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論道
凌武一驚，這家伙好大的口氣！
萬物生靈皆可成道？皆可免于生老病死之苦難？
自古至今，誰敢出如此誑語？
不用多說，凌武可以斷定，這絕對是癡人說夢，因為大道絕不會允許世間所有生靈都不死不滅，這有違天地大道！
感知到凌武的心緒，金娥顯得很溫和：“是不是嚇到你了？沒關系，信與不信，終歸是我的道途，不是旁人之事。”
凌武內心稍稍平靜，道：“前輩好大的宏愿，晚輩佩服！不過前輩讓我來此，真的只是聊天？”
“對，聊天。”
金娥道，“你可知在道祖傳道之前，洪荒生靈開始覺醒慧根，第一次認識這天地時，他們在做什么？”
“道祖？莫非前輩出身洪荒？”
凌武詫異的問道。
“是也不是！”
金娥的回答似是而非，凌武不知其言何意。
“還請道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金娥接著說道。
凌武凝神苦思，他還從沒想過類似的問題，“前輩，這個問題我確實不知，還望前輩指教！”
“聊天。”
金娥給出一個讓凌武差點無語的答案。
可很快，金娥就給予闡述和解釋，“聊天，聊的自然就是天地之事，那時候，那時候，這世間如混沌初開，一切都呈現一種古老原始的模樣，天道的存在，就宛如大道之化身，高不可觸摸，遠不可抵達。
想要踏上修行之路，就必須去了解和探索它。”
“那時候的修士，聚在一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聊天，聊他們對上天的認知和感悟，彼此交流心得體會，于是，時間久了，修行的道途也被一步步地探尋出來。”
“原來是這種聊天，這不就是論道嗎！”
凌武若有所思，聽到這番關于“聊天”的闡述，竟讓他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當你踏足大羅時，就更要學會去聊天。”金娥忽然道，“不過那時候，你聊天的對象則是眾生，傳道授業亦或者予以教化，皆關乎你所追尋的成圣之路…”
“成圣還有如此講究？”凌武驚詫，不自覺就被吸引了。
成圣，不管是對于洪荒，還是異世界，都是一個最高的境界，就算是道祖、魔祖，以及異世界的那些創世神，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屬于圣人的境界。
而今，能夠從這神秘的金娥口中了解一些關于大羅、圣道的見聞，對凌武而言，無疑是一種難得的學習機會。
雖然這金蛾對圣道也可望而不可及，但其對圣道的思考卻是凌武從未想過的，畢竟，凌武連大羅都沒成就，更別說是圣道了。
“成就大羅說難也不難，說簡單又不簡單，其中藏有大玄機，你只需知道，這世間有許多所謂大羅，只不過是徒具其表罷了，走的還是以往固有的老路，成就注定有限。”
“真正的有望晉升圣道的大羅，必當自己去開辟一條前所未有的道途。”
金娥喃喃出聲，似想起了什么，似是對凌武說，又似是自言自語。
凌武不由怔怔，成圣對他而言太過遙遠了，縱然聽聞了一些關于圣道的秘密，實則，對他的觸動并不大。
凌武此刻只是在想，今天這一場“聊天”還真是特別，甚至顯得荒誕和離奇。
茫茫而兇險的蠻古禁地，血霧彌漫，天穹上，兩位成就大羅的恐怖生靈在激戰，驚天動地。
而大地上，他則坐在神秘靈根之巔，和旁邊一只趴在蒲團上的金娥聊天，這氣氛實在顯得很古怪。
對了，還有那一顆近在咫尺的道果！
凌武這才猛地意識到，這一顆璀璨若明月的道果，就在自己頭頂不遠處。
就在凌武想起道果的時候，金娥雙眸閃過一絲深意，而后只有拳頭大小，猶如潔白明月的道果突然大放神光，彌漫著璀璨無匹的圣潔光輝，垂落出萬千縷夢幻般的神曦。
芬香清冽，從中裊裊飄散，似可以浸入靈魂深處，令人飄飄欲仙。
隱隱約約，還有一幅幅神秘的異象在果實四周閃爍，若隱若現，也有一縷縷天籟似的道音在回蕩。
凌武恍惚間，感覺渾身被暖洋洋的道光沐浴，心神空靈，再沒有了一絲念頭。
嘩啦啦 他體內武道氣血不由自主的按照《大道烘烘爐經》運轉起來，活潑圓潤，體內洞天轟鳴，噴薄神霞。
這一刻，凌武忘了一切。
忘了天穹上的曠世對決，忘了身邊還有一只神秘的金娥，也忘了去警惕和防備…
他此刻的狀態很奇妙，像融入大道中在感悟，又像進入一種無念無想的恍惚狀態，心神內外空空如也。
神秘金娥注視著凌武，好似可以看清凌武的《大道烘爐經》，不由感嘆道：“原來你已經走上了自己的道途，不愧是人族的絕世天驕，還握有那位的絕仙劍。”
不知何時起，夜色天穹上的戰斗落幕，恢復平靜，即便如此，依舊讓蟄伏在蠻古禁地各個區域的強者心有余悸。
這一場大羅對決太可怕了，讓那些半步王者膽寒不已，而蠻古禁地中的那些大羅強者，一個個也心生疑慮，“這兩位的氣息從未見過，難道洪荒（異族）那邊又有修士證道大羅（王者）？！”
也正因如此，經此一戰，讓這片浩瀚的蠻古禁地顯得愈神秘和兇險了。
“為何不殺了他？”
血蛾出現在神秘靈根上，看著沐浴圣輝而坐的凌武，一對瞳孔中頓時閃過一抹殺機。
金娥清澈的眸尋，悠悠道：“好不容易蘇醒一次，能遇到這么有趣的一個洪荒人族，這就是緣法，我心中本無殺意，怎能奪取其性命？”
“有趣？”
血蛾不屑，“一個人族罷了，自古至今，人族無雙天驕，又不止他一個，有什么有趣的。”
“你不懂。”
金娥搖頭，“你看到的這些都是表象而已，在他身上，有著更有趣的地方。”
“哦？要不我將其殺了，破開其軀殼，探尋一個究竟？”血蛾“嗤地”一聲笑出來。
金娥慢條斯理道：“你，還殺不了他！”
“你說我殺不了他？！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血蛾聲音一下子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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