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憐也和她們說,如果累的話,可以去院子里面走一走,溜達溜達,小姐說的勞逸結合才能更好的完成工作,雖然她們勉強能聽懂小姐的話,可也知道這些都是夫人小姐的恩典,別人家的繡坊可沒這待遇,恨不得她們趴在繡架上一刻不停地繡才好。
大家都是討生活的婦人,知道活得不易,有這樣的福氣在錦玉繡坊,便希望能夠一直在這里做下去。
所以這里的氛圍還是不錯的,愛憐也不禁感嘆,古代人的工作熱情和態度真的比現代人還好一些,人也聽話,幾乎沒有刺頭,讓人很是省心。
查巡一遍繡坊的工作,對對帳本,看看已經是臨近中午,也不去和那些繡娘們湊熱鬧,便帶著小蘭緩步到了繡坊斜對面的一座規模不算大,但裝修得很是雅致的一家小酒館中吃飯。
這家酒館的老板和伙計們都已經認識了對面繡坊家的夫人和小姐了,所以愛憐進門,一個個頭兒不高,長得很是機靈的小伙計笑著上前道:“于小姐,您來了,那邊有空座位,您坐,這回兩位想吃點什么?”
愛憐若是男裝時,幾乎不來他們家,只有女裝時才來,女扮男裝的事情,也只有她們家繡娘知道,而附近的商家們是不知道的。
只有恢復原樣兒時,她才會來這家酒館,畢竟她也不能把喬裝的事情廣而告之,那不是跟劉云曼一個樣兒了嘛!
愛憐和小蘭跟著伙計來到了那個空位上坐了下來,伙計拿著抹布又擦了幾遍桌子后,便等著她點菜。
兩個女孩子也吃不了多少,便點了兩個小菜和兩碗米飯,再加一壺茶。
伙計笑著應了,便去廚房下菜去了。
只是這時,愛憐感覺到了好像有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便條件反射般地抬起頭看向視線來的方向,那是靠窗的一桌上,坐著三個男人,當愛憐看過去的時候,卻并沒有看到誰看她,但她知道她的感覺沒有錯,只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轉移了視線。
她的目光在那三個人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后便移開了。
那三個人中,有兩個她在原主的前世記憶中見到過,一個便是當初劉云曼嫁的那個什么尚書府的世子,另一個卻是個武將,記憶中,這名武將這時還只是名普通的從六品校尉,但后來他因邊關戰事,戰績輝煌,官職升得極快,而到了后期甚至已經官拜從一品的大將軍之職,不過記憶中并沒有他婚配和子女的信息,原主于愛憐也不關心這些,而他在愛憐曾經得到的前世的所有記憶,包括她死后的信息當中,這位秦毅將軍都是被一筆帶過的,但是信息中卻有著他的相貌,劉云曼是見過的,只是她也沒有在意過的。
在劉云曼的眼中,只有像尚書府世子馮連正這樣的翩翩佳公子才是她的菜,而像秦毅這樣的高大英武的男人,卻是野蠻人的象征,所以劉云曼對于秦毅是不屑一顧的。
秦毅此時也不過十七、八歲,卻已經長得十分高大,愛憐目測怎么也有一米八十三左右,這在這個時代是少有的高大了,長得十分符合愛憐的審美觀,雖然陽剛十足,但是卻不粗鄙,或者說眉眼可以說精致,但一點不顯娘氣,可在這個時代普遍的審美當中,都偏向于馮連正這樣的小鮮肉類型,換愛憐的說法,就是娘里娘氣,一點沒有男人味的人。
馮連玉無論是從外貌上,還是實際年齡上,都要比秦毅小上兩歲,記憶中馮連玉比劉云曼大兩歲,今年應該十六歲。
另外一個愛憐不認識的男人,年齡就比兩人都要大上不少,看上去怎么也有二十三、四歲了,相貌只能還算可以,不丑,只是氣質上很特殊,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愛憐掃過去的目光被三人捕捉到了,這可是愛憐沒有想到的。她只是看到順著盯著自己的視線找過去,結果又見到了前世記憶中的兩位,認出了他們,就多了一絲好奇,目光稍微停留了一下,就已經引起了他們三人的注意。
不過這時已經收回目光的愛憐,已經轉過頭去和對面的小蘭低聲聊起了天,漫不經心地倒了一杯伙計剛剛送過來的茶水,這茶水還可以,愛憐輕吹著熱氣,聞著茶香,邊和小蘭聊著一會兒想去看看賣樂器的地方。
蕭的聲音是很好聽,前世在現代,愛憐就喜歡蕭的音色,不過一直沒有真正擁有過,來到這個時空,目前的生活有顏有錢有閑的,便想著豐富自己的文化娛樂生活。
想著現在有的東西,大概也就樂器和繪畫能夠再引起她的興趣了。
愛憐和小蘭低聲交流著,一會兒要去的目的地,初步定在了樂器店,目標為‘蕭’。
至于畫畫這份小愛好,平日畫畫花樣子,是愛憐唯一接觸繪畫皮毛的機會,可是現在時間并不多,她離及笄也沒多久了,也沒有時間再重頭學起,不過樂器里,古琴她已經學了多年,現在又因為找了個不錯的老師,古琴技藝已經越發的爐火純青起來,雖然每天的事情被她排得很滿,但是她還是想買一根蕭,沒想過學成什么樣兒,只是當成一個愛好來學,吹蕭——自己那個現代時空,這個詞可不是什么好詞,都是帶著顏色的,真是白瞎這門古老且珍貴的藝術技能了。
不管那后世如何歪曲這個詞,現在是沒有的,咱們腦袋里裝點正經東西行不?愛憐小娘子只是想要學一門音樂的演奏方式而已。
這話題發散的有點遠了,卻說那三個男人的一桌上,菜已經上全,伙計還上了一壺好酒,三人也是邊吃邊聊著,聲音不大,不過這間酒館也不大,彼此桌上談話,只要不是特小,都能夠聽得到。
三人說著皇帝一個半月后要進行的秋獵,他們能不能參加,那場面將會如何盛大,吧拉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