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詩曼不去和鄭國霖糾纏,卻懂得利用鄭國霖做靠山,這也是大城里普通市民的普通心態罷。
趙帥和鄭國霖可是大學同學,最鐵的哥們兒。你吳曦算什么呀?就是指望鄭國霖吃飯的一個小癟三,你還敢管我們?
她要是知道吳曦他爹是干什么的,恐怕能把她給嚇死!
種花家培養三十年,估計就是一個事情成功了,背后有人,就敢無法無天。這一點可以滲透到每一個小老百姓的骨子里去。
楊詩曼仗著趙帥是鄭國霖的鐵哥們兒,就敢直接找吳曦造反了。
你工作效率低,鄭國霖不滿意你就賴我搗亂啊?是你自己不會管,弄得你這幫員工一個個跟大爺一樣,高低貴賤都不分,全憑著自己心情干活,效率能高嗎,礙著我們什么事了?
嘿,國企的毛病她倒看的透徹。
楊詩曼訓人的本事,估計她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稀里糊涂就挨楊詩曼一頓訓斥,吳曦讓她給氣的,臉都黑了。他爹媽也沒這么訓過他!
我怎么就不會管了,有本事你來管一天我看看?你要能管好,我還就什么都不說了。你要是管不好,以后你就不許再進我這個公司的門!
吳曦從小陶冶在文明人的書香門第里,根本就不會和人家吵架。
也幸虧他這個不會吵架的缺陷,讓他發現了楊詩曼的本事。
我管就我管,有什么了不起?
管人中龍鳳的鄭國霖都一貼老膏藥,讓他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楊詩曼還在乎一個只有十幾個人的小公司?
當天她就插手了,把鄭國霖發過來的進度表和工作內容拿過來。你干這個,你干那個…
趕緊去干,限時完成,完不成加班,加班完不成扣工資!
吳曦在一邊看著,直撲棱腦袋。
媽耶,他怎么就沒想到給這些人增加點壓力?
雖然都是股東,可你們也不能不賣力,糊弄自己也糊弄我啊?
他原先怎么就沒想到,他和這幫人是同學,不好意思給大家施壓,找個代理人來和他們溝通呢?
楊詩曼可不管這些,把所有的具體工作安排到人,連趙帥都給她指使的團團亂轉,再沒工夫喝茶水了。
吳曦直接躲到幕后,偷偷告訴楊詩曼,誰完不成她的任務,扣出來的錢他不要,直接送給楊詩曼。
這一下,楊詩曼更來精神頭了。
人是苦蟲,不施壓是不行的。
一個星期以后,效率幾乎翻倍,鄭國霖布置的任務,基本可以按時完成了。
吳曦就跟楊詩曼商量,要不你直接就來公司干得了?我讓你干經理,我在幕后呆著。
在國企里呆慣了人,都是有鐵飯碗情節的,即便那個企業再破,工資再低,也舍不得把那個所謂鐵飯碗扔了。
不過,楊詩曼可以停薪留職啊,費用由吳曦給包著。
于是,楊詩曼就變吳曦的公司經理了。
一個月以后,吳曦就問楊詩曼,你覺得你能管多少人不會管亂了?
楊詩曼說,四五十號人,應該沒問題吧?
于是,吳曦就開始招兵買馬,把公司向著四五十號人的規模擴充。他的那幾個同學分別擔任部門經理,而總經理,就由楊詩曼來干。
當然了,技術方面,還是由鄭國霖在背后指導,吳曦把關,楊詩曼只負責分派任務。
鄭國霖早就看出吳曦性格軟弱,不善于發號施令。為了給他提高威信,他已經不去他的公司,只在背后和他通過各種渠道溝通。這幾個月以來,吳曦那里發生的事情,他基本不了解。
而吳曦也覺得,自己弄個國企工人來管公司,這事兒聽著過于荒唐,就沒敢跟鄭國霖說。
不過,鄭國霖了解楊詩曼,都了解到骨子里去了。
能把桀驁不馴的他,最后給管的看著她都哆嗦,這管理水平,絕對是天生的。
聽完吳曦的敘述,鄭國霖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這真是特么的歪打正著!
當初他怎么就沒把楊詩曼推薦給向國強呢?比周駿強多了!
這頓飯吃的,信息量大的,海了去了!
想不到,他穿越回來,盡量小心翼翼的,不去改變什么,可最終還是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預計,這個楊詩曼的命運,恐怕是改變最大的,由一個四十歲提前退休,和他硬生生做對三年的小工人,要變高級白領了。
有這樣超強無敵的管理天賦,再假以時日,絕對會變成吳曦的超級管家婆。
而最倒霉的,恐怕就是他的好哥們兒趙帥了。
一個小工人楊詩曼,強大如鄭國霖都對付不了。趙帥將來面對的,可是一個高級白領楊詩曼!
再為好友默哀三分鐘吧!
兩個人在一起吃飯,除了說些各自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故事,就是商量吃飽了以后,去哪里玩。
“后宮”不僅鄭國霖膩了,吳曦比他去的還多,也早膩了。
兩個人就閉著眼睛想去處。
想一會兒,吳曦就睜開眼睛問“富華足療怎么樣?那兒環境還是不錯的,很干凈,技師水平也行。據說,spe技師是專門去泰國訓練過的。”
鄭國霖就搖搖頭:“女孩子沒手勁,男孩子能按死人,找那個罪受?還是算了吧。”
過一會兒,吳曦就又問:“白金堡溫泉呢?還能汗蒸,樓上也有按摩。”
鄭國霖就又搖頭。
“這地方會有溫泉啊,還不是地下水燒的?去那里死貴,還不如直接去汗蒸館或者洗浴中心呢。”
吳曦就說:“那你說個地方啊?你說去哪里,我保證跟著,沒你這么多窮毛病!”
鄭國霖就笑:“我就是一窮老百姓,不是吳公子你見過世面,哪兒好玩你都知道,我知道哪兒好玩啊?讓我想地方,你這不難為我嗎?”
吳曦說:“我說多少個地方了,你都給否了啊?”
鄭國霖就假裝生氣說:“你說的這些地方,純粹就是故意逗我玩,你以為我不知道啊?”
吳曦一臉懵懂,看鄭國霖。
鄭國霖說:“那都是體表享受的地方,精神得不到滿足。你有的是陪你的女朋友,今天一個明天一個的,你是飽漢不知餓飽漢饑是不是?”
吳曦就樂了:“你早說啊。其實吧,我沒你想的那樣花。咱倆差不多一樣,在一塊有感情的,不忍心禍害。沒感情的,又不對脾氣,懶得禍害。再說我還背著個家庭背景,處處都得小心,萬一讓人家知道了我是誰,也是個麻煩,我還不如你呢!只有咱哥倆在一起,我才敢說實話,這話同學那幾個我都不敢說。”
吳曦這話也算實話。
“咱們臭味相投。”鄭國霖就說。
“差不多。”吳曦說,“思想都挺奇葩,和別人沒法溝通。人家不知道咱們說什么,別人說的咱們還毫無興趣。”
“別廢話了,趕緊想地方,要不然天都要黑了。”鄭國霖就催他。
吳曦就嘆一口氣說:“后宮你不想去,低檔點的地方,我也不想去。”
說到這里就笑了:“哎,我聽說市郊才成立的那個三流大學,禮拜六的時候,把車停學校門口那里,在雨刮器上夾一張百元大鈔,就會有女學生主動上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咱們去試試?”
“去!你拉倒吧。”鄭國霖說,“那都是打著學生名號的野雞,為多賺幾個錢坑人的。你比我畢業還晚,見過這么賤的大學生嗎?”
吳曦想想也是,可依舊不死心。
“哎,咱們可以讓她們出示學生證看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