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多久,便被錢家下人看到并報告給了錢縣令,錢縣令丟失財產的怒火正無處發泄,突然下人報告,在別人身上居然發現了兒子的玉佩,頓時大怒。
差人把連義抓了回來,開始時,連義并不承認,只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現在他家的,他說的是實話,但是誰信啊?
后來錢義被打的實在受不了,就簽字畫押,屈打成招了。
可當被問起那些財物哪里去了時,他回答說是家人幫他運出了城,又被強盜打劫了,要不然他真拿不出什么財物來了。
不孝子把他爹娘給拉了進來,于是除了連義沒咬出的妻兒外,連大伯和連大娘也被抓進大牢,一樣的屈打成招,只是無論如何,那些財物也拿不回來了。
錢縣令知不知道錢義他們根本就不是真兇?知道,當然知道,再明顯不過了,錢義他們如果真有錢,哪還會窩在比茲縣,早都拿著錢遠走高飛了,還等著自己去抓?
只是找不到真兇,他只能拿他們出氣了,于是秋后便被問斬了,這多多少少讓錢縣令消了消氣。
別怪愛憐當時的做法夠狠,她只是留下了個引子,如果連義小心些,不張揚,只是把玉佩收起來放著,傳家也行啊!他也可以保一世安穩,畢竟愛憐也沒想再分出心神去把他們真的如何。
他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對自己的親兄弟兒子落井下石,但是他們是連父的親兄長,親侄子,而且罪也不至死。
愛憐只是給了一個引子,至于什么樣的結果,完全靠他們自己去把握了。
很遺憾,他們選擇了最糟糕的那個方式。
愛憐絲毫不會同情他們。
再說連義的妻子,見丈夫被斬了,便賣了房子,帶著細軟改嫁到外地了,一去無蹤影,再也沒有回來。
愛憐目前這個義子,卻是連義在外面與一寡婦私通后留下的孩子,那寡婦也是被連義的好相貌吸引,偷偷在鄉下生下了一個男孩后便扔給了連義,要了些錢財,便不再管這個孩子。
在連家,連義的妻子怎么可能對這個孩子好?幾年光景,也只勉強沒被餓死。四歲之時,連義被斬,連大嫂改嫁了,扔下連瑞成為乞兒,被一老乞丐照顧,那老乞丐眼看著連大伯家出事,眼看著皮包骨的連瑞被扔了出來,心善的老人收留了他。
當連瑞八歲時,老乞丐也不行了,可他正看到了在比茲縣體察民情的愛憐,認出了這個年輕人,這個比茲出去的連中三元的狀元郎,當年他的消息傳回來時,愛憐已經在翰林院上班了。
她沒有回老家的意思,老乞丐做為一個多年流連在比茲的地頭蛇來說,怎么會不明白。他知道當年連大伯家做好事,知道一切的始末,愛憐不愿回來也是情有可緣,換做是他,他也不愿回來,回來干嘛?繼續被這樣的親戚搜刮嗎?
收養連瑞的這幾年,他把這些事情一一告訴了漸漸懂事的男孩兒,男孩兒也對自己親生父親一家十分不恥且帶著深深的恨意,他覺得,幸好他們都死了,要不然他也不想理會這樣的一家人的。
男孩子被老乞丐教育的很好,起碼很明事理,但是老乞丐實在堅持不下去了,臨終的前幾天,他帶著連瑞來到了愛憐的府門…
當愛憐看著這大小兩個乞丐時,也有些懵比,但聽完原委之后,并沒有把連瑞攆出去,而是把他收留下來,老乞丐這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愛憐買了副上好的棺槨安葬了他,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個好人,收養了連瑞這么多年,理應有個好去處。
當然,愛憐也調查了連瑞的來歷,老乞丐說的是實情,他沒有撒謊。
連瑞把老乞丐當成親爺爺,老乞丐死后,小家伙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沉浸在悲傷之中,直至愛憐把他叫醒才算作罷。
愛憐一直在觀察他,她可不想再收養一個定時炸彈出來,她的精神力可以透過空間,直接觀察,包括他的一言一行,每一個表情和眼神。
一年多的時間,終于讓愛憐對他放心了許多,并把他收為了義子,當然,如果他一直在裝的話,愛憐隨時可以把他清理出去。
愛憐外放的這幾年,在外人看來,她一點娶妻的念頭都沒有,有人曾抱著試試看的念頭,想跟愛憐提親,被愛憐委婉地拒絕了,她甚至明說:她并不打算成親了,今后的衣缽也傳給義子,然后觀察連瑞更加仔細。
她想知道,在得知自己不娶妻生子的情況下,連瑞做為唯一的義子,該會做何反應?
結果讓她很滿意,這孩子心性還不錯。
愛憐上任第四年,升為正五品的知府,被調任一個離京城不遠的州府,皇帝始終沒有忘記她,這幾年愛憐的政績卓著,皇帝表示非常滿意。
這一年,愛憐也僅僅二十五歲而已。
愛憐收拾東西,告別父老鄉親,在街道兩旁站得滿滿的百姓不舍目光中,離開了這里,吳晉雖然還是比茲的縣令,但是品階卻由原來的正七品,升到了正六品,在愛憐的任期中,吳晉就已經升過一次品階了,如今他也是春風得意,下一次升遷,估計可能就會做到愛憐之前的位置上了。
這也算是升遷得十分快速了,吳晉深知,這一切是借了愛憐的光而已。
愛憐告別這些依依不舍的百姓后,上路了。
隨行的了四輛大馬車上多了兩個仆役和一個仆婦,其它的還是原班人馬。
畫兒嫁給了其中一個仆役,箏兒則嫁給了連奇,這算是內部消化了,好在這兩個男人品性都不錯,她們也算是享福了。
畫兒曾經想被自家公子收進房中的念頭,在勾引幾次未果后,便熄滅了,安心等著公子給自己找個好男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