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你把衣服變成了吃的,那你是要全裸去上學嘛!”
銀鏈淚反應過來后輕輕捶了龍茂一拳。
不重不輕,但讓龍茂一個趔趄,差點把碟子中的豬肝給撒了。
龍茂趕緊將小豬肝放到玻璃桌上,“息怒息怒,我這個技能吧,它其實是很棒棒噠的。”
話音剛落,制服就憑空出現在龍茂剛才所站的位置上。
銀鏈淚小手一揮,將制服吸入懷中,她看著龍茂,不知為何,總有一種深深的危機感。
這么優秀的血奴,萬一被其他魔族看重拐跑了可怎么辦。
“公主殿下,請坐吧。”
龍茂像模像樣地把水晶椅往后一拉,臉上帶著傻兮兮的笑容。
只是看到這個笑容,就讓銀鏈淚一直浮躁的心平靜下來。
“不要這樣叫我,叫我主人或者小…哼,隨你怎么叫。”
銀鏈淚嘟嘟囔囔著,徑直走過去坐在了水晶椅上。
銀鏈淚打了一個響指,刀叉、手帕就憑空出現,她優雅地吃起了豬肝。
看到手帕后,龍茂才想起來銀鏈淚給了她一塊手帕,她走向盥洗室。
默默欣賞了幾秒鐘比龍茂前世還智能的水龍頭后才開始清洗手帕,洗完后就放到了旁邊的烘干器上。
龍茂再次感嘆了下這個世界偉大的科技后才出了盥洗室。
銀鏈淚還在細嚼慢咽著豬肝,龍茂拿起她剛才放到一邊的餅干袋,走向寬敞的陽臺。
天色漸晚,在露天陽臺上能看到學院的風景,隔壁陽臺上還有晾洗的衣服。
如果不是這里的孩子們奇異的發色、瞳色和一個比一個奇怪的犄角,龍茂還以為自己在人間呢。
“喂,血奴,我要吃餐后甜點。”
銀鏈淚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龍茂身邊。
龍茂很自然地趴在護欄上,她凌亂的金發隨風輕輕飄著。
龍茂微笑著問,“你喜歡吃什么甜點啊?”
“血。”
“雪?那個很冷,不能吃的。”
龍茂抬起小手,剛要習慣性地揉一揉銀鏈淚的頭發,就被銀鏈淚抓住了小手。
看著銀鏈淚那淡淡的櫻粉色眼眸含著的深意,龍茂這才明白銀鏈淚說的是什么了。
“那個,你看啊,我這個小蘿莉多嬌弱,你吸一口我估計就要嗝屁了。”龍茂有點慌張地解釋說。
“哼,我早就看膩小蘿莉了,給我變男人。”銀鏈淚繃著小嘴地說。
“沒有花啊。”
嘩——
在月夜的照耀之下,銀鏈淚的一只手緊緊抓住龍茂的小手,另一只手猛地伸展開來,像是瑜伽藝術家做了一個小魔術,她用兩根泛著粉嫩的手指打了一個響指。
頃刻間,一簇又一簇來自地獄的彼岸花從她的手心中綻放而出,似有烏鴉嘶鳴般,裹挾著惡魔肉皮的色澤,濃郁的紅色擠滿了龍茂的視野。
“不就是要花嗎?”
銀鏈淚抖落干凈手心里的花,“你要多少,我給你變多少。”
龍茂呆呆地看著堆滿陽臺的花。
怎么說呢。
倒也不必有這么多比她身高還高的花。
還有幾簇花不時躍過了護欄,殉情而墜。
“這是曼陀羅花,我聽說你們人間很多人都癡迷這花。”
銀鏈淚有幾絲得意地夾起一朵花,“你吃吧。”
那不就是毒花嗎?
銀鏈淚像是想到什么一樣突然頓了頓,她朝著龍茂揚了揚手指,“我給你的衣服也施個‘同化法’,到時候你衣服就不會被你撐壞了。”
還好不用當著銀鏈淚的面脫下衣服。
龍茂深吸一口氣,直接往前伸了一下小腦袋,輕輕咬下銀鏈淚手中小花的一片花瓣。
她退回到了臥室中。
銀鏈淚輕輕關上了陽臺的門,拉緊了窗簾。
這次龍茂的口舌比較清晰了,“我要變男人。”
只見一團白霧籠罩住龍茂,帶著醉醺醺的酒味與讓人欲罷不能的毒花之味。
銀鏈淚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龍茂變成男人。
她看著在白霧中隱隱約約露出纖細身影的龍茂,不知為何有些許興奮。
只是這興奮沒持續多久。
“咚咚咚。”
敲門聲讓銀鏈淚的心不由一顫。
敢在半夜敲銀鏈淚臥室的門,除了那女人之外就…
“是誰?”銀鏈淚走到門前問道。
她回過頭,看到龍茂已經變成了男人,他身上穿著大一號的女裝,看上去還有幾分可愛。
這次龍茂吐字比較清晰,也沒有暈倒在地了,只是臉上帶著幾絲擔憂。
“你師傅。”
門外的魔界女王有幾絲不耐煩地說,“繆斯醬在你這里吧?”
銀鏈淚估計自己再不開門的話,這嗜血成性的師傅估計就直接殺進來了。
她沖龍茂做了個手勢,讓他躲進盥洗室去。
看龍茂關好門后,銀鏈淚才打開了門鎖。
門外站著一身淡藍色西裝的魔界女王。
銀鏈淚不由哼了一聲,她師傅也就在魔王城以外的地方才穿得人模人樣的。
“我以為你只喜歡穿紫色的呢。”銀鏈淚冷冷地說道。
“繆斯醬呢?”
魔界女王輕輕摸了摸下巴,“奇怪,剛才還能聞到的。”
“你的俘虜為何在我這?”
銀鏈淚抱著兩條纖細的胳膊,挑釁地問,“你覺得我會看得上俘虜嗎?”
“畢竟你和她簽訂了血契。”魔界女王敲了敲銀鏈淚的額頭,給了她一個暴栗,“我的小公主可不是你的血包。”
為什么師傅的語氣聽上去,既在乎繆斯,又不在乎呢?
難道這就是制裁者的氣魄嗎?
原來師傅早就知道她們簽訂了血契。
銀鏈淚也不再撒謊了,她咬著銀牙說,“她是我的血奴,你別想從我手中奪走她。”
魔界女王有些好笑地看著銀鏈淚,她揉了揉銀鏈淚的頭,一言不發地走進了宿舍中。
“我告訴你啊,繆斯是我一個人的,我們有契約,她脖子上也是我的血契!”
銀鏈淚底氣不足地說,她只在男版繆斯身上種植了血族契約,小蘿莉身的繆斯很顯然沒有血契。
魔界女王只是揚起食指,頓時間,宿舍內的所有家具都浮空而起,銀鏈淚暗暗心驚,還好沒有讓龍茂藏在床底下。
“你是藏了哪家小姑娘啊,這么緊張?”
魔界女王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笑意,她站在銀鏈淚的前面,卻能清楚地看到銀鏈淚由于緊張而絞在一起的手指。
“我,我才不藏呢,我根本看不上任何一個人,我根本看不起別人!”銀鏈淚漲紅著小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