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擔心老了

　　兩個人許久不見，都有些昂奮。

　　鄭國霖最近事情太多，這一次就顯出疲累來。

　　激情過后，他摟著王艷，竟然慢慢睡著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王艷已經出去買了菜來，在廚房做飯了。

　　看鄭國霖從臥室出來，她就走過來問：“你下午還出去嗎？”

　　鄭國霖就笑笑說：“就是來陪你一天的，今天哪里都不去。”

　　王艷臉上就慢慢綻出笑容來，回廚房做飯去了。

　　這是他第一次吃王艷做的飯，雖然沒有鄭秀莉那樣的水平，但家常菜也不難吃。

　　吃著飯，他就問王艷，他不在的時候，這一年她都做什么了。

　　王艷就如數家珍一般告訴他，她都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這女孩沒有多少心眼兒，真假話很容易判斷。

　　最后就說到她接到他的電話，讓她到城里買房子。

　　“幸虧我早回來了，要不然舒雅可就慘了，她沒地方住。”王艷說。

　　鄭國霖竟然忘了舒雅！

　　他心里恨自己光顧著玩，疏忽大意，臉上卻不露聲色，繼續聽王艷往下說。

　　就聽王艷說：“我回來接近一個月吧，就在原先我住著的，你租的房子那里，碰上她了。她說是來找你的。我問她找你干什么？她也不說。

　　我一下子就想起來，前年夏天她沒地方住，住你那里的事情了。心里就想，她別再是又沒地方住了吧？就把她領到家里來了。

　　開始怎么問她都不說，后來我就急了，告訴她，你不說實話，就永遠別想見到你國霖哥哥！她總算說實話了。”

　　“她說什么了？”他忍不住問。

　　王艷就說：“自從你從銀狐策劃辭職以后，周駿就開始挖你在公司里留下的親信，連臨時工都不放過。舒雅和你關系好，這在公司里不是秘密，當然就不能再去做臨時工了。”

　　“她不在公司里做，又去哪里了？”鄭國霖就問。

　　王艷就嘆口氣說：“還是和不認識你以前一樣，到處找工作唄。又正好碰上金融危機，工作也不好找。她知道你被迫辭職的事，以為你現在很困難，就沒好意思再找你。

　　她堅持了一夏天。暑假沒地方住，又不敢去住地鐵站了，在郊區租個小房子住，把跟著你干時候攢的錢都花光了。到寒假了，實在堅持不下去，就想著回老家。臨走之前，她以為你還住在這里，是過來想和你告別的。一直敲門不開，就在樓下等著，幸好碰上我回來了。”

　　“后來呢，她回老家了？”鄭國霖問。

　　他擔心舒雅回家以后，就再不會回來，完成學業了。

　　呂梁山區貧困，人們思想也封建，讓女娃子出來上學，在那個年代，起碼是縣城一級的居民才能接受的思想。

　　舒雅家里本來就不愿意她出來上學，是她答應不要家里一分錢資助，才勉強同意她出來。

　　這回回去，她肯定是花光了手里所有的錢，沒法生存下去，不得已的選擇。

　　回去以后，一分錢沒有的舒雅，還能回來么？

　　他不由有些擔心。

　　聽他問，王艷就說：“我哪能讓她回老家啊？你拿著她當妹妹，我敢不管她嗎？她跟著我住了一個月。我也沒讓她再出去打工，就說是你臨走囑咐的，不許她去打工。她就跟著我到處去看房子，過年我把她帶回我家里過年了。”

　　“后來呢？”鄭國霖又問。

　　王艷說：“后來，學校開學，她就上學了唄。”

　　鄭國霖說：“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她手里沒錢，拿什么吃飯呢？”

　　王艷說：“我給她錢啊。你一月給我一萬，我就給她一千。可這熊丫頭死活不肯要，我就說是你讓我給的，不要不行。好說歹說，她一月只要五百，說是五百就夠她吃了，剩下的，她再去打工賺一些，就花不了，還可以攢出夏天的房租來。”

　　鄭國霖聽了，許久都沒言語。

　　王艷心眼兒不多，可她是善良的。

　　“這事兒你怎么早不跟我說呢？”他問。

　　王艷說：“你在外面，我跟你說不怕你著急，不放心嗎？心里就想著，等你回來就告訴你。可誰知道，你回來一個多月，都不來找我。”

　　“你管舒雅，就是因為我啊？”他又問。

　　王艷隨口：“可不就是因為你唄。”

　　“那如果沒有我這層關系呢？”他問。

　　王艷愣怔一下，想想說：“那我也管她。我們本來就認識，這小丫頭勤快，性子又好，我沒有理由不管她。

　　不過，我也得看能力。指望我原先掙那點工資，我頂多就管她吃住，不能給她錢。現在我手里有錢，就連錢一起管著唄。”

　　鄭國霖就沖她笑，然后說：“艷兒，你是個好女人，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

　　王艷就沒好氣說：“我好什么呀好？我真好的話，你就不會和別人好，不要我了。”

　　鄭國霖就有些尷尬，過一會兒說：“這不是沒辦法嗎？你和秀莉我誰都舍不得，國家又不允許娶倆老婆。不過，艷兒，你放心，我心里一直也沒小看你，也是把你當媳婦看的。就沖你這份善良，只要你愿意，我愿意養你一輩子，這輩子光玩，不用辛苦上班工作，你說好不好？”

　　王艷低下頭去，過一會兒說：“好。就是有時候想想，你不能總是和我在一起，心里挺不好受的。不過我也想開了，像你這種大人物，有倆老婆也是正常的。只要你不嫌棄我，一輩子對我好，我肯定會跟你一輩子。”

　　這頓飯，就吃的十分融洽。飯后，還沒耽誤兩人繼續去床上午休。

　　王艷在床上，蜷縮在鄭國霖懷里，卻久久睡不著。

　　“你保證，這輩子就只有我們兩個，不會再有別人嗎？”她抬著頭，看著鄭國霖問。

　　鄭國霖就摟緊她說：“有你們倆我就夠忙的了，你還打算讓我把命也搭進去呀？”

　　王艷幽幽地說：“可是，我們總有老的那一天。等我們老了，鄭秀莉還有個名分，我什么都沒有。到時候，你不喜歡我了，把我一扔，我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