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
溫念白頓了頓,失笑:“他不是男人的眼睛,難道是女人的眼睛嗎,還是你瞧著我們副總長得像人妖,哈哈哈哈!”
她暗戳戳瞥了眼柏蒼,忽然覺得這種用別人聽不懂的語言當面說別人壞話,對方卻一無所知的感覺真好。
阮氏詩香圓潤的眼角抽了抽:“柏先生長得很好看,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看著溫念白笑得有點無奈:“他用男人的眼睛看你,是我們這邊的流行俚語,你越南語說得這么好,白,你應該懂得的。”
越南語里,朋友間會叫對方最后一個字的,前面根據性別和年齡大小加上敬語。
溫念白沉默了一會,然后虛心地問:“他戴著墨鏡,阿香你怎么看得到他的眼睛?”
阮氏詩香:“白,這是個好問題,讓我想想…。”
此時,柏蒼忽然轉臉,冷不丁地用英文微笑道:“我有做什么讓兩位小姐不滿,你們可以用我聽得懂的語言說一說的。”
溫念白&阮氏詩香瞧著他精致唇角那惑人的微笑,卻覺得有點頭皮發麻,齊齊干笑:“我們不是,我們沒有,別瞎說。”
啊,這個男人真是敏感得嚇人咧。
溫念白瞧著阿香小姐被柏蒼嚇得老老實實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了,她才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覺得旁邊柏蒼貼著自己的胳膊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過來,她竟是有些不自在起來。
她也不去看邊上坐著的人,只靠在座位上,瞧著前方的一片片燦爛金黃的稻田,暗自輕嘆了一聲——
用男人的眼睛看她嗎?
就算是中文,她也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她的這位上司,雖然氣質淡冷,禁欲,卻天生多情眼,瞧著誰都容易讓對方臉紅心跳。
但,誰要真的傻到去靠近他,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吧。
溫念白打了個哈欠,有點迷迷糊糊起來。
從機場到他們下榻的酒店少說也要快一個小時,有阮氏詩香在,她睡一會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她也戴上墨鏡,靠著椅背慢慢地睡著了。
柏蒼正在處理手機上接收到的工作郵件,忽然感覺身邊的人輕輕地碰了自己好幾下。
“怎么了?”他偏過頭,瞥了眼身邊的人,卻見一顆腦瓜一直朝著左右亂點,晃呀晃。
柏蒼:“…。”
身為翻譯,居然上車就睡了,這一車人唯只有她來過越南。
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她也不怕這一車人都被別人拐賣綁架。
但是他忽然想起,昨晚她收拾自己的東西,還要幫他清點他的東西,回到1601都快半夜一點鐘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沒什么表情地伸手過去慢慢地按了下她迷糊亂晃的腦袋,讓她的頭擱在自己的肩膀上。
在飛機上不好好休息,一個勁地跟VIncent說話,不值得同情的家伙。
他輕哼一聲。
而身邊的小女人似終于有了個可以棲息的地方,只動下腦袋,像只雛鳥一樣,在他肩膀上磨蹭著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柏蒼被她柔軟細絨的發絲蹭在臉頰與頸項上,有點癢癢的,他墨鏡后眼神不自覺地染了一點柔軟。
坐在他和溫念白身后一排的金璐和Vincent光顧著欣賞車外美麗浪漫的異國風景,沒有瞧見這一幕,但是坐在金璐身邊的唐慕卻看見了。
他有些怔然,隨后暗自嘆了口氣,沒說什么,抬手抱著金璐的細腰,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一起欣賞起窗外的風景來。
他們即將到達下榻的索菲特酒店時,阮氏詩香轉過臉來正打算跟大家說點什么,卻瞧見負責跟自己對接的中方翻譯小姐在她上司肩膀上睡得香沉。
阮氏詩香一怔,她偷偷看向柏蒼,下一秒他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抬起來,看向她挑眉:“是要到了嗎?”
阮氏詩香被他這么一瞧,即使對方戴著墨鏡,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心跳漏跳了一拍,趕緊點頭道:“是的,各位,我們即將到達,收拾一下東西,準備下車吧。”
這位先生的氣場真強大,那張臉和一身清冷涼薄的氣質,都很容易讓人心跳加速啊。
白和他在一起的這副畫面,真是像電視里的畫面一樣,和諧溫馨又浪漫…
等一下白醒過來,跟柏先生四目相對的時候,一定會更臉紅心跳!
柏蒼低頭瞧了眼棲息在自己肩頭的小女人,肩膀上隔著衣服傳來屬于她的異樣潤澤與暖意,他的神色也溫潤下去。
這只大兔子,還真是軟和得很。
他正打算抬手把人叫醒。
“哈欠”聽到交談聲醒來的溫念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有些迷糊地看向窗外,熱鬧的車水馬龍的景象讓她一下子徹底清醒了。
“哎?”她這才發現自己睡在了柏蒼的肩膀上,頓時一呆,然后就看見正扭頭瞅著自己微笑阮氏詩香忽然僵了下,朝偷偷她打手勢。
溫念白順著她的目光瞥見柏蒼肩膀的襯衫上有可疑的水漬…
她下意識地一摸嘴,一點濡濕的從她嘴邊連勾到柏蒼的衣服上。
“口…水。”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睡得流口水,還特么拉絲了!
她瞬間漲紅了臉,瞅了眼柏蒼,就瞧著他陰沉著臉似意識到了什么,也低頭去瞅著他衣服上那一小片濡濕的痕跡。
柏蒼黑色臉:“…”
原來那點潤澤和暖意是蠢兔子睡得流…口水。
果然,人生處處有驚喜。
好在此時,車子停了下來。
溫念白立刻率先從車上往外跳:“啊哈哈,到了到了,大家看這就是越南的首都河內,熱鬧吧,趕緊下車!”
假裝無事發生!
轉移場景夠快,尷尬就追不上我!
柏蒼:“…。”
阮氏詩香:“…。”
不,她決定收回自己的話,這畫面一點都不浪漫。
進了酒店,一行人辦理了入住手續,各自帶著行李上房間。
越方則表示請貴客們休息,下午吃飯時間再過來接大家。
溫念白再次一臉感慨地打量著她和金璐入住的行政套房:“普瑞這是有多大方啊,居然給我們這種領導隨行人員訂行政套房?”
金璐把化妝包放在化妝臺上,開始卸妝,也有點納悶:“也沒那么夸張了,我們出行的話,五星級酒店普通大床房和商務艙是有的,但頭等艙和行政套房平時在我們這邊也是總監以上級別才能住的。”
Vincent這類特助級別能享受這個待遇都勉強,副總身邊的團隊這次出門考察的預算這么高,應該是專門打了報告的。
“說不定是因為有你這只大兔子在,所以柏蒼才在權限內打了報告,怕虧待佳人唄。”唐慕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