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霖趕到向國強辦公室里的時候,周駿已經在那里了。
設備配套公司的案子,徹底砸了,兩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看鄭國霖進來,向國強也不說話,指指沙發,讓他坐下。
然后就說:“他們集團老總電話都打我這邊來了,說我們只會說大話,真正做實事的時候,狗屁不是!他整個集團公司,要退出我們所有的培訓活動和會所、沙龍、論壇。”
說到這里,就看看坐在一邊的周駿,又看看鄭國霖。
鄭國霖就笑笑,然后看周駿說:“這可真有意思。周總您的案子做成了,內容和我們一樣,這怎么做砸了,也能做的和我們一樣啊?”
周駿臉上就有些尷尬,咧嘴笑笑說:“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正確答案只有一個嘛,興你們做對,就不興我們也做對了?”
鄭國霖說:“我哪兒敢啊?我是說啊,做對了,答案一樣不奇怪,可做錯了,錯的也一樣,這可真是有點邪門了。”
周駿就看看鄭國霖問:“國霖啊,你說,配套公司這個案子,除了咱們想出來的這個辦法,還有什么好辦法嗎?”
鄭國霖就點頭:“我的確是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了。”
“還是的,”周駿就說,“這說明什么?說明我們想到的,就是最佳答案了。最佳答案,兩家做的一樣,就不奇怪了對不對?”
鄭國霖就笑:“對,對,周總高見!”
向國強冷眼瞅著兩個人說相聲,也不說話。
又商量一會兒補救措施,向國強就對周駿說:“周駿啊,你先回去吧。我再和國霖說說,怎么利用一下鄭秀莉那邊培養起來的人脈,去他們集團老總那里,活動一下,盡量把損失降到最小。”
周駿走了,屋里只剩下鄭國霖和他兩個人。
向國強只盯著鄭國霖看,也不說話。
鄭國霖讓他盯的渾身不自在,只好說:“老板,你想說什么就說,你老看著我干什么?我身上又沒長刺兒。”
“你小子,身上就長著刺兒呢!”向國強就說一句。
鄭國霖就低頭看自己:“哪兒有刺兒啊?”
“少給我揣著明白裝糊涂!”向國強聲就高了,“說,你是怎么發現周駿的貓膩的?”
鄭國霖故意愣怔一下,吃驚地看著向國強:“我說,你到底在我身邊安了多少密探啊?怎么我干點什么事兒,他就瞞不過你去呢?”
向國強就笑了說:“你小子,還是沒長大,想著和我玩心眼兒,你還嫩了點!就你臉上帶著的這股子得意勁兒,我還用得著安密探,你自己就告訴我了。”
鄭國霖嘆口氣說:“都說姜是老的辣,真是一點不假。”
向國強一臉得意:“說說吧,最近你又發什么壞了?特別是這個案子上,你做什么手腳了?”
鄭國霖就不服氣說:“什么叫我發壞呀?明明是周駿花錢買通了我的手底下人,偷我的文案,偷我的策劃方案,要不他能做成那么多案子?你為什么只說我,不說他啊?”
向國強臉色就嚴肅了問:“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鄭國霖說:“這還用發現啊?他老是做案子和我做的一樣,我能不捋著線索往回捯嗎?這一捯可倒好,我滴媽,他買通我一個文案組長,一個中級策劃,還把公關經理給買通了,三個人合著伙吃里扒外!”
向國強就樂,然后就嚴肅了臉色說:“所以你就在這么大的案子上給我搗亂?那天我召集你和周駿開會,宣布一起做這個案子,我就覺得你鬧情緒鬧的有些奇怪。平時你沒這么小心眼兒,原來你是使了個障眼法,故意迷惑我和周駿!”
鄭國霖就嘿嘿一笑說:“這你也看出來了?我沒有迷惑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坑周駿一下,讓他相信我什么都沒發現,怕他把案子做成了。”
“心眼兒不少啊?”向國強就拉著臉說,“可你們兄弟倆斗氣,也不能拿著我公司的利益開玩笑吧?這么大的案子你都敢給我搗蛋!像話嗎?你哪怕找個小點的案子呢?”
鄭國霖就嘿嘿兩聲說:“小點的案子,砸了你不心疼,我不白忙活了嗎?”
“嘿,你還有理了。”向國強這個氣,“公司是我的,損失這么大,我不是心疼,是心臟病都給嚇出來了!你還想要工資不要了,啊?這次損失,夠給你發三年工資的!”
鄭國霖就說:“你看,咱們教育這一塊,已經在網上面向全國了,掙的利潤到年底就能翻番,沒這個集團公司,咱們也有飯吃不是?”
“不行!”向國強就翻臉了,“鄭國霖我告訴你,我向國強要的是臉。這家集團公司在本市的影響力很大,他們如果從我們這里退出去,對我們的聲譽造成的影響,我接受不了!”
鄭國霖就看他說:“你看,你看,說著說著就激動,你這個年紀,還這么容易激動,對身體不好知道嗎?還整天說我沉不住氣呢,自己都沉不住氣!”
向國強說:“我沉得住氣,你就能把我給賣了!不行,這個案子你必須給我翻過來!要不然,我饒不了你,至少扣一年工資不給你!對了,你入股的本錢還沒還我呢,我一并扣出來!”
鄭國霖就表現出一臉無奈來說:“好好好,翻過來,翻過來不生氣行了吧?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許提條件!”向國強直接試圖堵死他。
鄭國霖說:“這個條件必須得有啊?”
向國強說:“不讓周駿在摻和企業部的事?”
鄭國霖說:“對啊,要不然我得天天防著他,和他斗心眼兒,牽扯我多大的精力啊?”
向國強思考半天,終于說:“好吧。不過,你現在就得做準備,就按你的設想,把企業部分為企業策劃部和教育培訓部兩個部門。教育這一塊有鄭秀莉,策劃這一塊,要考慮人選,事先培養。你,明年到我這里來,擔任公司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