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漂亮羊毛卷的韓系風女孩滿臉驚艷地看著取下眼鏡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小小地咽了下口水。
他半張臉隱在昏暗里,玻璃一樣的眼珠凝望前方,目光冰冷又專注,精致下顎挑起的一個危險而野性的弧度。
男人輕舔腥紅薄唇的動作散發著一種掠食者的氣息,這種危險的味道與原本他身上那種斯文禁欲的氣息異常的矛盾,卻誘惑著人想要把自己送到面前,任君宰割。
“柏…。”她著迷地不自覺地向他靠近,想要伸手撫上他卷起袖子裸露出的一小截皙白有力的小臂。
柏蒼忽然垂下眸子,把眼鏡戴上,似封印一般,他一下子又變成了原本的斯文慵懶模樣。
“盧小姐,很高興認識你。”他轉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酒,轉回臉看向舞臺之上。
他的目光依然專注,卻沒了剛才那種詭異的氣息。
女孩忽然僵了下,莫名地有點不敢靠近這個好看的男人,她下意識地收回手,捏住了自己的酒瓶,只還是忍不住小聲自顧自說話。
“嘭!”一聲響,光球滾動,禮花四散。
一曲電音炸裂版Paly最后在昂揚的電音樂聲與鼓點里終結。
溫念白仰頭看著漫天的禮花,喘著氣兒,眼前被投在身上的射燈照得白茫茫的。
身上熱氣蒸騰,頭發染了汗水有些潮潤、細碎地沾在臉頰上,太久沒有練習的疲倦感彌散在四肢。
可她卻覺得身體里有些沉抑的、難受的東西都在汗水與這些歡呼與愉快的喝彩里蒸發殆盡了。
身體仿佛都變得輕輕的,她大口地喘息著,燦爛地肆意笑了起來,并不知道這一刻的自己性感得無以復加,誘人采擷。
她向周圍喝彩的人揮揮手,就要走出舞臺。
但下一秒,她忽然覺得腰肢上一緊,她才意識到還有一雙修長的手箍在自己腰上,那屬于方才領舞的帥氣男舞者。
跳街舞的時候,男女搭配這種動作正常,但是舞蹈結束了,還不肯松手,就有吃豆腐的嫌疑了。
她眉心微蹙,冷冷地轉過臉正要說什么,但隨即就感覺一張冰涼的卡片貼著皮膚插進自己的后腰里。
“我的名片,妹妹跳舞跳得那么好,等會完事兒,去我家單獨Battle怎么樣?”帥氣的年輕舞者朝著她眨了下眼,聲音輕快又性感地貼著她耳朵道。
“喔!漂亮妹妹,答應他,大J可從來不輕易約人去他家Battle的哦!”走得近的其他幾名舞者吹著口哨,曖昧地笑了起來。
溫念白瞧了瞧他青春帥氣的面容和人魚線明顯的性感腰胯,以及…褲頭上明顯的某大學的Logo,沉默了一秒。
她知道自己這身打扮很顯小,可如果她沒猜錯,對方年紀應該比她小,他是約她共度良夜?
她輕咳了一聲,似笑非笑地剛想說:“我不是妹妹,而且…。”
“而且這位姐姐,今晚還要回公司加班。”一道淡涼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隨后一道修長高挑的人影款步走了過來,他單手插著口袋,一手提著一只剔透的威士忌酒杯,襯衫領口微敞露出性感的鎖骨。
男人俊美面孔上一副金絲鏡片,分明斯文清冷的人物,偏一出現就奪走了眾人的目光,壓制住躁動的氣息,讓人不得不安靜下來。
柏蒼淡冷的目光掃了下擱在溫念白軟腰上的手,年輕帥氣的舞者下意識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雖然他也不懂自己為什么這樣,有點懊惱與敵視地看向對方。
溫念白暗自嘆了口氣,大佬,您一定要當面揭穿她的年齡嗎?
她先朝著柏蒼淡淡點點頭:“副總。”
隨后她還是朝著其他不敢說話的眾人瀟灑地擺擺手:“謝了,剛才跳得很開心,姐姐我明天要上班,你們玩。”
說完,她就退出了舞臺中央,跟著柏蒼離開。
瞧著那窈窕的人影要沒入人群,年輕帥氣的舞者不甘心地拔高了聲音,搖晃手臂喊起來:“小姐姐聯系我,不去我家battle,平時一起跳舞也行,我可以年下的,絕對比老男人強,老男人什么的,天天坐辦公室,腰不行的!”
“哈哈哈——!”眾人發出哄笑聲。
溫念白微微紅了臉,卻又忍不住想爆笑,這群口無遮攔的小奶狗,真是可愛又青春逼人啊…
她低咳了幾聲:“咳咳…現在的小奶狗…男生真是大膽亂說話,副總別介意,謝謝您幫我解圍。”
柏蒼眸光幽淡地掃了她帶著春光的含笑眉目一眼,忽然把手里的杯子塞她手里:“渴么,渴了喝東西。”
說罷,他轉身往包廂方向去了。
溫念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手里多出來的酒杯:“什么意思?”
什么渴不渴?
“哈哈哈,柏蒼那妖怪說你饑渴呢,叫你渴了就喝東西,別去搞男人。”唐慕不知道什么時候帶著金璐擠了過來。
剛好聽到柏蒼說話,他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溫念白線條漂亮的杏仁眸里閃過殺氣,抿著紅唇:“我特么…。”
我能殺人嗎?不能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金璐不耐煩地推開壓在自己肩膀上的唐慕腦袋。
她拉住溫念白,認認真真地說:“看你還愿意跳舞,我就知道你沒事了,他不喜歡你跳,你就放棄去舞蹈室了,現在該找回你自己了。”
溫念白看著她,張開雙臂抱住她,輕聲道:“謝謝,我再也不會為任何人放棄我自己。”
她喜歡跳街舞,畢業之后,有空也會去舞蹈室練習,既然是鍛煉也是愛好。
但陸明思他不喜歡她跳這種“不正經”的東西,所以她已經快兩年沒有去舞蹈室了。
沒有任何人,值得你放棄自我與人生的樂趣。
唐慕也湊上前,摸著下巴嬉笑:“大白兔,你真是帥炸了,這反差萌,要不是我最喜歡璐璐這掛,我絕對要把你…哎喲!”
金璐沒好氣地收回去捶他腦袋的拳頭:“把你個頭!你想干嘛?!”
唐慕揉著腦瓜,嘀咕:“沒啥,沒啥,我只喜歡小辣椒。”
溫念白有點狐疑地看著他:“你為什么老叫我什么大白兔或者兔子?”
這是什么奇葩外號?她哪里表現得像兔子那種軟趴趴好欺負的生物了?
唐慕嘿嘿一笑,朝她眨眨眼:“柏蒼那妖怪以前打獵撿回來一只會咬人的大兔子,養我們公寓里,他有一次說你像那玩意,我覺得很有道理。”
會咬人的兔子…
溫念白眼角一抽,算了,誰能阻止甲方大佬給下屬取外號呢。
“哎,你們是跟著柏蒼過來的朋友吧,看見柏蒼在哪里么?”一道微沙的性感煙嗓女音忽然在他們身邊響起。
溫念白等人轉臉一看,她立刻認出來了來人——那個她們以為是包廂歌手,其實是柏蒼相親對象之一的歐美范大妞,蜜色皮膚很是性感。
唐慕一瞧來人,忽然笑了起來:“杰西卡,怎么地,看上我哥們了?”
杰西卡丹鳳眼掃了他一眼,烈焰紅唇彎起笑來:“慕哥,他人呢,我有點餓了,一起吃宵夜?”
唐慕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你跟他去唄,反正你在包廂門口等著,他衣服在里頭,人就跑不了。”
杰西卡輕嗤笑:“行,他要跑了,我可饒不了你,你家那工程,我可就不管我爸怎么說了。”
說著,她轉身離開。
金璐忍不住有點古怪地看向唐慕:“我怎么覺著,副總沒看上這妞,這妞追著人不放。”
這妞絕對家庭背景和唐慕有的拼,否則不能威脅如果見不到柏蒼,就放棄和唐慕家合作的工程。
“那不廢話,要看上了,柏蒼那妖怪就把人吃了,他挑剔得很,十有八九對這兩妞都沒啥胃口,不知躲哪逍遙里去了,把爛攤子丟給我。”唐慕哼嗤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