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磨刀堂打卡
宋家山城，磨刀堂。
“打卡成功，恭喜你完成主線任務（二），獲得技能卡一張。”
系統聲音響起，一張虛擬卡片出現在他面前。
沈望進入磨刀堂后還是在第一時間進行打卡，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地將技能卡一收而起，然后把目光向站在站在磨刀堂中間的宋缺投去。
達到先天境界后人的生命會變得悠長，衰老之勢會自然變慢。
宋缺如今已有六十許歲，但卻依舊神采飛揚，精氣神都處于最巔峰的狀態。
以相貌而論，宋缺絲毫不輸于石之軒，英俊的臉龐上沒有半點瑕疵，如寶石一般熠熠生輝的雙眸中帶著超出常人的智慧光芒，均稱高大的體型更勝于一般男子。與石之軒不同的是，在他身上沒有那種相互沖突又統一的詭異氣質，而是一種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以及淵亭岳峙令人心折的高手風范。
“此刀名為斷玉寒，兩百年前的刀道宗師桓楚王桓玄仗之聞名天下，雄踞中原，最終惜敗于南朝宋武帝劉裕之手。此刀名水仙，本人曾就此刀的特性，創出‘天刀八訣’，每訣十刀，共八十刀…”
宋缺像是一位熱情好客的主人為沈望介紹懸掛在磨刀堂墻壁上被他收藏的名刀，最后將一把造型高古、沉重異常的連鞘寶刀拿在手里，身形陡然張揚起來，一股無形卻有實的刀氣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迫去，狀如天神般地看向沈望。
“這一柄就是宋某藉之橫行天下，從無敵手的天刀。閣下的刀呢？”
天刀在宋缺手中，給人一種渾然一體、不可分割的感覺，仿佛他的人和刀已經合而為一。
完美的畫卷多添一筆都會破壞本來的美感，但宋缺卻打破了這種規律。他本人已經十分完美，手中多出一把刀來卻依舊完美，絲毫不顯多余，這確實是一種十分怪異又順理成章的感覺。
沈望默默運轉真氣，將壓迫而來的刀氣排開，然后手腕一翻，一柄三寸七分長的飛刀出現在他掌中，輕吐道：“刀在這里。”
說話時，‘小李飛刀’的獨門心法全力施展，精神力遙遙地鎖定宋缺。
“確實是好刀！”
宋缺感受到那種玄之又玄的心靈力量，似乎已經想象出這柄飛刀出手后會有多么驚艷絕倫，又是多么的致命，神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這柄飛刀是我花了兩天時間，在一個鐵匠鋪里親手打造而成，威力不凡，曾讓邪王負傷而逃。不過此刀卻有一個缺點，一旦出手，非死即傷，連沈某也無法控制。”沈望臉上帶著一股和煦的笑容。“沈某來此不是為了結仇，也不想與閥主分個你死我活，所以這柄刀還是不看為好。”
“這樣的刀確實不看為妙…但如此動人的刀藝既被見到，若不領教一下，又著實叫人心癢難耐。”宋缺惋惜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生動而復雜的表情，將他心里的糾結和矛盾展露無遺。
‘小李飛刀’的確具有這樣的魔力，讓人即害怕嘗試，但不嘗試一下又很不甘心。
上官金虹就是在這種魔力的影響下失了智，非要看小李飛刀，結果死在了李探花手里。
不過宋缺比上官金虹更有智慧、更有控制力，能夠把這種不該有的沖動壓抑下來。
“來到磨刀堂，若不領教一下閥主的天刀，也是一種遺憾。”沈望點了點頭，似乎十分認同宋缺的話，同時用目光打量著磨刀堂。這間房間十分寬敞，長寬接近十丈，房間中央放著一塊一人高、看起來很像一座假山的磨刀石，石上刻著許多人的名字。“不如就以這座磨刀堂為界，沈某若能離開此室，便算沈某贏了。”
“好。”宋缺心中一動，當即答應下來。
飛刀準確來說其實屬于暗器，但凡暗器，都有一個能夠讓它發揮出最大威力的距離。太近不行，太遠也不行。
如果兩人相隔不到一丈，那還不如直接拿著飛刀去捅人。
如果相隔達到幾十丈，再快的飛刀也很難擊中對手。
如果沈望能在宋缺的刀意籠罩下離開磨刀堂，那就表示他有能力將飛刀最大的威力發揮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宋缺也沒有把握硬接他的飛刀。
這是一個距離之爭。
“那就開始了！”
沈望的話音未落，雙腿驟然發力，兔起鶻落間，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窗戶彈射而去。
“鏗！”
天刀出鞘的聲音響起，寒芒乍現。
沈望的輕功境界已經非常高，就算石之軒和云帥也不敢說一定能贏他。
但宋缺的速度卻不在沈望之下，出刀的速度更是快到了極致！
“刷！”
天刀如慧星降世般斬向沈望身前半丈的空處。
若沈望繼續前進，必會被這柄霸絕天下、鋒芒無儔的天刀斬個正著。
突然，沈望的身形以一種有違常理的方式改變了方向，氣勢陡然一變，反守為攻，施展‘風神腿’，瞬間幻化無數的腿影****般地朝宋缺籠罩而去。
根據兩人的約定，沈望獲勝的條件是逃出磨刀堂，但他現在卻一改初衷，出人意料地主動朝宋缺發起攻擊。
“好。”
宋缺輕喝一聲，雙眸暴射出一抹攝人心神的精芒，竟然將一往無前的天刀在中途收住，招式一變，刀隨心動，身隨刀轉，攜大江奔涌之勢橫切入漫天的腿影之中。
“啪啪啪啪…”
一陣雨打芭蕉般的激烈碰撞聲響起。
沈望的雙腿連續踢在天刀的鋒芒上，一息之間至少擊中了天刀數十次，才將宋缺的這一刀擋下。
“好精妙的腿法。”
宋缺收刀而立，眼睛一亮地說道。
“多謝閥主夸獎。”
不等他施展第二刀，沈望已經幻化出一串殘影，身如閃電，速度飛快地向沒有任何縫隙的墻壁撞去，仿佛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道影子，能夠無視墻壁的阻礙穿墻而過一般。
磨刀堂的建筑確實非常結實，不過以沈望的功力，要將墻壁撞穿其實并非難事。
“斬！”
宋缺大步向前踏出，如神祗臨世，一步便躍出數丈距離，天刀揮動，似緩實疾地向沈望迫去。天刀未至，刀意己將沈望牢牢鎖定，不論他向哪個方向閃避，都將迎來天刀最猛烈最無情的攻擊。
一個人要撞穿墻壁，總會停頓一下。這一停頓就足夠讓天刀毫不留情地斬在他身上。
剎那間，沈望的后背已經碰觸到墻壁，但是墻壁破裂的聲音卻沒響起，這一招竟然不是要破墻而出。
下一刻，沈望像是壁虎一樣地貼著墻壁向上滑了上去。
宋缺的氣機已經牢牢鎖定沈望，在他身形向上升起時，攝人的刀芒也隨之而動，寸步不離地綴在沈望身后，只要他有半點停頓，天刀必會在他身上展現出橫掃天下的威力。
所以沈望不敢有絲毫停頓。
但磨刀堂的高度畢竟有限。
就在沈望的身體即將碰觸到屋梁時，身形陡然電射而出，像一道離弦之箭般磨刀堂的大門射去。
“斬！”
宋缺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招，天刀橫空而去，速度陡然暴增一倍，刀芒從刀身上延伸出丈許，沒有絲毫留手地向沈望斬去。
沈望身在空中，根本無法再改變方向，更何況宋缺也不會給他再次變招的機會。
沖天而起的刀芒如切紙張般地將磨刀堂的屋頂劃開，馬上要斬中沈望時，一道有形無質的先天護體罡氣從沈望身上一涌而出，像是一口巨型金鐘一樣將他罩于其中。
正是沈望最強的保命手段金鐘罩！
單以攻擊力而論，宋缺的天刀絕對當得起天下第一。不論是寧道奇的散手八撲、傅采林的弈劍術還是畢玄的月狼矛，與之相比都要稍遜一疇。
天下無雙的刀芒摧枯拉朽般地將金鐘罩破開，威力不減半分，毫不留情地斬在沈望身上。
“鐺！”
一道金屬碰撞聲響起。
沈望全力摧動神功心法，將全身真氣凝聚在后背上，硬扛下了天刀的全力一擊。
天刀的鋒芒看起來雖然沒有變化，但在破開金鐘罩后，它的威力已經所剩不多。
沈望在磨刀堂內連續變換方位已經抵消了天刀最強的第一波攻勢，金鐘罩耗去了天刀的第二波攻勢，以近乎于金剛不壞的肉身和渾厚的真氣抵擋住了天刀的第三波攻勢。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一切變化都在他的計算當中。
以宋缺之能，看出這些東西并不難，但他卻低估了沈望金鐘罩神功的防御力，最終棋差一招。
“嗖！”
借助天刀的沖擊力，沈望的速度陡增三分，瞬間沖出了磨刀堂。
站在庭院中的宋魯、宋智、宋師道以及婠婠等人立刻向沈望看去。
只見沈望吐出一口血后，旋風般地轉過身向宋缺看去，臉上帶著一抹笑容，輕吐道：“閥主，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