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北部,歷來是兵家必爭,自古戰事不斷,留下的古戰場和名勝古跡,數不勝數。
五臺山下的平型關,徹底擊碎了日軍不可戰勝的謊言。
北面的代縣,日軍曾被阻滯于此,日夜鏖戰,戰況之慘烈,驚天地而泣鬼神。
日軍也是在這里,徹底見識到我種花家兒女為國家、民族之存亡,可以舍生忘死,寧做玉碎不為瓦全之決心。
要不是那位閻長官算盤打的過多,被人家迂回了娘子關,代縣日軍有全軍覆沒的危險,種花家抗日的歷史,都有可能改寫。
不遠的寧武關,名將周遇吉曾憑一關之力,獨立阻擋闖王大軍,全家殉國,三晉勇士不可辱的精神,被凸顯的淋漓盡致。
后來闖王兵敗,與寧武關一戰,精銳盡失不無關系。
再往北,六郎城,金沙灘,可以把你拉回揚塵古道,鼓角爭鳴,刀光劍影,畫弓突響的古戰場,游牧民族與農耕民族的攻守,也是在這里展開。
“冬防偏關夏防朔州”,這句當地老百姓都知道的,代代流傳的話語,說盡了古代游牧民族擄掠中原的進軍路線。
上一世的時候,鄭國霖就有一個心愿,要把晉北這些地方都走一遍,感受一下從古至今,中華民族那種不屈的精神。
可惜,他得上班,還要掙錢過日子,整天的在城市里憋著,三點一線,又哪里有多余的時間?
就是有,也沒有那個閑錢。
這一世,他終于實現了這個夢想。
他領著鄭秀莉,不僅挨個看了那些古戰場,還去神木那里,看了黃河。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成語,就是從這段南北流向的黃河上得來的。
這段河道,河水在河東岸流淌三十年,泥沙積淀,河道越來越高。
三十年之后,河水便會改道,再到河西岸來流淌三十年,如此往復不止。
看完這一段黃河,他們沿岸北上,又去了波瀾壯闊的壺口瀑布。
然后是應縣木塔,恒山無梁殿,云崗石窟,一路出關,奔向秋美草肥,綠波蕩漾的鄂爾多斯大草原。
到鄭秀莉家的時候,已經經是十月深秋。
這時候,股市已經進入最后的瘋狂。
好在鄭國霖有無線網卡,旅館也有免費的網絡,才不會耽誤他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股票賣出去。
直到這時候,才再也沒法瞞住鄭秀莉,也再沒必要瞞她。
鄭秀莉終于知道鄭國霖有多少錢了。
這些錢,他們兩輩子都花不了!
知道鄭秀莉家也有網線,鄭國霖就不在外面耽擱,股票賣的差不多,他們也到了鄭秀莉她媽那個鄉村別墅。
這時候的東北,已經是冬天。雖然還沒有下雪,可車里也必須開暖風,他們也必須穿冬天的衣服了。
鄭國霖在鄉道上把車停下來,遠遠看著遠處那古堡一般莊園的紅瓦尖屋頂,然后再回頭看看鄭秀莉。
“你確定,這是你家?”他遲疑著問。
“廢話,我們家我還不認識?哎,你趕緊開車過去呀!”鄭秀莉就催他。
“你說,你爸媽都是種地的農民?”
“當然是了。他們原先種地,現在不種了。”
“鄭秀莉!”鄭國霖回過身來,一把就掐住鄭秀莉的脖子了,“你這個大騙子,你比我還會裝!農民能住的起這種房子?”
鄭秀莉就一個勁兒地咯咯直樂。
“我喘不上氣來了,你放手!謀害親妻啊!”
鄭國霖根本就沒用力。
“喘不上氣來還能胡說八道?誰信!”
“哎呀,國霖,你放手,你聽我給你解釋呀。”
鄭國霖就放開她,瞪眼盯著她。
鄭秀莉就小心著說:“我爸媽吧,過去真是農民。后來,他們承包村里的一個石墨礦。
開始,大家不知道石墨這東西有啥用,所以都沒當回事兒。我爸去南方打過工,知道這玩意兒用處很大。村里沒人承包,他就承包了。
后來越做越大,我爸就有錢了,還投資了玉石礦,都很掙錢。所以,所以我們家就有錢了唄。”
我擦,原來這傻大妞家里,才真是有礦!而且,聽她這么說,她爹比鄭國霖應該有錢的多,趁個幾十上百億應該沒問題。
“不對呀,那你上學的時候,為什么那么寒酸呢?”
鄭秀莉臉上顏色就不好看了,眼皮也耷拉下來。
過一會兒說:“爸媽開始很辛苦,沒工夫要孩子,就只有我一個。我爸有錢了,就想著傳宗接代唄。我媽年紀大了,他怕我媽再生孩子有危險,就想讓別人生唄。我就和我媽住鄉下了,我爸住省城。
那個房子,是我媽,我姥姥還有我住著的。我心里生氣我爸,就不肯花他的錢,所以就沒有錢啊,真不是裝的。”
鄭國霖琢磨半天,點點頭說;“和向國強一樣,是不是?”
鄭秀莉拉了臉不說話,過一會兒說:“國霖,你有錢了,將來會不會也是這樣啊?如果你也這樣的話,我就自殺!”
鄭秀莉這話說的很堅決,也很兇狠。
鄭國霖嚇的打個哆嗦。
“不會,我不會那樣。”他嚴肅了說,“我沒有傳宗接代那些上一輩人的思想。我會和你相守一生,無論貧窮與富貴,我們都永遠在一起。”
接著就問:“秀莉,你知道,當初你那么誘惑我,我為什么無動于衷嗎?”
鄭秀莉就搖搖頭,表情很是無助。
她還沉浸在她爸扔了她媽,娶小三的回憶里。
鄭國霖就自己回答說:“因為啊,我知道,當時碰了你,就要對你一輩子負責,不能再辜負你。那是一種責任啊!當時我還沒有想好,可不可以辜負你,可不可以一輩子對你好,讓你幸福地過一輩子!
現在,我想好了,我可以做到。所以,我不用你誘惑,就會主動和你好。我會一輩子對你負責,你鄭秀莉,永遠是我鄭國霖唯一合法的妻子。”
鄭秀莉就伸出雙手來,隔著駕駛臺,抱住鄭國霖的胳膊,溫柔地說:“國霖,你真好!”
她想不到,鄭國霖可以一輩子對她好,一輩子只有她這一個妻子。可是,這一切,都擋不住他背著她有情人啊。
這時候,鄭國霖就“嗤”一聲笑了說:“你知道嗎,和你住小半年,你那么誘惑我,我每天都在受煎熬啊!恨不得睡覺之前先把自己綁起來。我怕半夜忍不住,把你給吃了!”
鄭秀莉就把頭倚在他胳膊上笑。
“活該!我每天都盼著你吃我,你就是不來。鬧得我以為自己丑,你看不上我,心里天天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