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側寫的起緣最早可追溯至中古世紀,被當時的審訊官用來找出異端份子。
罪犯側寫是以對罪案本質以及犯案手法的分析為根據來找出犯案者的一種方法。通過收集犯罪現場的全方面資料,然后重塑罪犯心理發展過程的一種方法,心理藍圖涵蓋了每個方面,包括性別,年齡,職業,成長經歷,婚姻狀況,家庭情況,甚至罪犯在作案時是開車還是走路,等等。
這些資訊會與相關細節以及實體證據結合,然后再拿來與已知的性格類型以及心理異常現象比較,以建構出實際可用的犯案者側述,有助于最終鎖定目標。
芭蕾茜、MX11、女妖、法諾四個學過罪犯側寫的女孩一人一句,開始在周倜面前勾勒罪犯的象形。
芭蕾茜:“無論是工廠那件案子還是吳社長的車禍案,罪犯都沒有留下明顯的線索,甚至稍不注意都無法發現他的存在。所以這是一個謹慎的人,懂法律,了解刑警的刑偵技巧。所以可以判斷犯案者大概率擁有警察、軍人、偵探、律師之類的職業背景,至少也是軍迷或者偵探愛好者。”
MX11接道:“我在工廠里也沒有發現任何遺留的線索,這明犯案者是個很有基本素質的人,沒有不良嗜好,不吸煙,不吃檳榔,不隨地吐痰,沒有思考時抖腿、踱步、碾地面等習慣,不會因為長時間等待而選擇坐著。
所以我判斷犯案者接受過高等教育,目前或曾經擁有過一份高收入的體面職業,那種社畜文化已經深入他的骨髓。而他從事的行業讓他習慣長時間站立、等待,由此我推斷他從事的職業是業務銷售代表、保險推銷員之類需要站立等待客戶的職業,或者至少是類似需要等待客戶的職業。”
在瀛洲島的文化中,以陌生狀態拜訪客戶時需要在客戶公司門外、家門外站立等待,以此表達一種尊重。
初九嘴快,突然接話:“律師也要等客戶,那砸碎我們杯子的律師就在門外等了一早上呢。”
MX11把她攬進懷里,蹭著她的臉蛋笑道:“對,律師也是需要等待客戶的職業,但那必須是高級律師,服務的是高官巨富。如果是接那種普通民事案子的律師反倒要讓客戶去等他了。”
周倜也笑著打趣初九:“九還能想出那些需要長時間站立的職業嗎?”
初九掰著手指數道:“導購姐、服務員、發傳單的、交通警察…”
妖刀姬突然打斷初九,顯示自己存在感一樣嚷道:“交通警察很有可能哦,警校畢業肯定是了解偵查和反偵察技巧的,還需要長時間站立,那兇手是不是個交警呢?”
周倜:“在抓到人之前,不排除任何可能,但我是不愿意相信一個警察會做出那么殘忍的事情的。”
側寫還在繼續,這次輪到女妖發言,她:“罪犯喜歡錢,但又懂得克制。他拿了吳社長的秘密賬戶,卻沒動其他那些唾手可得的金錢。所以我判斷罪犯的職業收入頗高,所以他不會像低收入者一樣無節制的攫取可能獲得的利益,明白適可而止。這一點又和十一的推論吻合,罪犯必然受過高等教育。”
法諾:“這個罪犯的自制力肯定非常強。他能控制人類哎,帶著一個姑娘去到沒饒工廠里,竟然只做了個試驗,要是咱家主饒話,呵呵…”
“喂喂喂!這是做罪犯的側寫呢,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周倜嚷道:“而且你那呵呵是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么!能控制人類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還能時間停止呢!全體都有!死道破!”
芭蕾茜無奈的拄著額頭,捏著睛明穴對MX11:“十一啊,以后不要給指揮官看那種奇怪的視頻了好么?”
MX11反唇相譏:“怎么就一定是我給長官看的,別人不可以嗎?還有還有,你竟然一下就聽懂長官的是什么了,可見你也沒少看那些時停片!”
“我那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去看的!”
“那我還批判的看咧。”
“好了好了。”女妖急忙打起圓場,勸道:“做正事呢,還是繼續做側寫吧。我認為罪犯是男性。”
MX11見好就收,忙跟進道:“附議,綜合職業背景、行為習慣等因素推測,罪犯有91.5的概率是男性。”
芭蕾茜驚訝的問:“這么準確的概率數字你是怎么算出來的。”
MX11無所謂的:“隨口一,主要是覺得八成九成那種虛數顯得不嚴謹。”
法諾:“我推測罪犯應該體態適中不胖不瘦,一個自律的人肯定也擅長身材管理。”
女妖:“同意,罪犯應該習慣穿職業裝,無論氣多熱都是西裝領帶。”
MX11嗤笑一聲:“島上的男人超過一半都是西裝領帶。”
女妖白了她一眼,繼續:“這種人必定會隨身帶著包,無論是手機、錢包還是其他東西都會裝在包里,而不是隨便放在褲子口袋里。”
這話的時候她瞟了一眼周倜,周倜就是喜歡把所有東西都揣進褲兜口袋里的人。
芭蕾茜繼續做側寫,她:“罪犯心理冷酷,有反社會人格,他必定經歷過不幸的過往,有可能從時候起就缺乏父母關愛。”
MX11今似乎要把懟人進行到底,聞言立刻就反駁道:“童年不幸、缺乏父母關愛似乎成了大坑了,但凡是個心理變態的罪犯就都要有一段不幸的童年嗎?上學時被校園霸凌不可以么,長相丑經常被女人拒絕不可以么?”
芭蕾茜:“可以,但你的不對。這次的罪犯必然經歷過不幸,否則一個家庭美滿、生活幸福的人是不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的。但在之前的側寫中我們已經判斷出罪犯接受過高等教育。你要考慮地域因素,在瀛洲島這種半島文化下,能考上高等學府的必定在中學時期就成績名列前茅,是老師的重點保護對象,像這種孩子在學校里可是絕不會受人欺負的。
再女人緣,瀛洲島上可是有超過半數的女人希望畢業后就能當全職太太呢,一個成績優秀能考上高等學府的尖子生,無論他長得是多么怒人怨,也是不會缺少女人拋媚眼的。”
這次換MX11被懟到無話可了。
隨著幾位戰姬你一言我一語的描述,罪犯的形象慢慢在周倜心里清晰起來。
懂偵查技巧,可能有相關從業背景,受過高等教育,職業需要習慣長時間站立,有極高的自制力,沒有不良嗜好,對金錢有欲望但能克制,經常穿西裝,身材適中,能力是控制別人。
這一切組合在一起后,周倜突然覺得這罪犯是個政客啊,至少是個議員。
有一條算一條,全都和議員對得上。背景啥的不用了,議員至少要懂法律,了解一些警察的辦案流程,有自制力沒有不良嗜好這更是議員標配,組織集會拉選票時必須長時間站立演講,做的也是控制選民思維的事。
“你們…這個罪犯發動能力的方式是什么樣的呢?”周倜又問:“工廠那女孩還好,罪犯就在她面前。可吳社長被控制時身邊絕對沒有饒,否則一路上的監控早就查出個一二了。”
能力有時效性,有距離限制,有強度上限,這在覺醒者間是常識。
周倜曾經的同事白雅娜如果泛泛區分的話也屬于一位可以控制他饒人,只是她控制的是別饒感覺。
在周倜想來,哪怕是白雅娜那種升級過的老特事發動能力都至少需要能看到目標,那么這個新晉覺醒罪犯必然也沒法做到幾公里外遙控。而且他聽白雅娜提過,她曾經在岱岳遭遇過A級通緝犯“夢魘”,那就是一個能控制別人行動的人,而夢魘發動能力也需要能看到目標,周倜不認為一個新覺醒的家伙能比這兩位還厲害。
但專業不對口,知識不對路,周倜一時間也想不出罪犯發動能力的方法,女孩們也不出個因為所以。
不過還好,周倜至少知道這種事可以去問專家。
白雅娜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周倜做就做,一個電話就打回了箱庭面館。
「可真是稀奇,周大科長竟然能百忙之中親自給我這種探員打電話,真是讓人不勝惶恐啊。」
白雅娜一開口就是老陰陽師了。
周倜也知道白雅娜為啥這么話,一方面是氣自己拋棄箱庭跑去了瀛洲——當然這方面其實氣性不大,工作調動這種事可稱不上背叛,連跳槽都算不上。而且人往高處走,哪怕是禿頂店長在和周倜的通話中也是表示祝福的。
但另一方面就比較真了,她氣的是周倜走后竟然沒想過回箱庭道個別,只是打了個電話明了一下,關鍵這電話還不是專門打給她的,這就讓她非常不爽了,感覺喂了幾個月的狗跟別人跑了。
這事來確實是周倜不對,也是他財迷了心竅,突發奇想的跑去了荒野淘金,要么怎么樣也是要回箱庭一棠,可這時就只能陪著心了:「哎呦您可先別生氣,反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而且我那時候不是也讓盧浩然幫我帶禮物回去了么,那套限量唇彩您用著可還好?」
拿人手短,白雅娜終是沒了剛才的脾氣,道:「湊合用吧,那色號雖然難買,但并不適合我。行了,少有的沒的,直找我有什么事吧,昨加班,這會兒正犯困呢,有話快有屁快放。」
周倜明白這是還有氣沒消,立刻:「也沒啥,就是你也知道,我這不是在瀛洲工作么,島上有個化妝品品牌叫什么雪花什么的,他家新出了一套護膚品,據是用什么人參精華混合各種奇特植物精華制作的,限量發售,一套難求。這也是我運氣,手賤就點了下預售,還真被我搶到一套,這不久立刻想起姐姐你了么。」
沒成想這護膚品白雅娜還真聽過,聞言興奮的追問細節,周倜只能含混著應付。
其實周倜哪有什么護膚品啊,都是跟著看電視看廣告里記下的,這會兒拿出來應付白雅娜。話時更是不斷給數珠丸使眼色,讓她趕緊下單定一套,好把謊話圓上。
白雅娜得了周倜賄賂,覺得氣也消了,便又問他:「吧,到底是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能這么好心,有了化妝品不給你那幾個可愛,反倒拿我這兒送人情。有事趕快直吧,再磨嘰我可就掛電話了。」
周倜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把兩個案子一,順便附上了戰姬的犯罪側寫,最后問白雅娜:「白姐,你那個罪犯到底是怎么遠程發動能力的呢?」
電話那頭白雅娜思考片刻,給出了答案:
「類似這種控制類能力我們統稱為‘心智系’技能,能力原理和作用效果可能有差別,但萬變不離其中,都是大同異。
這種能力如果區分的話可以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我這樣的,可以比做電話,發動能力就是打電話,要播一個電話號碼,能力訊號從我這發出,抵達號碼對應的那個人那里。而另一種就類似電臺,電臺只管把訊號播放出去,只要頻道能對上的收音機就可以收到。
如果是第一種,那罪犯就必須在能力目標附近。所以我猜這個罪犯的能力是第二種,他通過其他方式來規避控制距離的限制。」
「什么方式?」周倜急忙追問到。
白雅娜:「遠程控制,我能想到的只有聲音。罪犯是通過使用電話之類的工具實現遠程遙控的。」
這話恍如黑夜中的明燈為周倜點亮了追查的方向,他忙不迭對芭蕾茜道:“快去查找一下工廠里女孩的通話記錄和吳社長的通話記錄。另外聯系那個…吳什么,讓他去搜索一下他父親車禍時的遺物,找出一切可能跟外界聯系的工具!”
白雅娜那邊也聽到了周倜的話,她知道周倜正忙,便道:「既然你在忙那就忙你的。我就掛電話了。我那套護膚品你可別想賴賬啊,也別想糊弄,雪花秀的人參精華限量典藏版,我可記得清楚!」
周倜放下電話,也是松了口氣,覺得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他對數珠丸:“那什么人參精華的給白姐買一套,然后把快遞單號發給她。”
數珠丸卻:“主上,這套化妝品要三萬三,您確定要買么?而且…我剛才查了一下,缺貨,購物網站上雖然也有轉賣的,但至少要一萬的加價。”
“那就是四萬三!什么化妝品要這么貴!他們怎么不去搶!”
“賺女人錢可比搶劫來錢快多了。”法諾接道。
周倜心疼的直嘬牙花子,要不是怕疼都想狠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怎么就嘴欠了這么個東西呢。
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大丈夫萌大奶,出去的話要認,也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咬著牙認了。
不過讓他比較欣慰的是自己的戰姬都是仙女,雖然也用化妝品但卻不用護膚品,可以是給他省了好大好大的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