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叔要住在馬車里,讓愛憐在房間中住下,愛憐哪能干?她又不用睡覺,馬車里沒有篝火取暖還是挺冷的,怎么能這么過夜?
鐘叔的要求被駁回,愛憐讓他安心住下,她坐在椅子上打坐就可以。
鐘叔無奈只得答應,這次他也親眼看到了公子居然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打坐到天亮。
早上,鐘叔問愛憐:“公子,你這樣打坐,腿不麻嗎?”
愛憐笑道:“不會啊!早上起來,比睡了一覺還要神清氣爽,渾身輕松呢!”
在府城住了兩天后,院試開始了。
三天的考試,對待準備周全的愛憐來說,還是挺輕松的。
她答題速度很快,答完還不準出去,她只好盤坐在號房里修煉,這樣時間過得快些,出了考場時,她的氣色明顯比其它人好得太多了。
看著周圍一臉菜色且蒼白難看臉色的學子,愛憐不厚道地笑了。
回到客棧,愛憐笑吟吟的樣子讓掌柜的十分驚奇,他看到后面跟著老仆也是一臉輕松,于是拱手一禮,并打趣道:“連公子看樣子考得不錯啊!提前恭喜您得中秀才公嘍!”
“借您吉言,借您吉言!”愛憐拱手還禮,她現在已經把男人的一切做得天衣無縫了,看上去就是一個穩重的俊俏少年郎。
兩人在一樓廳堂之內選了一張靠邊兒的桌前,坐了下來,鐘叔現在已經能夠坦然地和愛憐坐在一桌上吃飯了,愛憐的改造工作做得不錯。
兩人點了四碟小菜,要了兩壺酒,算是放松下,這一路走來,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當然,后面還有更多的考驗等著她呢!不過暫時眼前這一關過了,就應該輕松一下。
兩人邊吃邊喝邊聊,聲音很小,愛憐也不想影響周圍人吃飯,這是她在現代時就養成的好習慣,但是與他們不一樣,其它人就未必如此了。
這些考完的學子也輕松了一刻,雖然接下來又開始擔心成績,但是眼下他們不少也與愛憐他們一樣,要幾個小菜,犒勞自己一下。
愛憐看到還有白發蒼蒼的老學子獨自己一人,在那里就著一盤小菜,喝一壺酒,很是寂寥,哪怕這應該算是個讓人開心些的日子。
古代有太多這樣考了一輩子的老書生,愛憐對他們的執著也很是服氣,不事生產一輩子,不知道此路不通,再選擇其它的生活方式,一條道跑到黑。
客棧前廳二十幾張桌子坐滿了剛剛考完的學子們,愛憐掃視了一圈兒,她好像應該算是最小的了,而以三、四十歲的中年居多,也一部分二十多歲的年青人,至于白發老翁那樣的,也有兩三個。
他們不少是在一個地方結伴而來的,有些人一身書生袍還打著補丁,看樣子生活很是拮據,也有錦衣玉帶,帶著仆從的,就像愛憐這樣的,但是沒有人認為鐘叔是仆從,雖然穿得比那年輕人還差些,但是哪有仆從與主家坐在一桌上吃飯的 愛憐的年紀小,也引來一些人的注意,不過因他們很低調,那些人的目光不大一會兒便離開了。
愛憐一邊和鐘叔聊著,一邊聽著那些書生們聊天,聽著他們說起考題的難度,答得如何,某個問題答得不算好的懊惱,像極了現代參加高考,剛出考場的高三狗們的樣子。
看樣子,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考試之后的狀態,大家都差不多啊!絕大多數人的神情中都露出了擔憂,他們對于放榜之日即期待又緊張,只能與大家侃侃,才能放松些許精神。
愛憐和鐘叔在府城呆了十來天后,便已經看到放榜中的成績了,第一名赫然就是連硙二字,鐘叔不識字,但認識自家公子的名字,那兩個字,是他硬記下的,回頭沖著愛憐大笑道:“公子,您考中了,還是第一名,哈哈哈,第一名啊!老爺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一定會的”。
返回比茲縣的路途還是很順利的,再也沒有遇到妖怪,他們又住在了之前住過的那家鬧過妖怪的驛館之中。
兩個伙計,如今一個成為掌柜兼伙計,一個賬房兼伙計,他們又雇了一名廚師,雖然他做的菜,還不如之前那個,但總算是有人做這事了。
他們看到愛憐后,很是高興,把最好的房間留給愛憐住宿,并且堅決不收銀子,愛憐盛情難卻,只得隨他們了。
七日到家,愛憐發現城門口已經不像之前那么嚴格了,守城的兵卒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散漫自在。
愛憐只是用精神力觀察了一會兒后,便不再關心了。
搬家,那些金銀是一定要搬走的,這地方,其實他不準備回來了,但是鐘叔說,這是連父買下的宅子,如果銀錢夠用,就不要賣掉,將來這里也算是連家祖宅了。
愛憐心中不由的呵呵了,她可沒想過要成親的,將來也一定不會有后了,有些對不起鐘叔的期望呢!可是她也沒辦法啊!這里又不是現代,可以有辦法代孕留后,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兩人趕著馬車進了門,鐘叔去把馬車送到后院放好,馬兒拴在馬廄里,愛憐則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只見室內一層薄灰,精神力又看向連父的房間,密室還好,沒有什么事,這就放心了。
簡單打掃一下房間,兩人吃過晚飯后,便各自安歇了,一路舟車勞頓,就算身體好,也心理上也感覺有些累了。
愛憐臨睡前修習精神力和養吾訣,半夜收功時,直接躺下睡覺了,總拿修煉代替睡覺也不是個事兒,有些睡覺更多是精神上的休息和放松,與修煉不太一樣。
這一覺,二人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之時,很是酣暢淋漓。
白天,鐘叔去采買些吃食和日用品,愛憐則把自己房間中的東西整理一番。
當天晚上,愛憐把那些銀兩散給了縣城中的貧窮的百姓們七箱,還去連大伯家走了一遭,給他們留下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