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花的庭院里紛紛揚揚落著的那些花兒們還挺多,龍茂鬼鬼祟祟地走出了雜貨間,幾乎是一瞬間,那墻頂旮旯里的幽靈們唰唰地看向龍茂。
“下午好。”龍茂甜糯糯地說道。
幽靈們默不作聲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小蘿莉,大約是發現她沒有什么危險之處后就移開了視線。
龍茂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她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拿著掃把在一旁掃了起來,變掃邊偷偷將幾片花瓣塞進了自己的手心和折疊空間里。
正掃著地,龍茂看到眼前有兩道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發現是帕帕姬和海甜慎口…不對,海甜不是去深海里了嗎?
好像是剛才在食堂里的那個美人魚,但僅僅是半個時辰的時間,龍茂就忘記了那個女人的名字。
總之帕帕姬和美人魚一起進入到了一間閨房之中,那個美人魚大概算是好人,龍茂也沒有太擔心,她帶著掃把偷偷溜回了雜貨間。
“系統,問你件事。”
宿主請問。
“為什么我最近記性總那么差啊?”
進入魔典的副作用,建議宿主以后停止進入魔典。
“魔典是啥?”
系統似乎死機了。
“我開玩笑呢。”龍茂咧嘴一笑,她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畢竟自己隨身攜帶的衣物都在行李箱中,龍茂不禁覺得有了折疊空間后的自己再要個行李箱屬實是降智行為。
龍茂展開手心,上面躺著一朵潔凈粉嫩的小野花,她以兩根纖細的手指捻起小花瓣,而后將其放到了舌尖上。
“我要變男人。”
呼——
隨著變身咒術的使用,龍茂已經能夠熟練運用了,這次她——他并沒有出現任何不良癥狀,諸如暈倒昏迷之類的,不過這可能也跟吃下的花瓣種類有關。
和之前看到自己健壯身軀時的興奮感不同,龍茂心情復雜地看著自己的肌肉,他發覺自己既喜歡那粉嫩嬌小的身軀也喜歡如今這黝黑健壯的身軀。
龍茂咳嗽一聲,他能聽到自己低沉的聲音。
幾根如竹般袖長粗壯的手指摸索著地面的衣物,一根飄帶被龍茂觸碰時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圓而深的黑洞,龍茂從里面取出了一位還在不停蠕動的荊棘族。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龍茂直接拿著這位荊棘族捅向自己脖頸處的血契,疼痛感從脖頸處傳來,但龍茂只是極為平靜地等待著,他的表情甚至有些許無情。
龍茂在工地里受過的傷比這種輕傷要痛多了,果然成年人的要比小蘿莉的忍耐力強多了,血并未從荊棘族所插透的位置里流出,反而從血契中央的淚痣里汩汩地流了出來。
血族契約追溯。
嘩啦啦…
海潮聲漸漸傳來,那模糊的天際之角浮現出沉暗的赤紅濃云。
海邊停放著一輛綠嘟嘟的小胖車,后備箱擱著紙箱與行李箱。
行李箱被某個身影打開了。
一本書被拿走了。
噗通一下,落水聲…
此處即為深海,表面上看黃大王與史萊姆小弟小妹們聚集在一塊大巖石上,實際上這塊大巖石的下半身才是精華,他們蝸居于深海巖石中的洞穴之中,就跟水簾洞一般。
黃大王喜好棍子,若不是因為她嗜好強迫虐待,她大概能算得上魔界最平等對待各種性別的史萊姆了,她也是這女權社會中最厭惡自己身為女性的史萊姆,但因為社會道德中對女性的無上歌頌,她不得已才維持著自己的原始性別。
倘若黃大王有選擇作為一個有棍子的性別的權利,那她大概…還是會嗜好強迫虐待的!
畢竟變態就是變態啊!
“你還不趕緊求饒?”黃大王翻滾著胖乎乎的身影,她不滿地看著面前的小蘿莉。
只是看不出來是小蘿莉了。
這團血肉被捆綁在金色的鎖鏈之上,據稱為“捆魔鎖”,不過一看就是人類用黑科技所制造出來的產品——哪個魔族閑的沒事制造捆魔鎖啊,這可是違背倫理道德的!
有特殊癖好的魔族倒是會買這個鎖鏈就是了,一邊買一邊安慰自己,“反正是低等人類制造的,我只是不小心買到后又不小心使用的。”
捆魔鎖緊緊地扣在血肉上,它對魔族有著極為濃烈的仇視,仿佛積蓄了穿越世紀的恨意般,每個被它所觸碰的魔族們都痛苦不已,除了身體表層的痛苦外,它還能讓魔族們回憶起最悲痛的回憶。
當然最近的魔族們過得那叫一個樂哉,但魔族們總有害怕的事物,捆魔鎖能識別魔族們內心中最為恐懼的事物才加以構造,烹飪出一個奇妙又詭異的噩夢。
這團血肉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自己的母后躺在她的面前,她那溫柔又動人的母后睜大著雙眼,眼睛往外暴突著,那原本稚嫩的臉龐上滿是尸斑與青紫色的印記,為什么母后在死后仍然保持著那般溫柔的笑容…?
她看到遠處有神圣的光穿過她的發堂,她看到了扇動著的翅膀,在被天使包圍的中間,她看到了一頭金發的貓耳少女…
那雙藍眸靜靜地凝視著她,少女身后的貓尾猶如利刃一般…
你是誰?
“復活。”黃大王打了個響指。
眼前的這團血肉猛地恢復成一個完好無損的小蘿莉,她原本凜冽的雙馬尾此刻如同長長的垂耳兔般耷拉在腦后,捆魔鎖牢牢地箍緊在她的身上,頓時,血肉迸濺——
令黃大王感到無趣的是,銀鏈淚只是輕輕地咳嗽一下,她被虐待到現在仍舊一句尖叫與求饒的話都沒有。
“還不求饒?”黃大王搖擺了幾下身子,她極為不滿意地說,“這樣吧,我放低標準,你尊稱我一句‘黃大王’,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你在我的宮殿里爬來爬去,怎么樣?”
銀鏈淚微微地張了張嘴。
黃大王那雙渾濁的眼眸中充滿了期待,她靠近了一點。
“滾。”
黃大王“嘖”了一下,她剛往后一退,幾根銀色鎖鏈簌簌飛來——
“通木!”
那數不盡數的巨木猛地穿透了整個地牢,銀鏈淚整個嬌弱的身軀都被這根根巨木所貫穿了,她也有血肉之軀,她自然能感受到疼痛,但這些疼痛和血族女王訓練她時的相比要輕多了,真正讓銀鏈淚感到痛苦的是…
捆魔鎖給予她的噩夢。
每當身軀完全腐爛之時,那捆魔鎖的噩夢就會如一道躲不開的食物般呈在她的腦海之中。
小蘿莉繆斯的身影總是頻頻出現,有時繆斯的身影與那個少女的身影不斷交錯在一起…
繆斯,難道你也會像母后一樣離開我嗎?
銀鏈淚滴滴答答地滾落下一連串淚水,只是那晶瑩的液體混入進骯臟污濘的鮮血之中,而后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