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明果兒的敵意從何而來,嫉妒嗎?應該吧?但是,不是修行中人,一般是看不出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的,尤其還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姑娘。
明果兒這時的表現就已經很不同尋常了。
愛憐現在無暇再分析她,趙姓修士這時已經快速與李姓女修交流完畢,兩人眼中的驚喜藏都有些藏不住了,就連哄鬧的村人都有所發現,安靜了下來。
“明愛憐,你已經測試合格,與他們站到一起吧!”男修說道。
愛憐點了點頭,站到了明水寒的旁邊,那邊的兩個女孩兒對她都不太友好,自己還是站到男孩兒這邊吧!應該好一些,呵呵!
女修這時來到了五個孩子面前,她的目光在愛憐和明水寒的臉上停留的時間長了一些,明果兒連忙低下頭,眼睛看著地面,似是害羞模樣一般。
“你們五個已經初步符合靈幻宗的要求,現在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與家人告別,然后我會帶你們離開。這是給你們家人用以生活的銀兩,不能堂前盡孝,宗門只能代你們給些補償。
如果你們學有所成,起碼筑基以后,你們才會有機會重新回來看看你們的家人,或是把他們接到宗門附近的城鎮生活。所以,今后,你們好自為之。現在——去見家人吧!”
說罷,李姓女修不再管他們,站在男修面前,兩人各自拿出一個蒲團,坐在了樹下,盤膝閉目。
愛憐看著手中的小袋子,精神力感知了一下,便已經知道了里面放著二百兩的銀票。再感知下別人口袋中的,明水寒一百五十兩銀票;明果兒一百兩;明水燁一百兩;明青葉八十兩。
兩位修士就在旁邊看著呢!他們也不敢私藏起來,都回到了各自父母的面前,把小袋子遞給他們。
里正和老族長、村長都十分興奮,這一次村里面居然選上了五個娃兒,而且,剛剛仙人還給了老族長一個更大的袋子,里面的銀票夠給村里添置不少東西了,村里還要買上幾只耕牛,弄輛水車,修個磨坊......
他們的許多想法都能夠得到實現,老族長的那張老臉都要笑出花兒來了。
明水寒和明水燁的父母,看到兩個兒子遞過來兩個沉甸甸的袋子,即開心,又難過,雖然自己的兒子多,可是哪個他們都舍不得,看到老五那傷心的模樣,看著兩個孩子想笑又想哭的表情,他們的心里復雜極了。
兩個兒子去了仙門,以后的前程遠大,有了袋子中的銀兩,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也能寬裕太多,家中少了兩個孩子,負擔也輕了許多,他們也能松上一口氣。
可轉念想到,有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他們后,又悲從中來,明水寒娘親摟著兩個兒子哭了起來。
明果兒默默地遞上了自己的袋子,給了雙眼放光的娘親。
這女兒去了仙門,可比養大嫁人合算多了,即省了養大成人的嚼用,還能賺回這么多銀錢,足夠給她所有的兒子娶媳婦了。
她總算對著這個女兒露出僅有的一次笑臉。
林果兒這時的表情卻淡漠極了,也不說話,就站在那里,目光看著樹下的兩個修士,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果兒娘親這時有些尷尬,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去了仙門,回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她從未對她好過,也不可能指望著她能夠盡孝,她不敢再對即將成為仙人的女兒指手劃腳,她也試過數次想要緩和一下母女關系,可是對方對她不理不睬。
無奈之下,她也只能假裝慈母,在一邊兒絮絮叨叨,希望這個女兒萬一心軟了,以后還可以回來照拂一下家里。她若是早知道這個女兒能夠被仙門選中,也不會對她那樣啊?真是有錢難買早知道啊!
明青葉和明果兒差不多,明青葉甚至還低聲對自己的父母說道:“今后我就是仙門中的人了,放心,袋子中的銀兩就當還你們的生養之恩了,從今以后,我們再無關系,不要指望著我會回來照拂你們。”
兩個修士這時的眉頭都皺了皺。
愛憐來到了明二保夫妻面前,把袋子放在父親的大手中,說道:“爹爹,娘親,女兒此去不知道何時能夠回來,不過你們放心,只要女兒筑基,一定會回來接你們到仙門附近的城鎮上居住,咱們一家人還可以重新團聚在一起的。
女兒不在家的時候,你們若是寂寞,就再給女兒生個弟弟或妹妹,也可以代替女兒陪伴你們......”
愛憐絮絮叨叨的話,讓明母已經泣不成聲了,把女兒摟過來,緊緊的,也不撒手。
沒想到女兒真的就被仙門選中了。他們即高興,又難過,都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感情了。
明二保轉過了身子,擦去了淚水。
他們家就這么一個女兒,自小就嬌養著,不說如珠如寶吧!也比別人家的女兒關愛了許多,每天看著女兒在他們身邊跑來轉去,還不覺得什么,可這突然間就要離開了,他感覺自己的心似是被挖去了一塊。
一盞茶的時間過得很快,他們都是窮人,窮到連套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仙人們也不需要。
在趙姓修士的命令下,五個孩子全都離開了父母親,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趙姓修士大手一翻,一條巴掌大小精致的木船出現在他的掌心,只見他把小木船扔到了半空,小木船迎風見漲,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長到了五米長、兩米寬。
女修一手攬過林果兒的腰,一手攬過愛憐的腰,幾步便飛上了懸停在十幾米高的木船上。
緊接著,就見趙姓修士抓過旁邊的明青葉,順手一扔,就把她扔向了木船,李姓女修在船上,伸手便把驚叫著的明青葉接了過來,把她輕放在了船上,差點兒沒把這孩子嚇哭了。
然后趙姓修士一手提著明水寒,一手提著明水燁,飛身上了木船。
明家村的所有村民都站在谷場上,看著木船飛走,直至再也看不見,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