥來說,還是反常的。
而且,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林夏彥的喜好。
秋恩雅專門了解過林夏彥這個“占據”了林恩旻身體的人,知道他在菜品上的偏好。
就算是尋常人見面,多少也要顧及對方的點單。
這種事發生在林夏彥身上實在太罕見了。
“大家辛苦了半年,希望年末會有獎項。”
放下手中的叉子,林夏彥舉起高腳杯喝了一小口,并沒有像以前見面時那樣每一次被續酒都說一聲“謝謝”。
“在那么多人的矚目下拿獎,一定會感覺很好的。”
不著痕跡地把林夏彥的動作納入眼中,秋恩雅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沒有破綻地接上了對話。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是心里卻并不是這么想。
不管林夏彥付出了多少努力,這些東西在她看來,都是林夏彥從林恩旻那里“搶”過來的。
如果不是林夏彥的存在,那么站在燈光下接受禮賀的人就是林恩旻了。
再一次對上林夏彥毫無波瀾的目光,秋恩雅愈發覺得這個占據了自己心上人身體的人格,是令她覺得惡心的。
如果不是這個人格,林恩旻就會是老師最期盼的樣子;
如果不是這個人格,林恩旻就可以站在陽光下面享受屬于他的一切;
如果不是這個人格,說不定自己就可以待在林恩旻身邊了。
“對得起所有人的付出就行。”
不緊不慢地回復了秋恩雅,林夏彥就像是在答復記者提問那樣“例行公事”。
他的心情談不上不好,但也絕對談不上好。
因為林恩旻的關系,他不會把秋恩雅劃進黑名單里。
可是,說了那么過分的話以后,他面對秋恩雅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有好感。
而且,說是要道歉,兩個人自從開始用餐到現在,秋恩雅一直在刻意找話題,關于道歉的事情半個字也沒有提過。
不道歉就不道歉,林夏彥不想計較這種事,以后敬而遠之就好。
然而,這種“例行公事”在秋恩雅看來卻是心里非常窩火的。
原本就已經心生厭惡,再加上林夏彥的這份“心不在焉”,如果秋恩雅不是在人情世故上已經足夠成熟,恐怕她已經忍不住要發作了。
緩了緩情緒,秋恩雅管理好表情,維持好一個恰當的笑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把嶄新的車鑰匙,遞向了林夏彥。
這是她今天約林夏彥見面的真實目的。
不知道林恩旻為什么最近沒有去找自己,也不知道林恩旻會不會因為自己之前和林夏彥的爭吵而生氣,想要給林恩旻送一輛新跑車的秋恩雅,只能去約林夏彥。
她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既保住林夏彥的面子,又讓林夏彥明白自己的意思,把跑車轉交給林恩旻。
“我知道了,會轉交給恩旻的。”
可是,林夏彥的反應太直接了,在她半個字都沒有說出口的時候,林夏彥就已經戳破了她的心思。
林夏彥自己對車是沒什么興趣的,秋恩雅把鑰匙交給林夏彥,就是要交給林恩旻,只不過在場面上會體面一些。
畢竟,秋恩雅今天是打著“道歉”的旗號來見面的。
前傾著身子,臉頰稍稍漲紅,放在桌下的雙手攥成了拳頭,秋恩雅微張著嘴,準備不管如何都要把那些好聽的說辭和解釋講出來。
在她看來,一向溫和的林夏彥仿佛是魔怔了,居然一點都不給她留余地。
“果然啊…你們的眼里都只有恩旻。”
看著手心里的車鑰匙,林夏彥輕聲地自言自語,最后又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眼神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那種陌生的冷漠,毫無任何溫度可言。
仿佛是另一個靈魂在這具身體里蘇醒,把那些鉛一樣顏色的情緒緩緩倒了出來。
驀然間,隨著餐桌被重重地拍了一巴掌,一個含著怒氣的聲音徹底籠罩了這個包間。
“你現在的一切不都是恩旻oppa給你的嗎?你現在的生活不都是托恩旻oppa的福才有的嗎?你憑什么搶走他的生活?你憑什么這么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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