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微雨中。
走出了兩位狼狽的姑娘。
田雨欣興奮地沖進桃花林里,四周都是白的、粉的、紅的桃花,伸出手掌托住片飄落的桃花,情難自禁地嘆道,“哇,這景色太美了吧,感覺就像走進了桃花的海洋里。”
徐小佳也沉浸在桃花林的美景中,一片粉色的桃花從她額頭滑落,像小雞啄米般點點頭,“是啊,這里簡直就是世外桃源,我都快要感動哭了!”
兩人甚至忽略了空中的細雨,也忘記了一路跋山涉水的疲倦,暢享著滿坡粉色的桃花。
徐小佳正忘我地欣賞著地桃花世界時,突然看到桃花林中間的一塊空地上有一座亭子,亭子中間掛著一個樹藤椅子的秋千,千秋上躺著一位約莫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徐小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座蓋著茅草的亭子依然還在,躺在藤椅上的青年男子似乎還在向她招手,徐小佳用手肘懟了懟在一片桃花雨中旋轉的田雨欣,有些呆萌地問道,“小雨,我們是不是遇到桃花仙了?”
田雨欣把自己想象成了花中精靈,沐浴著桃花雨跳舞,被徐小佳懟了幾下后,才回過神來,一臉迷茫地問道,“小佳,你怎么了?”
徐小佳有些緊張,不敢再往亭子的方向看,湊到田雨欣耳邊道,“我說我們可能遇到桃花仙了!”
噗嗤。
田雨欣沒忍住笑出聲來,捂著肚子笑道,“小佳,你是想笑死我,繼承我的螞蟻花么?你好歹也是人民教師預備役,子不語怪力神懂不,你這個樣子,國家怎么放心把祖國的花朵交給你?”
徐小佳急了,指著亭子的方向道,“你看,就在那邊的亭子里。”
四龍亭中。
柳滄海圓了自己的夢,躺在樹藤椅子中欣賞著桃花微雨的景色,突然瞧見桃花林中有兩位姑娘的身影,其中那位身材高挑的鵝蛋臉的姑娘,似乎是柳傳勇家的親戚,前幾天跟著柳傳勇的兒子柳子墨來過一趟天元峰,他用手招呼那兩位姑娘來四龍亭躲雨,畢竟雖然只是毛毛細雨,可淋久了一樣會感冒。
可那位鵝蛋臉的姑娘只顧在桃花雨中旋轉,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在招手,她身旁那位圓圓臉長得有點小可愛的姑娘倒瞧到了,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側過身子不再看他了。
柳滄海心中非常納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捫心自問,他長得也算帥氣的吧,以前在京都工作的時候,這份帥氣的外表也沒少給他的工作帶來好處,為啥這位姑娘見他就轉過身子去了呢?
桃花林中。
田雨欣順著徐小佳指的方向看去,在前方幾顆桃花樹的后面果然有一座亭子,亭子中真的掛著一個樹藤秋千,一位帥氣的青年男子坐在樹藤秋千上,田雨欣一眼就認出了柳滄海,“哈哈,那就是我跟你說的隱居在天元峰落日崖的木雕大師柳滄海。居然被你當成了桃花仙,小雨,你真是太可愛了吧!”
徐小佳臉色一紅,小聲地辯駁道,“你說他是隱居的木雕大師,我以為是個老頭子呢!誰知道他這么年輕的,似乎也只比我們大幾歲。再說了,這荒山野林中,突然看到一個人…”
田雨欣捏捏徐小佳圓圓臉蛋上的肉,“好啦,不逗你了,咱們去亭子那吧!”
徐小佳揉揉被田雨欣捏過的位置,跟在田雨欣身后走向四龍亭。
兩人走近后。
柳滄海問道,“你們怎么出現在這里?”
“我們兩個上山玩,走著走著迷路了,就一路往上爬,爬呀爬呀就爬到這里了!”,田雨欣尷尬地回道,說著又瞧了眼徐小佳,“這片桃花林的風景實在太美了,剛才還有人把你當成了桃花仙呢!”
柳滄海沒在多問,微微笑道,“別站在外面了,來亭子里躲雨吧!”
田雨欣挽著徐小佳走進來,好奇地打量著四龍亭,“柳大師,你前幾天說要建一個能賞雨的秋千,本來以為你是說笑的,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快就做好了。在細雨朦朧的時候,坐在這亭子里賞雨看花,簡直太美妙了!”
柳滄海淡淡地道,“山野里散淡的人,閑著無聊沒事做罷了!”
徐小佳剛開始有點害羞,不過她是一個很健忘的人,沒幾秒鐘就忘了剛才尷尬的事,有些怯怯地站在浮雕面前,“這根柱子上雕的驚濤駭浪太可怕了,我站在這有一種隨時會被一個浪濤打翻的錯覺!這條龍也像是活的一樣,總感覺它在看著我…”
田雨欣之前就見過柳滄海雕刻的浮雕,現再次見到心中仍然非常震撼,卻比徐小佳要好很多,而且她本身是國畫專業的,盡管和木雕有很大的區別,可也有那么點關系,對徐小佳道,“你一個學音樂的不懂了吧,這叫作氣韻生動,不僅僅是雕刻的技法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而且雕出了那一絲絲神韻,要不然奇虎家居的杜奇虎怎么會嘚吧嘚地跑到山上來,花重金請柳大師下山呢!”
柳滄海聽到田雨欣喊他大師,仍然有點不太習慣,無奈地笑道,“木雕只是我的興趣愛好,我真的不是啥大師!”
田雨欣道,“柳大師,你就是太謙虛了!”
徐小佳在亭子一張木桌子下撿到一張丟棄的白紙,把白紙展開發現是一副畫,畫的是一片桃花林,驚喜地喊道,“小雨,我撿到了一副畫。”
田雨欣扶額道,“你在這亭子里哪能撿到畫啊,顯然是柳大師畫的呀!”
做木雕也需要一定的美術基礎,而柳滄海是木雕大師,那會畫畫也很正常。
徐小佳疑惑地問道,“好好的一幅畫,你怎么就丟了呢!”
柳滄海覺得這位姑娘有點憨憨的,有些好笑地道,“這只是我隨手畫著玩的,沒太畫好,留著也沒啥價值所以就丟了,準備等下回去的時候帶回家當火引子!”
田雨欣非常自信,哈哈笑道,“柳大師,我來瞧瞧,論木雕你是專業的,論畫畫我是專業的,沒準我還能指點你幾下呢!”
畢竟木雕對畫的要求并沒那么高,論畫畫也肯定不及專業畫家的。
而且田雨欣就讀的金陵藝術學院的國畫專業在全國能排到前三,他爺爺田承安書畫名家,之前是文化局的副局長,后面又從縣文聯主席的位置上退休,她自小就受到爺爺的教導,國畫水準在同學中也是挺拔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