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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僅此而已

  未見其人,先睹其物。

  田承安、柳傳勇、田雨欣、柳子墨在桃花林等了大半天,仍然沒有等到柳滄海回來!

  柳傳勇看了下時間,“再等下天黑了,下山的路就很難走了!”

  田承安頗為開心,“那咱們現在下山吧,這座亭子是一種情懷,咱們幾個訪隱者不遇,何嘗不是一種情懷呢!”

  下山后。

  田承安并沒有回縣里,而是住在溝兒村柳傳勇的別墅里,想著等明天再上山拜訪一次!

  柳滄海還是等到傍晚時分才騎著青牛踏著殘霞慢慢悠悠地回到落日峰。

  他前兩天寫生的時候,看山畫山看水畫水。

  柳滄海這次寫生有了新的領悟,看山畫云看水畫山看云畫水!

  他這一整天畫的畫比昨天要少很多,可是系統技能欄的國畫卻長了一千多點經驗值。

  這大概是和他對國畫有了新的領悟有關,而且這種領悟并非是他靠著系統得來的,而是他自己真真切切地拋開一切,去感受白云、青山、流泉后的收獲!

  釀制桃花醉的時間還沒到,柳滄海紅日初升的時候,又騎著青牛背著畫板出門。

  山下。

  柳傳勇公司有事就先回縣里了,留下田雨欣、柳子墨陪著田承安,可他們早上吃完飯上山的時候,雜門院子的大門依舊是鎖著的。

  田雨欣略微有些惋惜,“咱們又來晚了!”

  田承安倒是覺得很平常,“沒事,咱們到桃花林坐坐,柳大師中午沒有回來的話,咱們就下山,明天早點過來!”

  九峰山地域遼闊。

  柳滄海生長在九峰山,都有許多地方沒去過,他也沒有固定的目的地,時而在山頂一覽群峰小,時而坐在山澗流泉長滿青苔的石頭邊聽著流水嘩啦啦的聲音,時而跑到遮天蔽日的樹林里,聽著鳥叫數著有幾個斑點通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地上,時而在長滿青草的山坡上就看著青牛吃草…

  這一天。

  他只畫了寥寥幾筆就沒有畫了,可是系統欄里國畫技能,再次暴漲了三千多點經驗值,國畫技能升級到了爐火純青,!

  傍晚。

  柳滄海回來的時候,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看云還是云!

  此時他眼中的山、水、云,在他看來有些不一樣,可又沒有什么不一樣!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境界,懂的人自然會懂,若是境界不夠的人,給他寫個洋洋灑灑幾千萬字的說明他也不會明白!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攪拌了桃花醉酒曲的糯米也發酵得差不多了。

  柳滄海大清早就起來劈,再往青牛身上掛兩個木桶,準備取幾桶林間的山泉來制酒,剛出門就碰到了田雨欣、柳子墨和一位老者。

  田承安凌晨四點多天沒完全亮的時候,就把田雨欣、柳子墨兩個人喊起來,讓他們兩人跟著他一起上山去拜訪柳滄海,還沒到雜門的院子就在南坡撞見柳滄海了。

  柳滄海這幾天全都在山上寫生,從沒有看到過人影,今天居然在早上六點見到了三個人,其中兩個是他之前見過的!

  田承安第三次上山,終于見到了柳滄海,并沒有因柳滄海的年紀小,或者自己的輩分年紀較大,而放不下自己的姿態,滿臉笑容地朝柳滄海道,“柳大師,我終于見到你了!”

  田雨欣也很興奮,向柳滄海介紹道,“柳大師,這是我爺爺田承安,之前在南石縣文聯工作,非常喜歡書法、繪畫、木雕,我把你準備用來點火的畫帶回去裝裱好了,我爺爺看見了非要來落日崖拜訪你,前天來的時候你沒有在家,不過見到了桃花林中的四根雕有神龍浮雕的柱子,更是不舍得走了,就在山下溝兒村住下了,非要見你一面不可!”

  柳子墨眼神中充滿了崇敬,“海叔,你用四根神龍浮雕的柱子來做秋千是在是酷了,你一個人住在山上寂寞嗎?考慮下收我做徒弟啊,給你端茶到水燒火做飯!”

  柳滄海在縣一中讀書的時候,田承安剛調到文聯工作沒幾年,在縣一中足球操搞了個人畫展,他在那個時候遠遠地見過田承安。

  畢竟是位長者,柳滄海也很客氣,“田老,您是南石縣的文化名人,我只是籍籍無名的山野村夫,承蒙您這般看重小子,實在是愧不敢當啊!”

  田承安見過一些有才華的人,脾氣都非常古怪很難相處,他本以為柳滄海也是這樣的,不過從目前來看,這位隱世天才還是很正常的,笑著道,“學無前后,達者為先,我年紀比你大很多,可你在藝術上造詣卻要遠勝于我,你現在籍籍無名,不過以你的藝術造詣,將來必將名滿天下,當然當得起!”

  柳滄海推遲道,“我大學學的市場營銷,那里懂得啥藝術啊,只是喜歡亂雕亂畫,讓田主席見笑了!”

  田承安對柳滄海的印象更好了,“年紀輕輕,不驕不躁,守得住寂寞,真是罕見啊!不過你是過分謙虛了,我不會做木雕,但我對木雕鑒賞有幾分心得,你的木雕手藝絲毫不遜于浙江、福建的那些老一輩的木雕大師!至于畫畫,我自己就畫了幾十年的畫,你國畫技法也非常嫻熟,完全不弱于很多名家,但是仍然有幾分匠氣,相較于你的木雕要弱上那么一籌,不過以你的年紀,在青年畫家中也是很杰出的了!”

  柳滄海望向遠方的群山,風輕云淡地道,“田主席,其實我并不太在意這些。對我而言無論是做木雕,還是寫生畫畫,都沒有太多世俗的想法,我沒有想過靠木雕掙錢,我也沒有想過靠畫畫成名,我做木雕只是想在下雨天蕩秋千,我畫畫只是想把美好的春光留在畫卷里,僅此而已!”

  田承安乍聽柳滄海的話,并沒有太聽懂柳滄海話里的意思,略微回味了一下,大概領會到其中的意思,柳滄海說自己是亂雕亂畫,這句話其實并非是說自己的木雕、或者繪畫的技法不夠好,而是抱著一種小孩子涂鴉的心態去做木雕、畫畫,就像小孩子想媽媽的時候,會畫在紙上把媽媽畫下來。

  僅此而已!

  田承安的眼神又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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