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當紅的時候,也曾經想組織自己的影視公司。
前夫是商人,有自己的公司。
記得那時候,前夫就象現在的鄭國霖一樣,給她講組織公司的訣竅。
關鍵還是有人,識人,利用別人的智慧,來辦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把大家的智慧集中起來了,公司也就有了。
鄭國霖給吳曦講管理的道理,好像比她前夫更深入淺出,更能讓人理解。
幾天接觸下來,她已經知道,吳曦是名牌大學畢業,知識并不缺乏,缺乏的只是經驗和訣竅。
而鄭國霖講的,恰恰就是這些訣竅。
想參演銀狐影視的戲,以后必然要跟鄭國霖打交道,表姐自然會利用過去積攢下的關系,來打聽這個鄭國霖的底。
打聽的結果,就是這個鄭國霖是礦業大王的女婿,吃軟飯的。
可兩次接觸下來,這個鄭國霖對藝術的理解,和對公司管理的認知,卻無論如何都沒法和吃軟飯這個詞,聯系在一起。
鄭國霖和吳曦連吵帶鬧,把事情說完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謝雪還是不想太晚回去,更不愿和他們一起吃飯。
她就問鄭國霖,明天上午他在不在?在的話,明天上午再說不遲。
鄭國霖這陣子,的確有些放松了。總公司那邊進展順利,影視這一塊,別看他說吳曦,其實吳曦干的很不錯,只是不知道去把公司里的人才充分利用起來,干的很辛苦。
他也是故意不管吳曦,讓他嘗嘗辛苦的滋味。
這人,只有自己親自經歷過了,才能總結出經驗教訓。這時候,你再告訴他還有不辛苦的辦法,他才能記憶深刻,知道怎么去運用這些辦法。
謝雪說明天有事要找他,他也就只好不去白莉莉那里,老老實實來辦公室上班了。
經過鄭國霖一番開導,吳曦的確也有所感悟。送謝雪回去的時候,就顯得若有所思,心里想著事情,話也就少了很多。
謝雪就問他:“你們鄭董的這個公司,聽說是他老丈人給買下來,做他閨女的嫁妝的?”
吳曦就回答她說:“外面就會胡說八道,你別信。我們鄭董原來就是這家公司的部門老總。銀狐策劃老板死了,鄭董離開了,銀狐策劃也就完了。這個公司是怎么回到鄭董手里的,我是全程參與過的,跟他老丈人一點關系沒有。就是他老婆,也是他當初一手提拔起來的。還有我,沒有他,也走不到今天。”
謝雪就有興趣了,繼續問:“那你們鄭董收購這家公司的錢,是哪里來的呢?”
“他自己的啊。”吳曦說,“這家伙不僅經營公司搞策劃是高手,就是搞金融,也是高手。我當初如果相信他的預判,那次金融危機之前,全部滿倉的話,現在我也是億萬富豪!”
“噢?你給我說說,他都怎么判斷的?”
“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吳曦說。
說到這里,他們已經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這一次,謝雪第一次主動邀請吳曦去她房間里坐坐。吳曦受寵若驚,屁顛屁顛跟著她去了。
外界對鄭國霖的負面謠言不少。
這人都是不望別人好的,同行之間,更是如此。再加上剛剛興起的網絡媒體推波助瀾,小道消息滿天飛,鄭國霖在外界的形象,的確不怎么好。
也不知道鄭國霖知道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從來也不提這個。
但吳曦對鄭國霖,正事上不能含糊,還是要極力維護的。
謝雪這樣問他,他當然得出賣鄭國霖一回,把一些能說的真相,詳細告訴謝雪一下,讓她不要誤會了。
而通過吳曦這些介紹,謝雪也確實改變了對鄭國霖的個人看法。
第二天上午,鄭國霖就專門拿出時間來,聽謝雪說這兩天學習本地俚語的感想。
他不是吳曦,立刻就聽出來,王文哪里是在教謝雪方言,完全是在賣弄自己的學問。
至于為什么要賣弄學問,那還用問嗎?
這一次,他哪里也不去,直接和謝雪一道去王文屋里,聽王文講方言。
當王文又要搬他的長篇大論的時候,鄭國霖就把他給打斷了。
“謝老師是來學怎么說這些方言臺詞的,不是非要掌握這個方言,更不是來研究學問。”他很不高興說,“你說這些長篇大論有用嗎?照你這么講下去,等她學會了,黃花菜都涼了!”
王文還不服氣。
“這學東西,總得從頭來吧?鹽從哪兒咸,醋從哪兒酸,都弄明白了,學起來速度才快一些不是?”
“去你的鹽咸醋酸!”鄭國霖直接罵上了。
和王文相處下來,又經常在一起討論劇本,兩個人竟然脾氣很相投。
鄭國霖內心里,其實很有些文藝細胞,平時用不上,這會兒碰上王文,算遇上知音了。兩個人悶屋里一起酸,竟然酸出了感情,成了忘年交的哥們兒。
王文不是吳曦,這小子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故意拖延時間,好讓謝雪能天天陪著他。
對心知肚明還講歪理,鄭國霖當然就不和他客氣。守著謝雪,也不能直接揭穿他的流氓目的,干脆就直接開罵。
“收起你這些窮酸來!”他訓斥王文,“教她有用的,從說臺詞開始,你說一句她學一句,哪里不對,你再糾正她,直到她學會,然后再說下一句。我說的明白不?”
王文就沖他揮揮手:“你爹是保長,聽你的。那什么鄭董你忙你的去吧,我這里不需要你。”
王文和他斗嘴慣了,根本就不拿他的訓斥當一回事。但他說的話,他還是得執行。
鄭國霖不走。
“你不需要我,我需要你!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里看著你教謝老師。就按照我說的教!”
謝雪就差點讓他給逗樂了。
這個鄭國霖,其實是個人精。看著是板著臉訓王文,其實都給他留著面子。涉及他內心真實黑暗想法的問題,一個沒提,可也能讓王文聽出來,王文想干什么,他心里明鏡似的,別逼著他說出難聽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