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顧云奇時常會來愛憐這里坐坐,有時候是來取繡品的,有的時候是來幫顧母及顧母的朋友送來一些繡品需要的配件,比如繡屏的木框,或者某些高檔繡品的面料什么的。
這些跑腿兒的活,他居然也不嫌煩,有時候愛憐很好奇地問他,他是不是一天沒事做,又是跑滴滴,又是給顧母跑腿的。
顧云奇只是笑笑說:“忙完了之后,閑著也是閑著,找點事兒做而已”。
愛憐沒有再問什么,不過心里面還是腹誹:信你了個鬼,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呢!哦,不對,他不老。
而現在一大早的,愛憐抬頭看看墻上的表,哦!不早了啊!都九點五十分了,愛憐這時有些臉紅,是自己起得晚,卻說人家來得早。
“嗯,有事,你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知道了”顧云奇這時的臉色也嚴肅了許多。
“啊?這么快你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愛憐驚訝極了,昨晚她回來的晚,連王姐都不知道發生的事情,顧云奇怎么就知道了?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幸好那幾個人都抓住了,以后晚上出去,不管怎么樣也不要獨自己一人或者走路回家了,太危險了,若是沒有車或者不方便什么的,你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顧云奇盯著愛憐,語氣中有著不接受反駁的堅定。
可惜愛憐好像沒接收到:“可是——其實——昨晚上我回家時并不算晚啊!還不到九點,我家這邊一直人也不少的,其實一般情況下是沒事的,主要是李惠玲,她這不是被抓進去了嘛,沒了她,我就會很安全的”。
顧云奇臉都沉了下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知道不知道,昨晚若真讓他們得懲了,那么迎接你的將會是什么嗎?不行,你沒車,明天上下班,我來接送你,我若有事,便讓司機接送你,這樣安全”。
愛憐奇怪地看著自說自話的顧云奇,搖搖頭道:“可,不行啊!你——我——我們只是朋友,怎么能讓你來回接送我,這讓你女朋友知道了,會多想的,不行,堅決不行”
“我沒女朋友”回答得好干脆。
“可總會有的啊!”
“那你來做我女朋友不就完了?”
“呃!來我看看,昨天你是不是著涼了,現在還燒著呢?”愛憐伸手摸向了顧云奇的額頭。
顧云奇感受到額頭微涼的小手,臉都紅透了,想躲又不想躲的。
“不燒啊!可怎么凈說胡話了”伸手把剛離開額頭的小手一反抓在他的大手里,顧云奇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不發燒,我說的都是真話、實話,做我女朋友吧!讓我來照顧你,省得我成天擔心你有事”。
愛憐這才正視起了顧云起的話,她也認真地看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睛說道:“顧云奇,你家世好,長得帥,人品也好,你完全可以找一個完美的女孩子做你的女朋友,但不可能是我,我配不上你,我未婚先孕,是個未婚媽媽,我父母離異,家庭不健全,沒有哪個正常的家庭會允許我這樣女人進門的,你值得更好的,今天你說的這些,我當沒聽過,你也沒說過,好嗎?你應該有一個更好的女孩兒來愛你。”
“我并不在乎你的以前,我也會視仔仔為親生,只要你接受我,我會做好父母的工作,這些都不用你擔心,一切都有我”顧云奇一臉的固執。
“我們——不可能的,這輩子我都不打算再結婚了,守著仔仔過一輩子就好,不要為了我,耽誤你”愛憐說完便回到了臥室,關上了門。
月嫂王姐眼神復雜地看著愛憐,想說什么,到底沒有說出口,只輕輕地嘆了口氣。
外面不大一會響起了腳步聲和關門聲,王姐這才抱著仔仔出去看了看,見顧云奇已經離開了,又嘆了口氣,給仔仔拿玩具玩。
躺在了床上,望著天花板上的燈,愛憐心中并沒有什么可惜之情,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再嫁困難重重,能夠接受的家庭極少,更別說顧家那樣的,更重要的,她雖然喜歡看帥哥,但是卻并不愛他,也沒想過要嫁他,就當朋友一樣的處著挺好的,她之前說的,這輩子不打算結婚也是真的,雖然繡娘那世的情感已經消失不見,但是記憶還是有的,雖然那一世她與秦毅也沒有夫妻之實,但是百年的感情卻是深厚異常,秦毅死去之時的情感,她雖然現在感覺不到了,但是卻知道當時她是痛不欲生的,剛離開那個世界時,那時的她最希望的就是:再也不要經歷那種離別了。
并且現在她有可能穿越的不只是一兩個世界,心中有些猜測,她今后可能還要穿越多個世界,她不想每個世界都要經歷一場這樣失去至親的痛苦,而且這不是她自己的身體,也不是她的世界,所以也不要到處留情。
現在拒絕他,總好過他情根深種之時好一些吧?
想通了之后,便不再想了,自己還是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吧。
卻說顧云奇看到愛憐回了房間,并關上了門之后,心中十分失望失落,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卻被拒絕了,有些傷心,沉默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愛憐家。
當他出去并隨手把門關上后,抬頭卻看見一個男人正站在門口,目光不善地看著他,他認出來了,他不正是愛憐之前的那個男人嗎?他也是來找愛憐的?
唐瑞卻還沒等顧云奇有所反應,轉身便進了電梯,按了關門,下樓了,顧云奇只好看著下行的電梯郁悶不已,自己還沒下呢,還得再等一會兒,誰讓單元里就這一部電梯,再說了,他見到自己跑什么?
其實唐瑞已經站在門有一會兒,卻始終猶豫要不要進門,卻沒想到顧云奇出來了,心中曾有過的想法再一次得到了確定‘眼前這個顧家的小公子一定已經與那個女人在一起了,沒看他出來時,愛憐都不用送的嗎?這是已經習慣了,跟自己家一樣的了’,結果他生氣了,這個女人就不值得他心軟,不值得他對她好一點,于是——跑了,并下定決心,再也不管這個女人,哪怕她給自己生了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