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安.劉瞪著楚梁,這個混蛋這時候還不忘陰她!
她冷哼一聲:“別忘了溫念白現在名聲臭得人人喊打,在國內都要混不下去了,沒有她的這份犧牲,董事會咱們的人能彈劾柏蒼到他現在要被開除的地步么?”
是的,現在上頭已經準備在走流程要開除柏蒼了,所以,一定不是溫念白出賣她!
楚梁不陰不陽地道:“那可難說,人心隔肚皮…誰知你怎么跟人談的。”
“你…!”薇安惱火地就要開口罵。
“行了,不要再吵了,你們都立刻先去自行徹查,不要讓我知道是你們誰出了紕漏,否則我絕不放過他!”
安德森驀地砸了一個花瓶,陰冷的目光掃過薇安和楚梁的面孔。
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最大,畢竟他是總部派來這里的監督人和聯系人,他又是美國人,出了這么大紕漏,上頭人要收拾他太容易!
一想到這點,安德森就覺得冷汗浸透了脊背,臉色更陰沉和暴戾。
薇安.劉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卻已經決定一會要給溫念白打電話再確認一次。
仙居一號里,溫念白正在房間里跟金璐通電話。
“副總太牛了,他到底是怎么讓這對兄妹改口的,這對兄妹竟然肯把這種不利的錄音都放出來?”金璐在電話里興奮地問。
溫念白看著微博里的內容,“深城老教師跳樓”這個標題現在已經出現了一個“爆”字,再加上十個熱搜三個跟這件事有關。
她瀏覽了一遍內容和視頻,心情也如烏云天放晴一般地好了起來。
“柏蒼是搜集了老教師的生活作風研究之后,他認為老教師是一個小心和謹慎的人,這種賣命的事兒,他不可能不留下曾宇的把柄就去獻出自己的命。”
“而國內警方既然沒有在老教師身邊和他所有的電子設備查到有用的東西,那么他最有可能的就是把曾宇的‘把柄’發給那兩兄妹,所以他用技術查了兩兄妹的郵箱和手機,果然在妹妹的一個郵箱里還原了被她刪除的錄音。”
溫念白輕咳一聲,說白了,國內的警方是沒有權力在沒有掌握對方犯罪事實的情況下,去查已經是美國籍的那對兄妹在國外的隱私。
柏蒼可沒這種顧忌,他干脆地用技術入侵了兄妹倆的電子設備。
結果還真給他找到了。
有了證據,他再找自己這邊的人,幫那對兄妹解決掉他們的心腹大患,自然換得他們松口。
“天…這一切說起來簡單,可簡直像諜戰!”金璐忍不住感慨。
無聲處卻聽驚雷陣陣!
一恍間,已經不自打私下交手多少次,她們這些邊緣的小人物,也只是看見天上云起翻涌而已。
溫念白也很是感慨:“事情不多時,也該結束了,璐璐,你就可以不用再一直在越南了,過年都沒有回來。”
金璐沉默了一會,苦笑一聲:“我在不在國內,過不過年又有什么所謂呢?春節對我而言就是個上供的日子,所以在哪里不都一樣么?”
溫念白一聽,就察覺了自己好友情緒不對勁:“璐璐,唐慕是去了越南吧,你們還在吵架么?”
唐慕那么喜歡璐璐,難道到現在還沒有把璐璐哄回來么?
金璐吸了吸鼻子,聽著好友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滿心的酸澀與痛苦,就都在這真情實意的關心里化成了淚水。
她一邊掉淚,一邊強忍著不讓聲音聽起來有異樣:“我跟他已經分手了,跟他無關。”
分手?!
溫念白差點跳起來,唐慕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但她也不好直接干涉好友的情感,只能勉強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你們怎么就這么突然分手了?”
金璐低低地笑了一聲:“沒什么。”
溫念白還是聽出來了金璐的哽咽,她頓時急了。
金璐一向是個極為要強的人,輕易不掉淚,可現在她哭成這樣,難道是唐慕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兒!
“是不是唐慕在外頭跟越南小姑娘勾三搭四了,還是又對你干了什么,我饒不了他!”
溫念白氣死了,站起來,在原地來回打轉,恨不得飛越南去。
金璐和唐慕上次在越南鬧騰得難看那次,后來,她還是在唐慕喝大了來找柏蒼討對策的時候知道了什么原因,氣得她打了唐慕一巴掌,還踹了唐幕好幾腳。
如果不是看在金璐其實心里是真有唐慕的份上,再加上唐慕也確實老老實實地挨打不還手,還誠心誠意地求她幫追金璐,她是絕對不會再搭理那只“二哈”!
如果這次,他去越南又欺負金璐…
金璐似乎能感覺到好友的焦灼,出聲安撫:“念白,你別急,你知道的,我不習慣跟人有長期的關系。”
溫念白忽然靈光一閃,金璐不是那種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人,這么難受的樣子,難道…
“是不是你弟又找你要錢了?”溫念白立刻問。
金璐沉默了一會,低聲譏誚地道:“是我爸打的電話。”
溫念白聞言,一雙線條溫柔的眸子都氣圓了:“你那弟弟又軟弱又沒本事,就不是個東西,都跟你說了換了電話不要把號碼給他!”
金璐沒說話,只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你知道我要關注我媽的治療情況,我欠她的,我得還。”
溫念白瞬間無言以對,是的,金璐那個家不能稱之為她的家,連金璐她媽也對她不怎么樣,可…
金璐的媽已經是那個家里對金璐最好的人了。
也是金璐唯一的牽掛。
“他們要你拿多少錢?”溫念白干脆地問。
金璐頓了頓,喑啞地道:“二十萬。”
溫念白冷笑:“你不是半年前才給了十五萬嗎?怎么,真要逼你去賣啊!”
金璐閉上眼,滿是自嘲:“是啊,老頭子嫌棄我‘賣’的人少了,叫我多賣幾個,湊錢給他兒子娶老婆。”
溫念白氣得手抖:“放他的狗屁,這種畜生怎么配當父親!”
“怎么了,一個女孩子,罵罵咧咧的,不像話。”雷茵白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
溫念白一轉頭,就看見自己媽端著個放兩碗糖水的托盤站在門口,不贊同地瞪她。
“阿姨來了?”這下輪到金璐差異了,她也在電話里聽到了雷茵白的聲音。
溫念白只得轉過頭,壓低聲音道:“璐璐,我晚點再給你電話,我媽在這里。”
金璐笑了笑:“阿姨其實對你很好,有些小毛病,你也包容點吧。”
溫念白趕緊叮囑:“我知道了,你不要著急,也不要隨便把錢給那個男人打過去。”
等這頭掛了電話,她才看向自己媽:“媽。”
雷茵白瞧著她:“怎么,是金璐?”
溫念白點點頭,趕緊把剛才的事兒跟她媽說了,她老媽當老師的,最看不慣別人說臟話了,她得有個合理的說法。
雷茵白聽完了這事兒,臉色也很難看和唏噓:“璐璐這家里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她又瞥了眼溫念白:“但那也不是你說臟話的理由,叫小柏聽見了,人家對你印象不好的。”
溫念白忍不住扶額:“媽,你現在這個態度也轉變得太快了吧?”
雷茵白把削好的蘋果塞給她:“吃吧,你這丫頭啊,真當媽是傻子么,你明明就是很喜歡小柏,那孩子讓人有點摸不透,但看得出來,他是挺在乎你的。”
溫念白:“怎么看出來?”
雷茵白嘆氣:“像你這樣沒胸,臉蛋也只是過得去,也沒錢的姑娘,能讓小柏這種有才有貌,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孩子看上,我覺得他挺有心了。”
“噗——其實我是抱錯的吧!啊,他是你遺落在外頭的思私生子吧?”溫念白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門口傳來男人的低笑聲:“你這是在嫉妒么,我倒是挺希望阿姨真是我母親。”
柏蒼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正靠在門邊含笑看著房間里。
“哎呀,這孩子,長得好看,會做飯,這嘴還甜得很,來來,小柏,到阿姨這里來,阿姨煮了媽媽牌糖水哦,念白小時候最喜歡了,你也試試?”雷茵白笑瞇瞇地招呼柏蒼。
柏蒼走了進來,接過糖水,淡淡地道:“我說的是真話。”
雷茵白到底也是工作多年的人,多少還是能分辨出面前的人說話里有多少真誠的。
她笑得慈和又開心:“好好,你快試試。”
他試了一口,味道清甜的糖水里有很多好料,他輕聲道:“這樣的糖水…我是第一次喝,很好喝。”
他沒解釋什么,可溫念白看著他和雷茵白交談的樣子,眉宇間有著不自覺地放松。
她忽然想起,莊思懿從來就沒有親手照顧過他一天,有那樣的母親,跟沒有又有什么區別。
也許對有些人而言,有父母卻跟孤兒沒有區別,倒是不如沒有父母,孤兒起碼可以想象自己父母如果在人間,一定會很疼愛自己的。
“看什么,不想喝,給我?”柏蒼忽然轉頭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發呆的溫念白,挑眉。
溫念白冷哼一聲:“想得美。”
說完,她咕嚕一聲把糖水喝了一大口。
雷茵白有點無奈地瞪了她一眼:“搶什么,你住人家的,吃人家的,一碗糖水都跟人搶,你欺負人呢?”
溫念白瞪大眼:“我…我怎么就欺負人了?”
柏蒼似無奈地嘆了一聲:“我習慣了。”
雷茵白見狀又瞪了溫念白一眼,拍拍柏蒼的肩膀:“阿姨灶臺上還熱著一碗,阿姨給盛你啊,不給欺負人的壞孩子。”
柏蒼僵了僵,他并不喜歡別人隨便觸碰自己,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溫和頷首:“好。”
在雷茵白走了以后,他朝著她涼涼地勾起唇角,環著胸道:“念念,以后都要乖乖地呆在我身邊,否則,信不信,我連阿姨對你的愛都搶過來?”
溫念白簡直忍無可忍,在人生白蓮花的領域遇到了挑戰,她大眼一瞇,驟然暴起,擼袖子撲過去揪住他的衣領:“你這個死白蓮花,綠茶男!”
柏蒼一下子被她撲倒,瞧著身上氣得臉蛋鮮妍,眼神晶亮的美人,他輕笑一聲,一手捏住她捶下來的手腕,一手抬手捏住她的小下巴一扯,不客氣地對著那鮮妍的唇吻了上去。
“嗚…嗚…。”溫念白死命掙扎,只覺得唇間都是他口腔里的氣息,被親得面紅耳赤。
這個神經病,她媽一會還要過來呢!
果然…
“念白,你在干嘛,像什么話!”雷茵白端著碗進來,就看見自己女兒把人家男孩子撲倒在地,一副兇神惡煞地舉著拳頭。
柏蒼忽然松了唇,拿手推開溫念白一點,一副有點隱忍又無奈的樣子看向雷茵白:“沒什么,念白有點不高興,打了我一下。”
說著,他還揉了下唇角——
那里是他剛才得寸進尺去摸溫念白胸口,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現在唇角有點紅腫。
一眼下去還真有點像被人打了。
溫念白氣得要爆炸,一拳直接捶在他胸口上:“我太陽…你大爺的,你個不要臉的世紀大白蓮!”
“溫念白,你還有個淑女的樣子嗎!太不像話了,媽媽怎么教你的!”
雷茵白把糖水碗一放,揪住溫念白就到一邊訓話去了。
柏蒼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間沙發上,一邊享受著糖水,一邊斯斯文文地笑看溫念白一邊被訓,一邊死瞪著自己的河豚樣。
溫念白在那一瞬間,體會到容飛揚對柏蒼的怨氣到底怎么來的了。
她也好想打他啊!
非常的想!
如果是少年時代,遇到這種陰險的小孩,要是想要針對你,絕對會成為你的童年陰影!
溫念白好不容易才從她媽的訓斥里解脫出來,一個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溫念白低頭一看,不是薇安,又是誰。
她立刻往書房里走去,同時朝著柏蒼比了個手勢。
柏蒼隨后起身,朝著雷茵白禮貌溫和點點頭:“阿姨,我們去處理點公事。”
“去吧,去吧。”雷茵白擺擺手,她也轉身離開。
溫念白在書房里打開了手機免提,隨后開口就先發制人:“薇安小姐,熱搜上面是怎么回事?我每天躲在仙居一號,門都不敢出,你們就給我放出這種新聞?”
溫念白的咄咄逼人讓薇安被嗆了一下,她神色里閃過惱火,但是心里的猜疑也稍微下去了一點。
“我們現在懷疑內部有人泄露了消息,原本這件事只有我們這邊三個人知道,現在多了你和阮先生。”薇安還算克制地道。
溫念白冷笑一聲:“怎么,薇安小姐懷疑我和阮先生?”
薇安聲音也有些陰冷:“我們這邊三個人,我相信是不會泄露這個消息出去的,我當然也不希望那個泄露消息的人是你們。”
雖然楚梁那混蛋看她不順眼,可是她很清楚那家伙絕對不是會干這種會毀了他自己的事情。
說起來,其實嫌疑最大的還是搖擺不定的溫念白和阮明恒。
溫念白嗤道:“薇安小姐,別忘了,我現在還在局中呢!”
薇安沒說話,最終只是淡淡地道:“不是最好,我們會查清楚的。”
說完,她掛了電話。
柏蒼看著溫念白,鏡片后的眸子微微瞇起:“你最近不要隨便出門了。”
溫念白問:“他們現在還沒有確定是我,應該不會…。”
此時,柏蒼手機忽然又響了一下,他隨后接了起來,片刻之后,他看溫念白的修眸里的閃過一絲異光。
溫念白見狀,疑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又發生了:“怎么了?”
柏蒼比了下手機,黝黯的眼底看著溫念白時閃過一絲異樣,但隨后又恢復了平靜:“你看微博吧。”
溫念白隨后立刻打開了微博,一開始倒是沒有在前十位的熱搜榜上看到什么。
她隨手下拉了一下熱搜榜,隨后愣住了,在十幾位上,“豫園高管小三事件前男友發聲!”
溫念白心中咯噔一下,抬手點開那個熱搜,隨后就看見一個采訪稿,受采訪人是陸明思。
她愣住了,陸明思竟然從昏迷中醒來了嗎?
他又要做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