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憐又入侵進入到了皮老大的手機之中,遠程打開了他的攝像頭,結果,畫面讓她還愣了一愣。
醫院,又是醫院,他的腳早都出院了,怎么會又去了?
不過聽著音箱中傳出的聲音后,她便明白事情緣由了。
“不行,我頭疼,你們必須負責,你們欺負我一個殘疾人是不?不行咱們就去找警察評評理,我現在頭暈,頭疼,腿也疼,你們必須給我好好檢查,陪償我的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皮常健還是那么不要臉啊!
“就是,我大哥是殘疾人,你們欺負他腿腳不利索是吧?反正你們要不賠償,要不今天誰都別想走”皮常康還在和他大哥沆瀣一氣。
這兩個人,還是那么的——混蛋啊!
愛憐看到皮老二瘦成了一道閃電,站著都有些發虛,不禁冷笑一聲,快了,也得瑟不了幾天了。
再看皮老大呢?瘸了是一定的,那只腳怎么也不會好的了,而且愛憐那次在醫院里,又給他量身訂制了一份禮物,現在也應該有些癥狀了吧?
愛憐冷笑著關掉了視頻,不想再看他們哥倆兒的嘴臉,她也真沒想到,沒有了她這個老太太,這哥倆兒居然還去碰瓷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呵呵!怎么好像又有地方不太對勁兒呢?我這是把自己也給罵了嗎?
晚上,哥倆兒分手前開始分臟,這一次他們訛了兩千塊錢,一人一千,倒也沒發生什么糾紛就散了,各回各家。
老二是有工作的,負責空調的安裝和售后,算是有點技術的人,其實只要肯干,收入還是不錯的,他也不算太懶,可能是媳婦和女兒還算靠譜吧?
老婆給人打零工,收入很不穩定,所以他的工資就顯得很重要了。再一個就是女兒的花費太多,讓他感覺有些吃力,再加上原來就是個混混的習性,雖然結婚后收斂了許多,但是被大哥大嫂一攛掇,還是活心了。
于是碰瓷兒的隊伍中便出現了他的身影。他老婆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反對,怕遇到熟人了尷尬和丟人,但是老二把自己的活動范圍都定在了遠離家的地方,也盡量做些偽裝,不讓自己太惹人眼。
看著拿回來的錢,老二媳婦選擇了沉默。
皮馨晗雖然也賺她爸丟人,但她爸拿回的錢卻給她交了學費,交了補課費,給老師們好處費,還有同學過生日時的禮物錢,于是,她也選擇了默認,不再反對。
只不過,從此以后,她再也不讓爸爸接她放學了。
她的心思,皮老二如何不知?知道了,他也并沒有說什么,碰瓷兒本來也不是什么光榮事兒,女兒賺丟人,也是正常的。
為了怕被人認出來,他每次碰瓷兒,帶著帽子和黑框眼鏡,有時候甚至還粘上一層胡子來偽裝,這讓皮老大嘲笑夠嗆,笑他完犢子,他也不生氣,為了少給老婆和女兒添麻煩,他只能如此去做。
皮老大一家人都是那種,只要自己過得好,哪管什么臉皮不臉皮,輿論不輿論的,他們啥都不怕,只要有錢就行。
他們一家三口都是那個德性。
原本,皮老大剛結婚那陣兒,雖然也是混子,但是起碼一些道理還是懂的,只是自從成了家以后,脾氣越見越長,要不從來不回家,回家之后,吃喝老娘的都理所應當的,去拿老娘做飯洗碗,伺候他們一家三口也理所應當。
那時候,老二、老三還都在家,他也沒怎么做得太過份。
但隨著兄弟一個個地結婚了,老太太沒了保障和依靠,落在了他們家中,不但每天讓老太太伺候著他們全家,最后聽老婆的,居然想出碰瓷兒這么一個主意。
皮老大沒什么正八經的工作,沒什么一技之長,最后,只得給一個小區當保安,一個月只能賺個兩三千塊錢,哪怕加上老婆上班的那幾千塊工資,一家人生活的也是緊緊巴巴的。
老太太來了之后,他們一家輕松了不少,老太太雖然給老三花光了所有支付婚房的首付,但是她還有退休金啊!
老太太住在大兒子家,自然不想占兒子便宜,從她住進來后,便包了家中的大大小小的家務活兒,以及買菜和生活用品等費用。
老大兩口子,除了供著兒子和自己必要的花費外,家中的一切都是老太太承擔起來。
剛開始,兩口子是不樂意接收老娘的,但是,老二、老三一起把老娘送到了他家,他也只好勉強接受了。
畢竟,他也知道老太太的退休金不少,說不惦記?那是不可能的。
事實也是如此。
老太太來了之后,他們一家生活寬松了許多,他們也著實高興了一陣子,對老太太的態度也算緩和了一些。但是,時間久了,便不滿足了。
所以說,人心貪欲啊!真是沒有盡頭的,得隴望蜀,說的就是這樣一家人。
有一次,張英刷手機,看到了一條新聞,一老頭兒碰瓷兒,訛了人家不少錢,因沒監控,沒證據,那個被訛的愣是掏出了五千塊錢,平息了這件事情。
老頭兒事后一點事兒都沒有,評論一片罵聲,罵這老頭兒不要臉,罵他為老不尊,說這是流氓老了。
張英不管那些評論,她只看到了老頭兒訛了五千塊錢,還啥事兒沒有了。
于是,她開始攛掇起老公來,自己家中不是有個老太太嗎?這不正好嗎?
老太太自此迎來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
卻說,皮老二分了一千塊錢回了家。推開家門,家中沒什么人。他知道,老婆這是給女兒送飯去了。
她嫌女兒在外面吃不衛生,所以,每天都做好飯送到學校去,風雨無阻,他很慶幸自己娶到了一個賢妻良母。
進了廚房,掀開鍋蓋,果然鍋里面有著熱好的飯菜,可是,他卻感覺不到餓。
盛了半碗飯,夾了些菜蓋在了飯上,蓋好鍋蓋,端著飯碗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邊看著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