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看到胡南鶴了,胡南鶴低著頭跟在房遺愛的身后,他為自己的懦弱買單,勢必不會得到重用,但是原本就是泛泛之交,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又有幾人呢?尤其是看著他拿著席子分明是想給自己裹尸嘛,嘖嘖!
所以房遺愛便決定暫時先把胡南鶴放在身邊觀察觀察,京城中的事情還有不少需要他弄,正好也算是給他一場富貴,不過若是被因為自己被砍頭了,那也算是倒霉了。
三個人走在路上,便看到前面一紅色大旗迎風招展,三人趕緊退在一旁,大軍轟隆隆的走過,房遺愛看到領軍的是李績,便暗道李世民還是比較仁義的,沒有派其它殺心比較重的將軍來。
努力的嚎一嗓子,頓時有士兵把房遺愛抓住,房遺愛也不反抗,并且讓沈幼羽他們稍安勿躁,自己跟著士兵往里面走去。
房遺愛不斷解釋自己叫什么,并且讓他們去找李績,半道上就看到李績騎馬過來,翻身下馬后看著房遺愛嘆道:“果然是你啊,你小子跑到那去了,你娘和你爹都快急瘋了!”
房遺愛苦笑道:“一言難盡!”
李績道:“軍令在身,不敢拖延,給你準備一匹馬和干糧,你且先回去,待我鏟平叛亂回京城再與你相聚,把酒言歡如何?”
“既然要喝酒,又何必等到回京城呢?不如現在如何?”房遺愛嬉笑道。
李績臉色一變,嚴肅道:“軍中之言,豈同兒戲,念你年幼,便放你一次,若你再敢胡言亂語,莫怪軍法無情!”
房遺愛拱手施禮道:“還請將軍恕罪!”
李績臉色這才好看一點。
房遺愛繼續道:“將軍可是要去利州,與那李孝常決戰?”
李績一愣,接著看到房遺愛來的方向,便點了點頭道:“不錯,李孝常圖謀造反,如今怕是已經出兵,利州到長安城,大軍全速前進不斷三日時間,時不待我,必須要殺他們于長安城外!”
房遺愛笑道:“可是,他們已經全部投降了,利州將無戰事!”
李績又急又怒,趕走周圍士兵,低聲怒道:“你小子是不要命了嗎?怎么什么話都敢說!”
房遺愛笑了笑,當下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勣,李勣此刻也想問出世紀難題,但是他不好意思問,只能看著房遺愛說道:“就靠你的一張嘴,把他們給說的放下兵器了?”
“你們路上沒有遇到長孫安業嗎?”
李績搖了搖頭。
房遺愛道:“說是一張嘴,但是里面包含了很多心理過程,一是我先用廣告施壓,原本一件造反的事情是秘密開始的,但是他們做的不嚴謹,很容易便刺探出他們想要干嘛,于是我在各個人流密集的地方把他們要干的事情說出來,并且對參與者施加壓力,誰敢參加誰就死!”
“別小看這句話,這會在軍中行成宣傳,原本軍中是不該聽到這種聲音的,但是可惜,他們御下不嚴,士兵隨意出入軍營,讓這句話成功的在軍營里面造成影響!”
“但是這還不夠,因為造反的人會有一種心理,就是老子反正也是要死了,那就死的轟轟烈烈,若是派大軍過來,那行,那我就戰斗到死,最起碼也自己把自己感動了,自己死之前肯定覺得自己是一個英雄,但若是只有一個人來戰呢?”
“有句話說得好,戰術上藐視敵人,戰略上高估敵人,當我一個人站在這里的時候他們是慌的,他們不知道我的虛實,不知道我的底氣,而我只需要稍微喚醒他們一點點良知,他們后悔的心思便如同潮水一般漲起來!”
“而后,得讓他們見到有一種東西能夠真正的碾壓他們,并且超出他們太多,那樣他們自然而然的便沒有了反抗的心思,與是炸藥便出場了,說實話,當時是不成功的,后來便成功了,炸藥的威力你待會可以自己去看看!”
“以上都是客觀的推動,其實還有一點,那就是對于領兵之人的熟悉程度,我是不熟的,但是回歸到第一點,當時我命人在城內宣傳,我就在賭,他們到底會不會快速出兵,若是不出兵選擇繼續蟄伏等待大戰的到來,那我就趕緊麻溜的回長安城去,若是他們選擇出戰,那么一切就都可以進行了!”
李績聽的嘴巴發苦,半響搖頭苦笑道:“論其對人心理解,我不如你啊!”
房遺愛笑道:“這邊是格物的知識,也是我學校里面要教授的課程,將軍有空不妨來坐坐,也為我的那些學生們上上課,告訴他們戰場是多么的冷酷無情!”
“好!”李績眼中又是開心又是欣慰的笑了起來。
與李績分別,雖然房遺愛已經這么說了,但是他該做的事情還得做,而且利州城對于士兵的收編也是一門大工程,這需要他好好的去操作。
總之,屬于房遺愛的功勞誰都搶不走,而李勣現在則反而不太想要這功勞,所以在看到李孝常確實是死了以后,頓時一封戰報快馬加鞭的飛向長安城。
路上無事,房遺愛便帶著沈幼羽慢慢的往長安城走去,路上走的累了,便買了一個騾子,于是房遺愛便成為了車夫,胡南鶴便成為了仆人,而沈幼羽便成為了大小姐。
沈幼羽想下來,房遺愛便定定的看著她,然后沈幼羽便不敢在說話,臉紅紅的坐在騾子上面,乖乖的跟著房遺愛來到京城。
房遺愛很累,于是他選擇先回去洗洗澡,換身干凈的衣服去看自己的阿娘。
當三人來到明陽村的時候,胡南鶴感覺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這里的地面干凈的不像話,整齊的樹木安安靜靜的站在兩邊,為行人遮擋炎熱的陽光,這里的人們看起來都很健康,他甚至看到一個孩子拿著一小塊肉骨頭在不斷奔跑。
這是怎樣的幸福啊,在文州可看不到這樣的場景,而且他們每個人穿的也都很干凈,各個隊房遺愛都充滿了敬意,更有人拿出了自家釀造的酒水給房遺愛解渴。
“也只有神仙才會住在這里了吧!”
胡南鶴發出這樣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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