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紀元后期,藍球整體文明進入短暫的和平期,民主成為了當時的潮流,可隨著新紀元的到來,民主徹底被遺忘。
既得利益者以及掌權者根本不需要民主二字,他們所需要的是能夠聽話的平民和覺醒者,
或者更恰當的說,他們需要的是聽話的機器,新紀元初期,人類文明整體進入陰暗時代,在那個年代,人類秩序徹底被打破,文明、和平,全部化為烏有,生存成了黑暗年代的主旋律。
人類所有黑暗面在那個時代全部涌現,這也是為什么那個年代會被稱為黑暗年代的原因。
距離黑暗年代已經將近百年過去了,人類文明雖然有所恢復,但和之前相比仍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就以聯邦所舉例,雖說聯邦披著一層所謂民主的大旗,但這個民主是所有城主的民主,而不是人們的民主。
在這民主的背后是永無止境的剝削和壓迫。
趙長安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的,雖說他是從地球來的,但在長達幾十年的教育后,趙長安已經接受了這個時代的價值觀。
憐憫在這個時代可不是什么褒義詞,而是貶義詞,因為憐憫,不知道多少人死于非命。
豐盈山谷值得憐憫的?
趙長安看著面前幾名對著自己咬牙切齒的孩童,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趙長安進入豐盈山谷的第一天,整個夜晚,豐盈山谷都是在動亂之中度過的,大量的覺醒者和平民被擊殺。
鮮血所澆筑的紀律讓整個豐盈山谷有了新的秩序,伴隨著第一縷朝陽的升起,豐盈山谷迎來的新的一天。
街道上到處都是還沒有收拾干凈的殘肢斷臂以及干涸的鮮血,眼下雖然已經是深秋,但蚊蠅仍舊存在。
新紀元的蚊蠅要比舊紀元的蚊蠅還要可怕,這些蚊蠅擁有著鋒銳的口器,稍不注意便會被它們割破皮膚。
再加上蚊蠅這種生物根本殺之不盡,但凡是垃圾存在的地方,就有蚊蠅的出現,所以對于各大聚集地來說,即便是聚集地當中出現了大規模的蚊蠅,他們也不會處理。
因為根本處理不過來。
趙長安略微皺眉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一具不知道是誰的殘骸就那么橫在馬路中央鋪天蓋地的蚊蠅將尸體表面所包裹,這些蚊蠅在蠕動,尸體仿佛蓋上了一層黑裹尸布,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裹尸布在層層蠕動。
“命令人將整個豐盈山谷所有街道在最短時間內打掃干凈,防止出現瘟疫,另外,薔薇騎士團加強巡邏”
趙長安的眼角余光看的一清二楚,這周圍緊閉的房間內隱藏著一雙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這些人正躲在暗處用無比惡意的眼神盯著自己,但趙長安能夠理解,或許他們的某些家人就是在作業的那場戰斗當中犧牲的,又或許自己的出現奪走了他們的利益。
種種原因都有可能,趙長安理解歸理解,但卻不會有任何的同情,在這個年代,弱小才是真正的原罪。
因為你弱小,所以死亡也是應該的,被人壓迫也是應該的,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弱小罷了。
趙長安突然有些想庫拉了,如果要是庫拉在的話,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去吩咐,庫拉主動就會完成,何必又像現在這樣,需要自己親自去安排。
有心想要將庫拉調過來,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凌光城的人員轉移以及災后重建工作還需要庫拉去負責,眼下豐盈山谷這邊就只能趙長安親自看著了。
在趙四以及一眾薔薇騎士的陪同下,趙長安這才來到了城主府,這已經不是趙長安第一次來了,所以面對如此豪華的城主府趙長安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
落座在熟悉的位置,趙長安心中反倒是感慨萬千,也就是一周之前吧,這個座位還是屬于陳斯的,但是現在,這里的主人已經變成了自己。
也不知道陳斯那邊的情況如何,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天啟騎士仍舊沒有回來,這其中是否發生了一些意外?
趙長安眼下還是相當擔心的,沒有陳斯的遠東聯盟和有陳斯在的遠東聯盟那就是兩個層次,陳斯死不死決定了趙長安的下一步計劃。
說曹操曹操到,趙長安這邊正忐忑不安等待結果,門口便傳來了清脆的鈴鐺作響。
一身紅色鎧甲的戰爭騎士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
相比之前,眼前的戰爭騎士顯的略顯狼狽,身軀之上的鎧甲有些走形不說,胸口鎧甲處更是有著一道清晰可見的拳印。
趙長安見狀微微一愣的同時,心中萌生出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殿下,狩獵失敗,目標逃脫了”
戰爭其實的聲音嘶啞且怪異,仿佛銹跡斑斑的鐵片相互摩擦一般令人聽后毛骨悚然。
“具體怎么回事,和我詳細說一下”趙長安強忍著不滿說道。
按照趙長安的猜測,天啟四騎士雖然和陳斯之間有些些許實力差距,但參考天啟騎士以往的戰績,天啟四騎士可是能夠聯手擊殺傳說級別的存在,那么對付一個陳斯應該是綽綽有余的。
這一點趙長安同樣也是深思熟慮的,甚至還咨詢了大學者凱爾,從大學者凱爾口中得知了以往天啟四騎士的實力和戰績。
按道理來說,天啟四騎士面對陳斯的確是綽綽有余的,可偏偏最后還是出了差錯。
面對趙長安的質問,戰爭騎士仍舊用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語氣敘述了全過程。
“敵人很狡猾,并且突破了我們的領域,在這之后幾次三番對我們主動進行襲擊,對方鉆進了死亡森林深處,我們一路追擊到死亡森林中心處,碰到了一頭傳說級別的變異獸,敵人跑掉了,我們將傳說變異獸擊殺,征服、瘟疫、死亡全部死亡,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夠復活,追擊任務失敗了”
趙長安聞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傳說級別變異獸?那尸體呢?陳斯又跑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