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愛憐上小學時,妹妹已經兩歲,第一次拿回成績單時,齊振華給了她一個耳光,雖然不是很重,但是嬌嫩的肌膚也被打紅了,當時她的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但是齊父卻以她原來從未見過的嚴厲面孔喝道:“不許哭,才一年級就考得這么差,你還有臉哭?憋回去”。
她嚇得想要忍回眼淚,卻已經做不到,眼淚還是流了下來,然后便迎來了又一個巴掌。
她拼命地忍著繼續因為疼痛還要流下的眼淚,同時被此刻面目猙獰的父親嚇到了,抽噎著不敢讓眼淚掉下來,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卷子,上面的數學卷子,9分的紅色字跡,讓她很是迷茫,為什么會挨打?明明班級上好多比她考得還差的小朋友啊?
“知道為什么打你嗎?”齊振華嚴厲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她紅著眼睛,淚水隱在眼眶內,就是不敢掉,搖了搖頭,不解地看著這個平日里便很嚴肅的父親,但是原來嚴肅,她會害怕,下意識不敢接近,但是今天這樣子,卻是頭一回,這時的她,身體都是顫抖的。
齊振華看到她搖頭的樣子,更是生氣,連哪里做錯的都不知道:“小學一年級,這么簡單的題,你竟然還拿不到滿分,那以后題越來越難,你還不得考不及格?從現在開始,你今后所有的考試,必須給我打00分,否則,你看我怎么揍你”。
齊振華起身走了,留下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無助迷茫。
何晴看到大女兒還杵在那里,心頭也來氣,大聲喝道:“行啦!趕緊吃飯吧,真是個討債的”。
愛憐翻過原主的記憶,何晴在小女兒出生后,重心大多放在了小女兒的身上,再加上原主的性格沉靜,不是那么活潑,隨著小女兒的長大,從會說話起,便因可愛討喜,吸引了何晴大半的目光。
大女兒漸漸被她忽視,不能說齊母不喜歡大女兒,但是家人的忽視,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本身便是一種傷害。
原主因為齊振華的嚴厲,何晴的忽視,性格越發沉靜和沉默,每次只要她在學習上稍微疏忽一點點,便會迎來齊振華的輕則責罵,重則便是挨打了,有一次耳光扇得她耳朵都嗡嗡的響好半天,那時,齊振華說的話,她都聽不清楚了,她以為自己要聾了,但沒多久,耳朵自己便好了,她算是幸運地躲過耳聾的厄運,但是當時她說起自己聽不清聲音了,齊振華和何晴并不相信,認為這是她夸張的自嬌,沒有人帶她去醫院,沒有人相信她。
何晴轉過身便去逗弄討人喜歡的齊愛惜,沒有人管被打懵的原主,小小的人兒,自此以后,盡量讓自己的成績是滿分,最低也要全班第一,要不然等待她的,對她來說,就是噩夢。
至于想學唱歌,學舞蹈,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敢提的。
她把自己喜歡的都深深地埋在心底里,不敢說出,小學六年,她除了一年級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考了一個9分外,分別有七次沒有考到滿百分,兩次沒有考第一,被打了五次,剩下兩次正趕上齊振華心情好,只罵了她一頓。
初中三年,齊振華即使再嚴厲,也知道,考滿分十分困難,他要求她必須考班級第一,年級前三才可以,否則,后果她知道。
三年的時間,十二次期中、期末考試,她有兩次沒有達到要求,不但被齊振華把頭浸到水缸中懲罰,而且兩只手心全部被打腫,握筆都做不到。
第二天上學時,因拿不住筆,被老師單獨叫到辦公室,當看到她兩只小手的手心紅腫的樣子,都震驚了,從沒有看到哪家父母,對這樣一個優秀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只是偶爾一次、兩次的失誤而已,誰能保證自己永遠第一?而且她知道,這次沒考好,那是孩子本來就發著燒在考試,考試的半途,這孩子還吐了,考不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這件事情她記得十分清楚。
她讓原主把家長叫來。
原主哭了,她不敢和父親說,求老師不要讓她自己回去說,齊振華有可能什么都不問,先打她一頓的。
老師看著這個瘦弱的女孩兒,心疼了,親自打電話給齊振華。
齊振華請假來到了學校,暴怒的他以為自己的大女兒做了什么錯事,見到原主站在老師的跟前,他上前一步,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老師眼疾手快擋住了齊振華的巴掌,巴掌打在了老師的手臂上,頓時手臂上通紅一片,女老師疼的‘咝’了一聲,收回手臂。
齊振華見把老師打了,忙賠禮道歉,說他是想打自家女兒的,真不是故意的云云。
女老師真的十分生氣,在辦公室里就把齊振華一頓教育。
但是,齊振華并不覺得自己錯了,發燒,也不應該影響考試的,考不好,便不許找任何理由,但是他對老師哼哼哈哈地答應著,回家后,再次把原主打了一頓。
只不過這一次打的都是看不到的地方,比如屁股,原主一個女孩子,被父親扒了褲子抽屁股,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已經知道羞恥,那一天,這個孩子對自己的父親冷了心。
從那天開始,原主開始悄悄地鍛煉身體,不讓自己有病,她怕再因為生病影響考試,回家后,家里幾乎極少能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她甚至都極少叫‘爸’,叫‘媽’。
齊振華并沒有注意這點,他平時根本就不注意這孩子,他只看成績,其它的什么都不管。
何晴每天的眼里只有會哄人兒的小女兒,冷了、熱了,關心的問候都是針對著小女兒的,原主在這個家中無足輕重。
齊愛惜的待遇與原主天上、地下之分,她比原主小五歲,原主上初中時,齊愛惜也已經上了小學,齊振華卻從未要求過妹妹必須考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