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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千年石碑,朱熹傳承

  “張所,咱們好不容易在廢墟了找到這塊石碑,上面的字跡極有可能是當年朱圣親手所留,看眼就能理解透其中的意思,神異無比,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咱們還沒研究透其中的竅門,要是來參觀的游客多了,加快了石碑的氧化,那可就是無法挽回的損失啊!”

  白鹿洞書院文化研究中心的研究員宋清夫滿臉委屈,他平時性格也比較溫和,但遇到和石碑相關的事就容易著急。

  “話是這么說,可人家花錢進來的,你這態度就不對!”,老者笑著批評了宋清夫幾句,又對柳滄海道:“小朋友,剛才我這位同事有點沖了,不過他人是不壞的!現在像你這樣喜歡國學的年輕人可不多了,你看了這么久可看出了點什么?”

  宋清夫見文化中心所長張公遠不但沒有把柳滄海請出去,反而跟柳滄海聊起來了,頓時有點著急,道:“看他的樣子,估計馬上大學畢業,出來旅行的吧!就算是學中文的,又能懂多少?咱們研究了十幾年還沒研究透,他能看出什么名堂來?”

  柳滄海并沒有因為宋清夫的話生氣,儒家修為到他這種境界早已經是榮辱不驚了,笑著對老者說道:“這塊石碑大概就是朱夫子所書的《白鹿洞書院條例》吧!”

  宋清夫頗為無語,道:“什么大概啊?就是!既然來參觀白鹿洞書院游玩,連《白鹿洞書院條例》都記不住,看來也是初級愛好者!剛才是我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我在這里向你道歉,但現在還請盡快離開這里吧!”

  柳滄海聞言也不爭辯,轉身準備離開,他一身濃厚的浩然正氣內斂,其他人看不出異樣也正常,只是遺憾地搖搖頭,如果有一塊朱夫子所書完整版的《白鹿洞書院條例》說不定能讓他找到突破的契機,不由得輕聲說了句:“可惜啊…”

  柳滄海剛走了幾步,石碑中殘存的浩然正氣竟然主動從石碑中脫離,像是一條細線,沖入柳滄海眉心泥宮丸的識海!

  石碑沒有浩然正氣的支撐后,竟然直接碎裂成一堆碎片!

  “站住!你剛才在這里做了什么?為什么石碑會突然碎了呢!?”

  宋清夫見石碑碎裂,眼睛中冒著怒火,從上去一把拉住走到了小院門口的柳滄海,生怕柳滄海逃跑了!

  張公遠愣住了,盡管他不像宋清夫那樣緊張,可也把石碑寶貝得很,就這么觸不及防的碎了?

  他們就是出門吃個飯的功夫,來的時候也只看到柳滄海,自然地將柳滄海與石碑碎裂聯系在一起了。

  柳滄海感覺到殘留在石碑上的浩然正氣進入泥宮丸學海中后,并沒有與里面的浩然正氣融合,似乎比自己的浩然正氣更加凝練,就像一條游魚混入了大海,而且這股浩然正氣是正黃色的!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異,柳滄海到非常淡定,也許纏繞在文種上的浩然正氣會成為他突破的關鍵,畢竟那是理學宗師朱熹留下來的,眼前的麻煩而是那塊石碑碎裂了!

  宋清夫見柳滄海沒說話,更加認定柳滄海毀壞了石碑,拽著柳滄海的手臂往里面拉。

  張公遠也嚴肅地對柳滄海道:“年輕人,毀壞文物可是要坐牢的,你坦白地說到底怎么事,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宋清夫義憤填膺地道:“這塊石碑多么寶貴!上面隱藏著咱們儒家的奧秘,就算將他槍斃了也挽不啊!”

  柳滄海一臉無奈,說跟他有關系吧,實際上他只是看了幾眼,說跟他沒關系吧,又跟他有那么點關系,石碑中的浩然正氣主動跑到他的學海里,才會加快石碑的毀滅,只好道:“我從這里路過,被院子里的石碑吸引了,沒注意到外面掛的牌子,就進來看了幾眼,別的什么都沒有做!”

  宋清夫顯然不相信柳滄海的話,道:“那你的意思就是石碑自己碎的?”

  柳滄海猜測石碑中的朱夫子殘留的浩然正氣,大概被他體內的浩然正氣吸引才會主動融入到他的學海里,近也許這就是石碑等待千年的宿命,道:“嗯!它等到了它要等的人,自然就碎了!”

  宋清夫怒極反笑道:“呵呵,你說它等到了它要等的人?那個人是你?”

  柳滄海點點頭!

  宋清夫一團火氣往上涌,胸口都快要氣炸了,用吃人的目光狠狠地盯著柳滄海道:“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你根本不知道這塊石碑對研究理學的重要性!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行!還在這里大言不慚,你就等著坐牢吧!”

  柳滄海見宋清夫情緒失控,搖搖頭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連修身都沒做到,即便有朱夫子的石碑,也難以研究透理學的奧義!”

  張公遠難得收起笑臉,極其自信地道:“年輕人,說話不要太狂,他就是宋清夫,研究理學幾十年,你要真是理學愛好者那就應該聽說過他!而我叫張公遠!”

  柳滄海盡管儒學上的造詣達到非常高深的境界,可對國內研究儒學的人了解極少,還真不認識眼前兩位,不過既然石碑的損毀與他有點關系,那就給他們刻一塊,也算是報朱夫子的那道浩然正氣,道:“抱歉,我有點孤陋寡聞,石碑的確不是我弄碎裂的,但和我有點關系,不如我給你們再刻一塊如何?”

  宋清夫見柳滄海連他和郎所都不認識,想必只是普通的游客,毀壞了朱圣的石碑,還敢說自己再刻一塊來彌補,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柳滄海道:“你終于承認和你有關了!可你以為你再刻一塊石碑就能彌補自己的過錯么?那塊朱圣親手刻的石碑,只要認識字的人,看一眼就能理解其中意思,神秘無比,有巨大的研究價值!那是你刻的能相比?真是愚昧無知!”

  柳滄海瞧見院子最里的角落里,又一對石碑,上面也刻著白鹿洞院條例,不過沒有浩然正氣,可能是他們在研究石碑時自己做的嘗試,徑直走過去,拿起地上的刻刀,調動學海里的浩然正氣凝聚于刀尖之上!

  宋清夫本打算上來組織,可看到柳滄海刻下的第一個字后就挪不動眼了!

  張公遠覺得奇怪,跟上去看眼后,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樣,直直地站在那里,目不轉睛地盯著柳滄海刀尖流出來的字。

  “若夫篤行之事,則自修身以至于處事接物,亦各有要,其別如左:言忠信,行篤敬,懲忿窒欲,遷善改過”

  柳滄海每刻一個字,就像一道雷霆直擊宋清夫、張公遠靈魂深處,仿佛那刻刀不是落在石碑上,而是落在他們的心里,讓他們從本質上理解了那句話!

  “其有不然,而或出于此言之所棄,則彼所謂規者,必將取之,固不得而略也。諸君其亦念之哉!”

  柳滄海刻完白鹿洞院條例的最后一句話,吹掉手中的石灰,起身準備離開,他在儒學上的修為遠不如理學宗師朱熹,可那塊石碑經歷了近千年的時光,浩然正氣極淡,還不如柳滄海剛才新刻的那塊石碑上的浩然正氣來得濃郁,也算對得起他們了!

  “這塊新刻的石碑竟然和朱圣留下來的石碑有一樣的效果!不,甚至比朱圣留下來的石碑更為神異,恐怕就算不認識字的人都能理解透其中意思!這,到底怎么做到的?”

  宋清夫腦海中一片混亂,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般震驚!

  “在石碑上刻字,竟然就像在白紙上寫字一樣輕松隨意!而且這法,瀟灑飄逸有如行云流水,又有顏筋柳骨的韻味,高明得不能再高明了,國內什么時候出現了這般厲害的法家?”

  張公遠除了想到宋清夫的那些問題外,心中還有更多疑問,整個人被疑云籠罩著!

  “他是誰?”

  此時,宋清夫,張公遠都迫切地想知道柳滄海的身份。

  柳滄海已經走到了小院外面,眼看就要消失了,宋清夫清醒過來,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追上柳滄海,再次把柳滄海拉住,眼神中充滿了狂熱!

  宋清夫眼睛明亮,就像發現稀世珍寶,神情飽含著渴望與崇敬,跟剛才責問的態度完全不同,拉著柳滄海的手,顫顫巍巍地問道:“我在您剛才刻的石碑上,感受了和朱圣遺刻相似的力量,那種力量似乎直指本心,讓人從內心深處理解先賢的思想!我們研究了十幾年,還沒有弄清其中的關竅,您能指點下我們嗎?”

  柳滄海見宋清夫近乎癲狂的神情,想必乃醉心于儒學的人,可惜沉浸在事情的表面,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難以窺得理學的奧義,就停下來笑著說道:“你們太執著于一塊石碑,而輕視了理學本身,就像在樹上抓魚,怎么會有結果呢!”

  張公遠裝著一肚子的疑問,道:“您說我們輕視了理學本身,可我們早就懂得各種經典理學籍中的意思呀?該怎么做才能像您一樣,隨手刻出那樣神異的石碑呢?”

  柳滄海沒有否認張公遠的話,本來理學典籍的內容就不多,他們兩人又專門從事相關的研究,懂得其中的意思很正常,道:“你可知道有大量的人懂得許多道理,卻為何仍然過不好他們的一生?”

  張公遠沉思片刻,道:“說易行難,他們懂得其中的道理,但沒能約束自己吧!”

  柳滄海語氣平穩,極容易讓人信服,道:“你們對理學的研究一直都在紙面上,從紙面上研究,在紙面上發表,研究理學不過是你們某得金錢、名利的一種方式,就算真的愛好理學,也還是在研究先賢言語的層次,沒有將他們轉化成自己內心的信仰,沒有讓儒學在你們心靈里扎根,所以你們研究儒學始終蒙著一層云霧,見不到儒學的廬山真面目!將先賢的經典讀再多遍,也養不出浩然正氣!”

  張公遠、宋清夫都若有所悟,可又差了么一點,對柳滄海提到的浩然正氣更加迷糊!

  “浩然正氣?”,張公遠皺著眉,向柳滄海問道,“那我們怎樣才能養出浩然正氣呢?”

  柳滄海微微一笑,隱藏在學海里的浩然正氣席卷全身,朗聲道:“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則餒矣”

  在張公遠、宋清夫眼中,柳滄海平凡無奇的身影霎時間變得像端坐于巍巍高山上講學的絕世大儒,一言一行間都暗合著儒學的真意,聽到柳滄海關于養浩然之氣的話語,腦海中石破天驚,潘然明悟!

  柳滄海的聲音愈來愈遠,漸漸地消失在張公遠、宋清夫的耳畔,可仍然蕩在兩人的腦海中!

  良久!

  “如果說把研究儒學比作攀登高峰,我本以為自己快要到山頂了,殊不知自己前四十多年的時光都還在山腳下轉悠,幸好遇到這位神秘的年輕高人,只言片語就撥開云霧見青天,讓我看見了高山的一瞥,可惜我今年已經六十”,張公遠一臉苦笑,想道柳滄海剛才的話,眼神逐漸變得堅毅,“朝聞道,夕可死矣!即便是六十,我也要試試,努力去瞧瞧山上的風景!””

  “傳聞儒學研究到極高的層次,就會在身上凝聚浩然正氣,今天總算見到了!古人不曾欺我啊!,看來朱圣和那位神秘高人留下的石碑之所以有那種神奇的效果都是浩然正氣的緣故!”,宋清夫極為神往,可隨即羞愧得滿臉通紅,患得患失地對張公遠道,“張所,我之前在言語和肢體上都對那位神秘高人有所不敬,甚至說那位神秘高人根本不懂理學,現在看來,根本不懂理學的是我啊!真是慚愧至極,希望那位高人不要生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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