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怡有自己的一個香水品牌,很貴重,在太太圈挺受歡迎,這些在楊家也不是秘密。
一聽秦醫生說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旗下的香水。
但——
楊寶怡略微皺眉,她品牌下就七種系列的香水,但并沒有“安神香”這個品種的。
安神香聽起來也極其陌生,她名下的公司沒有這種香料。
秦醫生怎么會突然來找她說這件事?
她問話,秦醫生也是一頓,楊夫人應該不會騙他。
想到這里,秦醫生略微沉吟,他敲了下楊萊的房門,并道:“那你應該是還沒有拆開,那是蠟封的香,你跟楊夫人應該是同樣的包裝,淡藍色的禮盒,里面有個灰色錦盒,您先拆開看看。”
淡藍色禮盒,灰色錦盒。
越聽越覺得熟悉。
楊寶怡心下一緊,聲音都繃住,“秦醫生,敢問那安神香…”
“兵協您這幾年應該有聽說過,安神香就是他們唯一經手的香,”秦醫生向楊寶怡解釋,“這香料向全世界出售,限量100份,您也知道,大頭都在聯邦那群人手里,剩下的,被京城幾大超級勢力瓜分,但我沒想到,你跟楊夫人有,這種香料有市無價,實為難得,能得研究,我也無憾了…”
秦醫生提起安神香,就開始滔滔不絕,語氣中,興奮激動極其明顯。
然而楊寶怡聽到“兵協”兩個字之后,就聽不下去了,她整個人仿佛泄了氣一般,腦子似乎被一團驚雷包裹。
秦醫生說得這么詳細,今晚拆的禮物、盒子樣式、里面的包裝,所有一切都跟孟拂送她的那個禮盒對上。
楊寶怡就算用腳趾頭,秦醫生說的就是孟拂送給她的禮盒。
“這種香料是自己用或者分開拿來送人,也是最好。”秦醫生想要從楊寶怡那里用人情討來幾根香,所以把自己知道的都透漏給楊寶怡,沒有半點隱瞞。
楊寶怡現在這種身家,想要什么珍寶沒有,但就是這種極品難尋。
“秦醫生,”楊寶怡能聽到自己略微發顫的聲音,隔著電流,秦醫生沒有發現,“我還沒拆,等我拆開了,我再聯系您。”
“好,”秦醫生也不扭捏,他站在楊萊的門外,“您如果有讓我幾根的意思,我一定記住您這次。”
不過楊寶怡若是不轉讓,那秦醫生也能理解。
他掛斷電話,房間內楊管家剛好開了門,讓秦醫生去拔銀針,恭敬道:“您請進。”
手機這邊,楊寶怡坐在沙發上,神色恍惚。
她對面,裴希放下手里的茶杯,聞言,蹙眉,叫了一聲:“媽?”
楊寶怡被驚醒,她沒有看裴希,猛地低頭,翻開通訊錄,找出司機的電話撥了出去。
楊寶怡對楊花是有怨言的。
明明三十年都不見了,楊萊卻總不放棄尋找她,明明連小學都沒畢業,英文半個不識,嫁的也是個目不識丁的鄉村漢子,連她家里的傭人都不如,卻偏偏讓楊萊給她留了一筆財產。
一開始聽到楊花的兩個女兒,楊寶怡諷刺,后面,楊花的兩個女兒出現,一個比一個優秀,楊寶怡就沒忍住了。
直到裴希得了段老夫人的重視,楊寶怡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所以今天孟拂送的禮物,楊寶怡也沒放在心上,她自己旗下就有香水品牌,孟拂送的香水于她不過玩笑,她連看都懶得看,直接讓司機處理掉。
誰能知道,秦醫生竟然給她打了電話!
安神香!
兵協!
楊寶怡心里亂的很,她雖然沒聽過安神香,但也能聽出來這安神香是個極其難得的東西。
司機那邊接的很快,聲音恭敬:“楊總監。”
“你把晚上的那個禮盒送過來,”楊寶怡直接道,聲音都在發緊:“馬上!”
語氣聽得出焦急。
司機一愣,他心神凜起,聽這一句,說話的時候都結巴了,“那…那個禮盒…我給丟了…”
他是個沒見識的,處理過不少禮物,認識那些大牌子,二手市場最多的也是那些包包、首飾,這種檀香估計也就幾百塊,還不一定能賣得出去,楊寶怡還不在意的樣子,他也沒多想,隨手扔到路邊的垃圾桶了。
“丟了?”楊寶怡一口氣提不上來,她有不少東西都給傭人或者司機處理,她也知道這些人會拿到二手市場,哪里能想到這一次,司機給丟了,她咬緊牙關:“丟哪兒了?去給我找!”
司機從她的語氣里就聽出來那東西怕是很重要,已經調轉車頭了,“您家正路上的一個垃圾桶,我馬上來!”
楊寶怡掛斷電話,拿了外套讓家里的阿姨跟她一起出門。
“出什么事了?”看到楊寶怡有些不對勁,裴希起身,“有東西丟了?”
楊寶怡披了外套,神色慌張,聞言,直接往外面走,“等會兒跟你說,現下樓去看看東西丟沒。”
她拿出手機,給保安亭那邊打電話。
讓保安幫著一起找。
這里住著的都是大富豪,保安一聽楊寶怡的東西丟了,連忙調出保安隊,在周圍幫上楊寶怡去翻東西。
司機也匆匆開車過來。
他們在找,楊寶怡就拿出手機在網上搜了下“安神香”,沒有搜到關于安神香的任何消息。
但秦醫生不會說謊,網上搜不到,只有一個解釋…
這個安神香,比她想象的還要珍貴。
“找到沒?”楊寶怡發了個短信,讓助理去查安神香到底什么來路,抬頭煩躁的詢問。
垃圾箱已經空了。
整個保安隊加上楊寶怡家的傭人也沒能找到。
楊寶怡身上披著外套,站在冷風里,面沉如水,幾乎是咬著牙:“誰讓你扔的?”
司機低著頭,背后冒起一陣陣冷汗,內心苦笑連連,他知道那個東西不該扔,眼下在他手里丟了,他這個職業要做到頭了…
楊寶怡看著司機的樣子,心里知道也不能全然怪司機。
畢竟,楊寶怡也沒想到,一個明星而已,送得最貴的也不過珠寶首飾,哪里會能拿得出怎樣貴重的禮物。
誰能知道孟拂還真拿出來了!
兵協的東西,想到這兒,楊寶怡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又想起來秦醫生跟她說的,一個人情,秦醫生的人情可不好拿…
楊寶怡咬著牙,心里后悔,恨不得回到一個小時之前,將外套緊了緊,面沉如水的往回走。
江河別院。
蘇地把孟拂送到樓下,就沒上去,這次孟拂出去拍戲,他也要跟著去,所以要回蘇家整理行李并與父母告別。
孟拂按了電梯上樓。
一邊思考楊萊的病情。
望聞問切,楊萊的臉色跟受傷腿部她都觀察過,心里已經確定了大致情況,平日里,她也有意無意的讓楊花打聽楊萊的情況。
情況不太好,給楊萊治病保養的主治醫生明顯是真的有實力,以至于三十年,楊萊的腿部肌肉未萎縮,這是最好的情況了。
難怪楊萊從未找過中醫基地的人。
孟拂伸手,要按密碼鎖,手剛碰到觸屏,門就從里面開了。
蘇承從里面開了門。
從他手受傷后,這是孟拂第一次見他,孟拂一愣,然后略微低頭,伸手把圍巾往下拉了拉,“你怎么來了?”
孟拂看他的手。
三天過去,蘇承的手好的七七八八,只剩微微殘留的紅色,印在冷白色的手背上,十分明顯。
他的手指拿茶杯拿電腦拿筆的時間多,孟拂初見他的時候,他總喜歡拿著一串黑色的佛珠,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轉著佛珠,指尖冷白色。
孟拂想著那天晚上的事,微微皺眉。
蘇承沒出聲,只站在門口,眉睫垂著,一雙清淺的眸子只看著她,黑色的眸子也未動,聽到孟拂的話,他喉結微動,“嗯”了一聲。
這目光有些明顯了,孟拂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稍頓,“你,門神?”
蘇承稍微側身,讓她進去:“來送點東西。”
門很寬敞,蘇承開門的時候,就杵在門邊,讓了個過道,堪堪能容得下孟拂。
孟拂擦著他的衣襟往們里面走,能就能看到幾乎貼在他鼻尖上的黑發,孟拂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洗發露,連頭發絲兒都帶著淡淡的果木香,很淺淡。
蘇承稍微低頭,這個方向,能看到她垂下的長睫,在眼瞼下留下一排淺淡的陰影,她剛下車,車內開著空調,拉下圍巾的時候臉色有些暈染的紅,皮膚細膩雪白,唇色不染而紅,娛樂圈的“人間絕色”,誰都知道,在娛樂圈,“孟拂”是一個形容詞。
一絲熱氣不期然的打在孟拂的臉上,帶起一片酥麻,孟拂低頭,找拖鞋。
蘇承終于收回目光,他伸手,拿起鞋架子上的拖鞋,蹲下來放在孟拂腳邊:“我媽找設計師做了幾套衣服。”
馬岑知道孟拂明天要走,給孟拂準備了些冬天的衣服,讓蘇承晚上送過來。
蘇家是有專門的設計師,馬岑親自挑選的款式,她目光獨到,每一件衣服都是高定版本,趙繁看了看衣服的設計師,心里感嘆了兩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兩件大衣收到箱子里。
孟拂不緊不慢的換了拖鞋,然后拿出手機,找出馬岑的頭像,向馬岑道謝。
蘇承把門關上,看大廳里在跟馬岑打電話的孟拂。
趙繁又去錄音室找孟拂的幾個ep。
孟拂打完電話,轉向蘇承,他還站在門邊,她收回手機,“你干什么?”
“我這不是,”蘇承聲音帶了些鼻音,微頓,看向孟拂,不緊不慢道:“門神。”
與此同時。
京城羅家門口。
童夫人正在悉心跟江歆然說話,她握著江歆然的手,“湘城那邊冷,下次去,我讓人多給你送點衣裳。”
江歆然跟童爾毓已經訂婚了,兩人的訂婚戒指已經交換。
江歆然野心勃勃,處事有道,在羅家的引領下進了中醫基地當了實驗室的助理,兩家長輩對她都頗為滿意。
不僅如此,還能拿下國家要合作的醫學計劃。
“謝謝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江歆然微笑,她向童夫人告別,直接坐上車回她的落腳處。
車剛開到小區門口。
門衛就出來,給她遞了一個大信封,“江小姐,你有一份醫院的報告,我替您收了。”
聽到這一句,江歆然猛地抬頭,她伸手,接過來門衛的信封,手指都在顫抖,“謝謝。”
“不客氣!”門衛臉一紅,然后連忙打開門,讓她進去。
車內。
江歆然讓羅家的司機把車燈打開,她拆開信件封口,拿出里面的報告單。
車燈下,能看到上面的黑體標題——
京城A大附屬醫院醫學檢驗中心基因鑒定所DNA檢驗報告書 ------題外話------
人老了,胳膊很酸,上午休息了一下,然后后面陸陸續續還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