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坐在沙丘邊上思考著,一陣沙風吹過,給他的臉上糊了一層細沙。
“呸呸!”
他噴了幾嘴沙子,習慣性取下鼻梁上的眼鏡,想用衣服擦一擦鏡片,還有臉。
可當他取下了眼鏡之后,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離開眼鏡后模糊的視野,竟慢慢重新變得清晰。
驚得梁一趕緊再戴上眼鏡看看,視野頓時模糊,可卻漸漸又變為了清晰。
他懵逼地又拿下,戴上,拿下。
“我的眼睛學會自己調整度數了!”梁一大喜。
他馬上猜測到,這應該和體質系統的加點有些關系,因為近視眼的主要原理就是眼球的幾塊肌肉勞損了,讓它對不準焦了。
“太感動了,我終于不用再戴眼鏡。”他作勢抽泣了兩下,卻沒有把眼鏡丟掉。
梁一感動地站起來,朝綠洲的方向走去,準備讓千葉把這幅眼鏡變成卡牌,保管起來以防萬一。
很快他回到了綠洲范圍內。
“才過去這點時間,這里的臨時居住點就多了好多啊…”梁一路過一排排的帳篷和土屋,腦袋四處轉著。
他發現這里的人口似乎比昨天又多了一些,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溝通也比昨天頻繁了。
“對了,他們昨天晚上應該組織起來開了會,看來很快這里就會建立起適當的規矩和秩序,這是好事。”
他想著,突然看到了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路過了,那是盧卡的爸爸。
對方應該沒有瞧見他。
“這討厭的家伙也來了嗎?唉算了,他們父子的事我不便插手太多,何況人也揍了,高利貸能力也撤銷了。”梁一搖搖頭,繼續走自己的路。
他來到了千葉和董叔之前待的位置。
這里的麻布樹枝帳篷還在,可里面卻沒有人。
“是去砍樹挖礦了?”梁一微皺眉頭有些擔心,可他抬頭瞧了瞧太陽的位置,估算時間應該有八九點左右了。
“這時候離開睡覺的地方去采集資源的話,也不奇怪。
“而且這個地方的人越來越多了,短期內人們還會有準守道德秩序的慣性,應該沒有以前在野外那么危險了。
“算了,我先補點覺吧…”他打了個打哈氣,隨即便決定補一會覺先。
梁一鉆進了帳篷并遮好了門,順手拿了一個獸皮水袋抱著,閉上眼睛倒頭就睡了。
就算是我,也做不到連軸轉呀,有事的話千葉會通過能力叫我的…他慢慢進入了夢鄉。
夢境里,他來到了一個圖書館里。
“這是我高中的圖書館…看來我在做夢啊。”梁一瞬間獲得了一絲的清醒,有了做夢的意識。
“好久沒有做這種清醒夢了呢,以前還專門訓練過自己從夢中清醒…”他從圖書館走廊里“飄蕩”著,突然看到了前方的長桌上,坐著一對年輕男女。
他們一位是有點面癱的戴眼鏡男生,他是高中時期的梁一。
一位是皮膚特白的長直發女生,她臉上帶著不會變化的微笑。
“喲,還是個第三人稱的清醒夢。”梁一頗有興趣地飄去,對自己的夢境產生了興趣。
像他這種想象力過于豐富的人,做夢一般都像演電影一樣,情節頗有趣味。特別是壓力比較大的時候,大腦的潛意識根本不愿意停下來休息。
總是會讓他做各種無厘頭的夢。
看來這次因為見到了久違的初戀,潛意識便調動了一些相關元素來組成夢境了。
“谷心妍,我有些疑問。”面癱的高中生梁一對自己的女朋友說道。
“什么疑問?”谷心研回應道,她臉上柔和的表情不曾有過變化。
“你說我們這是不是在談戀愛呢,為啥我總覺得和他們不大像啊?”小梁一說著,面露疑色地指了指一個方向。
那里坐著另一對情侶,他們彼此依偎著,可親熱了。
“一個命題。”谷心研微笑問道:“戀愛中的人都是盲目的,真還是假?”
“假。”小梁一毫不猶豫回答道:“反例多得是,很多名人都有理智的戀情…”
“好,再說以你對自己的了解,你覺得理智的你會做出那種事情嗎?”谷心研說著,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
那邊有一個滿臉桃花的男生,正在書架邊上悄悄地講電話,他嘿嘿地重復說著:“你先掛電話,你先掛,你先掛嘛,你先…”
“不…”小梁一趕緊搖搖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所以你的問題其實就是,為什么你談戀愛的時候和標準模板不一樣,為什么沒有變成不理智的樣子,對不對?”谷心研說著,從包里取出了一些紙張。
“唔…好像是。”
“那么我來告訴你原因吧,因為你是一個特別的人。”谷心研認真地盯著小梁一,把后者都看臉紅了。
然后她把手中的兩三張紙遞給了他,說道:“好了,交換資料吧,我給你的問卷你都填好了吧。”
小梁一看了看手中的幾頁紙,點點頭。然后從包里捧出一個厚厚的文件夾,嘀咕著:
“為什么你讓我填那么多問題,覆蓋了家庭、童年、喜好,甚至還有父母的生平簡介,你自己卻只給我幾張紙的自我介紹呢?”
“沒聽過女人心,海底針嗎?這是你要慢慢探索的任務。”谷心研露出了笑齒,拿走了那個飽滿的文件夾。
這一連串看得本尊梁一是哭笑不得啊,今天夢見的場景和他記憶里的故事相差不遠。
“原來當時我被她坑了啊…第三人稱視角來看這件事,可真是明明白白。”他捂著額搖頭。
此時心智已經成熟的梁一,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曾經的“戀愛”是多么的坑爹,就像一場滑稽話劇。
“黑歷史不堪回首呀~不過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而且當初的我,最后也明白了這段‘感情’的可笑,只是還沒成功分手對方就跑了…”梁一想著,就打算離開這個圖書館。
可當他產生了這個念頭后,周圍的一切便都消失了,有新的場景直接頂替了上去。
此刻,他在一個白色的房間內。
而且他不是一個人。
前方有一個籃球大小的黑色金屬球,懸浮在半空中。
它對面還有一個梁一見過的,但出現在夢境里就太過奇怪的人——4號妹子,那位穿著暗色洛麗塔服飾的歐洲小姑娘。
“小黑球,今天給我選一些靠譜的房間可以嗎?我輸了一場匹配對弈好氣啊,現在好想買衣服啊!”4號妹子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