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分析公孫蝶有玄策印,必然會利用此物假造公文,掩飾自己?便順藤摸瓜找了過來?”
勞府,勞玄明終于有機會詢問寧夜。
寧夜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無非就是通過縝密的分析,嚴謹的推斷,細致的搜查,終于找到了靳氏藥堂這根線,然后又易裝混入,確認了公孫蝶在藥堂后,才發秘信給勞玄明。
只可惜靳氏藥堂因為一時私心,竟然私挖密道,導致公孫蝶逃跑。
這就不是他的錯了。
“那你怎么知道,她會去東城門的?”青霄觀主問。
寧夜回答:“公孫蝶易容進入藥堂,一開始屬下也不敢確認她就是公孫蝶,所以秘密跟蹤,發現她對東城門格外感興趣,甚至私下接觸過一些守門修士,就懷疑她是打算從那里逃走。之前沒有走,自然是因為她修為未復,唯恐生變。”
青霄點頭:“她一掌沒打死你,可見修為的確還沒完全恢復,只是卻已夠她逃跑。這女人也當真詭異,出了城門后,立刻消失無蹤,卻不知用的是何秘法。”
這就是死無對證的事了。
寧夜給出的所有信息,大多是建立在邏輯推理上的,基本都不需要證據,既可以顯示他的才華,又不用擔心被人戳破。
“可惜你還是太謹慎了,若是一開始懷疑就通知我就好了。”勞玄明嘆氣。
“是,是屬下做錯了。屬下只是覺得,捉人拿贓,靳氏藥堂畢竟和龍騰虎大師關系密切,屬下終究只是暫代行走,不敢輕易得罪。還是在發現了這枚玄策印后,才確認的。”
說著將玄策印遞了上來。
看到玄策印失而復得,勞玄明也是長出口氣。
玄策印的丟失對他影響重大,很可能會動搖他的位置,某些意義上,找回玄策印比報仇更重要。
畢竟孩子死了還能再生,官位沒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寧夜才要導這么一出戲:他可不想剛成為行走,勞玄明這個靠山就先倒了。
拿著玄策印,勞玄明道:“這次你做得很好。雖然沒能殺死公孫蝶,但是找回玄策印,也是大功一件。更重要的是證明你的能力,任職行走,當之無愧。”
勞玄明這話,算是徹底將他的暫代前綴徹底去掉了。
“多謝勞使!”寧夜已道。
“可惜就是苦了你,又被毀了一次容。”看著他那坑坑洼洼的丑臉,勞玄明也是遺憾。
以前寧夜的臉上只是燒傷,現在好了,連皮肉都被腐蝕了大半,部分地方甚至還露出面骨。
寧夜也不在意,隨手拿出個面具戴上:“寧夜本來就丑,再毀一次也無妨。當然,為免嚇人,就用這個吧。”
看他說的瀟灑,青霄觀主笑道:“到是個灑脫人,張七殺收了個好徒弟,只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你的寶貴呢。”
寧夜躬身:“師傅待弟子還是不錯的。”
青霄觀主大笑:“若是有一天,你不想跟張七殺了,也可以來我門下。”
“謝觀主厚愛,寧夜不敢背師!”
勞玄明笑道:“青霄你既如此欣賞他,到也不妨給他些好處。我看好此子,雖然資質一般,但心性不錯,難得又聰明會做事,將來或可成大器,你小小投資,將來說不得會有萬倍回報。”
青霄觀主大笑:“說的是,說的是。我聽說你得過冥四野的烈陽劍氣,既如此,我也給你一道青冥氣好了。”
說著對寧夜一指,一道青冥氣已印入寧夜眉心。
你們都很會做人啊?
都是舍力不舍財的。
當然,也有例外。
勞玄明實力一般,卻偏就財力雄厚。
隨手一揮,一個芥子袋落入寧夜手中:“修行花費大,你沒有足夠的靈石,連個芥子袋都沒有。此袋連帶里面的一萬靈石贈你,需要什么,自己用吧,算是你幫我取回玄策印的感謝。”
寧夜大驚:“勞使,屬下已被封為行走,又怎敢再收厚禮?”
勞玄明止住他:“行走是你的能力應得的,這是我私人感謝,你就不必客氣了。”
寧夜長吸一口氣,一躬到底:“多謝勞使厚愛,屬性定為勞使鞠躬盡瘁,效犬馬之勞。”
“有你這話,我便放心了。”對于寧夜這個得力手下,勞玄明也是比較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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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寧夜再立新功,找回了玄策印,現在已經是正式的玄策府行走了?”駱求真頭疼道。
“是。”西江低著頭,不敢看他。
駱求真只覺得一陣暈眩。
媽的,這下更麻煩了。
寧夜成為正職行走,權勢大增,不僅如此還得了青霄氣和上萬靈石,資源也有了。
他本來只是普通資質,但現在連有奇緣,修行速度必快,看這樣子,可能兩年出頭就能成就藏象巔峰,這速度,在門下弟子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
唯一的代價,就是他那張本來就丑的臉更丑了。
唔,這聽起來好像不算是代價。
“對手狡詐啊!”駱求真一聲長吁,道盡胸中不平氣。
“那執事,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駱求真眼中已現出肅殺之意:“我本來對他的身份還心存疑慮,想慢慢調查,但現在此人如此行事,反更加堅定我的懷疑。如此之人,絕不能讓他在神宮猖狂太久,否則將來還不知釀成多少禍事。”
他說著目光已投向寧夜卷宗。
毀容!
寧夜啊寧夜,毀容是你瞞天過海的手段,卻也注定成為你敗露的根本。
“西江!”
“屬下在。”
“立刻聯系我們掌控的那些魔門和萬花谷中人,告訴他們,我要一瓶造化水。有完成此任務者,既往不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