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終于,整個連宅全部走入了正軌,鐘叔現在就是大管家了,愛憐看著鐘叔那神氣的樣子就想偷偷笑一笑。
原來鐘叔在比茲縣時,就是連府的大管家,把連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如今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精明能干。
愛憐也不去管他,現在整日里被丫鬟們伺候得挺舒服,不過也是時候去省府參加鄉試了,路上還要耽擱很久呢。
在家還沒消挺幾天呢,又要離開了。
前世,原主也是參加鄉試了的,雖然考得不錯,也成功取得了名次,但是卻因為那妖物中止在了那時,并沒有來京城參加會試,也絕了科考之路,一直到死。
這一次,愛憐豈會走那老路?
再次把其中一輛大馬車趕了出來,讓仆婦們把車駕里外擦洗得干干凈凈,愛憐用了兩天時間,終于把一路上需要用的東西全部都準備好,裝備上,然后又雄糾糾地出發了。
這回帶著一個新買來的馬夫老鐵,嗯,他姓鐵,這個姓真占便宜。還有那個之前買的十四歲的小廝小奇,沒有姓氏,是個孤兒,愛憐便讓他也跟了自己姓連,大名就叫連奇。
老鐵駕著馬車,愛憐和連奇坐在車廂之中,通過窗戶可以看著外面。
這回他們沒有那些金銀累贅,馬車跑得很歡快,速度比他和鐘叔來之時快了許多,嗯,也有之前愛憐邊走邊剿匪的緣故吧?
老鐵和連奇也算見識到了他們家公子這一路上是如何享受生活的了,為了不吃豬食,愛憐只好親自動手做飯,不過卻讓連奇跟著自己學,學會了就不用自己動手了。
連奇還是很聰明的,一路上不但把做飯學得不錯,而且還跟著愛憐學會寫不少的字,愛憐讀書之余,閑著沒事兒,便在車里面教連奇,連奇也是真聰明,往往給愛憐不少驚喜。
車走到哪里,住到哪里,不用專門為了將就住宿而耽擱趕路的時間,所以速度真挺快的。
晚上都是老鐵和連奇輪換著守夜,連奇負責前半夜,老鐵負責后半夜。
愛憐并不替他們守夜了,雖然她還是需要在晚上打坐修煉的。之前讓鐘叔睡覺,她來守夜,那是因為那人是鐘叔,鐘叔的重要性豈能是他們兩人能比的?
雖然連奇還小,但是他白天還是可以在馬車內補眠的,有時也與老鐵換班趕馬車,老鐵能進車廂內休息休息,睡一覺,要不然鐵打的人也受不了的。
愛憐有時候也會打些獵物回來,給大家打打牙祭,現在老鐵和連奇對自家公子的厲害已經見怪不怪了。
終于在鄉試前十來天,他們到達了省府。
尋個不錯的客棧住了下來,這里她還沒碰到悅來連鎖客棧,呵呵,可能悅來這個品牌業務還沒有擴展到這方世界吧?
愛憐讓他們兩人好好睡上一覺,睡到自然醒就行。一路上,他們累壞了,不管怎么輪番休息,但還是累啊!老鐵才過三十歲,正是壯年,體力還算充沛,但一路上,他是主力,所以還是累壞了。
這一覺他們都睡扣過來了,讓愛憐不禁有些撫額,真能睡啊!不過,也因此完全歇過來了,起來后,一個個龍精虎猛的,得到愛憐的首肯后,揣著自己的小錢錢,開始逛街。
雖然省府沒有京城繁華,但還是有些京城里沒有的特色的,兩人都拎著兩包東西回來了,看樣子都有收獲。
愛憐也不去管他們,自顧自地看書寫字,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無法自撥,呵呵!
轉眼,鄉試的時間便到了。
一大早,天還蒙蒙亮,愛憐便與客棧中的考生們動身向考場走去,沒多遠,走路就到了。
愛憐抬起頭,看著這處作為科舉考場的坐北朝南的貢院,方形的建筑,門前分列三座大牌坊,中間的牌坊題額曰“天開文運”、東曰“明經取士”、西曰“為國求賢”。
院內以門分界,被稱為龍門。取“魚躍龍門”之意,參加科舉考試,如果應試考中,真可謂魚躍龍門,一步登天了,過了鄉試,即使不去參加會試,也成了舉人老爺。
若是過了會試,不僅可以得到一官半職,報效國家,還能夠封妻蔭子,這可是過去多少讀書人夢寐以求的理想。
貢院中路有明遠樓、公堂、聚奎堂等建筑,東西兩路便是低矮的考棚。也叫號房,從她這里,看不到一共有多少號房,她也不太關心。
她只看到在貢院的四角,還設有瞭望樓,主要起到監視的作用。
三天蹲在那個小號房里,屁大點兒個地方答卷和吃飯、住宿。
當他們進入考棚后,就要鎖門,考生們參加考試期間,“吃喝拉撒睡”皆在“號房”之內,不允許出來,直到考試結束。這種做法,使科舉考試看起來就像是將考生關進了高級監獄,也真是夠了。
但沒辦法,大家都這樣兒,你又多個啥?
愛憐背著書箱,里面除了筆墨紙硯外,一層層地放置著木炭、茶壺、茶杯、水袋、食盒,包括干菜包等,一包包的食材整齊碼放在其中,還挺全啊!
沒辦法,由于號房內十分狹窄,只有上下兩塊木板,上面的木板當作寫答卷的桌子,下面的當椅子,晚上睡覺將兩塊板一拼當床。考棚里還為考生準備了一盆炭火、一枝蠟燭。炭火即可以用來取暖,也可以用來做飯。考生考試期間與外界隔絕,吃飯問題得自己解決。考生餓了,也只好在考試時,抽空給自己做飯吃。對于監考官來說,只管監督考生是否在考試時有無作弊,至于考生在號房里的其他“動作”,監考官也一概不問。
一起考試的眾多學子此刻紛紛等在貢院外面,等待檢查進入其中,愛憐夾雜在人群之中,鄉試比起院試來,更加嚴格和嚴肅,眾多年齡不一的考生俱都神情緊張,這種氣氛不斷在考生們中間擴散著,簡直比高考還要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