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師尊走了?”
“說好的傳承呢?”
“師尊留信,逍遙門解散,還有什么傳承?”
“解散?為什么解散?”
“師尊說去找兒子,讓我們好自為之。”
“逍遙門的秘籍,那么多寶貝呢?”
“還用問?師尊找兒子,那些東西當然都是留給兒子的!”
心心念念為了傳承而來的弟子們,都懵了,紛紛傻眼。可萬俟霊不打照面,已經走了,他們便是不甘不愿不接受,也無濟于事。
很快,人群中出現不滿之詞,有人附和,說的越來越多,無非就是萬俟霊太自私,愚弄他們,說好從他們之中選擇傳承人,卻言而無信。
幸好萬俟霊走了,否則真聽到這些話,定會寒心。因為逍遙門是他一手創立,這些人能有今日都是他給的。不過人心總是不足,除非好處都給了誰,誰才會真正滿意。
墨云初聽著眾人議論紛紛,很是意外。想到葉翎昨日說,她夜里就要走,真走了,卻沒料到,萬俟霊也跟她一起離開。
墨云初看到英言修臉色難看的樣子,心情不錯。她沒什么失望的,本也不是沖著傳承來,只為跟英言修作對。看到英言修一無所獲,氣得要死,墨云初表示十分滿意。
姜琳得知萬俟霊走了,很意外:“怎么會這樣?看來,那個花羽,或許真的知道你楓師伯在何處。”
墨云初點頭:“我想也是。那些人竟然都說起師公的不是,好像師公在,公平比武,他們就能當上下任門主一樣。本來師公要傳位,就該是楓師伯的。真不知道英言修哪里來的那么大臉,以為非他莫屬一樣。”
姜琳聽出墨云初的敵意,蹙眉說:“初兒,跟你說過好多回,姜凝的事過去了,不要再提。英言修有錯,姜凝自己也有錯。你不要再招惹他。”
“這次我可什么都沒做。”墨云初搖頭,“娘,這邊事了,我們接下來回家嗎?”
姜琳看了一眼墨鳳琉所在的帳篷,猶豫了一下:“跟你爹打了招呼,我們就走。”
墨云初挽住姜琳的胳膊:“娘心里是不是還有爹啊?”
“有如何,沒有又如何?反正我是不會進墨云國后宮,跟那些女人爭寵的。”姜琳說這話時,眼底分明有一絲黯然閃過。
“娘,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還年輕,不如再找個好歸宿。”墨云初說。
姜琳敲了一下墨云初的腦門兒:“胡說什么?別想些有的沒的。”
姜琳帶著墨云初過來找墨鳳琉,墨鳳琉正在跟賀凜議事,墨蔚沉默坐在一旁,不見“墨錦夜”。
“十公主,你跟那個花羽原先就認識嗎?”賀凜問。
墨云初搖頭:“不認識。第一次是在觀海城碰上的。”
“她到底是什么來路?”賀凜問。總覺得萬俟霊是因為那個姑娘改了主意。
“她沒說,我沒問,不清楚。”墨云初說,以為賀凜是不甘心他的徒弟“墨錦夜”沒有得到傳承。
賀凜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師父在想什么,希望真是去找楓師弟了。”
“鳳哥,我跟初兒要走了。”姜琳對墨鳳琉說。
“還是不肯跟我回去嗎?”墨鳳琉反問。
姜琳微微搖頭:“這件事,早說清楚了。我是逍遙門的人,否則這次不會來。”
“那讓初兒隨我回國吧,她長大了,不能總被你拘著在那個地方不見人,也該說親了。”墨鳳琉說。
墨云初以為姜琳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誰知姜琳沉默片刻之后,點了點頭:“也好。”
“娘,我不想去當公主。”墨云初皺眉。
墨鳳琉微嘆一聲:“初兒,回去見見你祖父,若是不習慣,為父再派人送你回你娘那里。”
“就這么定了。”姜琳說,“我要去訪友,先走一步,初兒跟你爹回墨云國,不要任性。”
姜琳話落,也沒多說什么,轉身就走了。
墨云初追出來,但姜琳心意已定,堅持要讓她跟著墨鳳琉。
最后墨云初送姜琳到海邊,目送姜琳一個人駕船離開了。轉身,就看到英言修朝她走過來。
墨云初眼眸一冷,不想理會,但英言修是沖她來的,側身擋住了去路。
“好狗不擋道。”墨云初冷聲說。
英言修冷笑,伸手抓住墨云初的肩膀,把她提起來,上了岸邊的一艘小船,快速離岸而去。
這會兒其他人都還沒離開,岸邊沒人看見,墨云初沒想到光天化日英言修竟然敢動她,等她終于掙脫英言修的鉗制,兩人已離岸數百米,共乘一艘小船,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上。
小船狹窄,兩人交上手,就開始顛簸搖晃。
作為三國第一天才,英言修事實上就是逍遙門年輕一輩的弟子中實力最出色的,當然,不算南宮珩和葉翎這兩個神秘的弟子。
墨云初并不弱,但對上英言修,還是落了下風。
數十招過后,英言修的劍,架在了墨云初脖子上。
墨云初美眸之中盡是怒意:“有種你就殺了我!”
英言修冷笑:“你不是很能耐嗎?不是要給姜凝報仇嗎?自不量力!”
“誰有你英言修能耐?”墨云初面帶嘲諷,“不是號稱有潔癖,配不上你的女人絕對一個手指都不碰嗎?怎么就跟袁飛燕做了夫妻?不過說實話,我倒覺得你們倆天造地設,很是般配!”
英言修面色一寒,收劍,伸手掐住了墨云初的脖子:“找死!”
墨云初看著英言修,眸中沒有一絲懼意,只有諷刺。
英言修猛然甩開墨云初,劍指她的心口,冷冷地說:“我不是來找你斗嘴的!說,那個花羽到底是什么人?”
墨云初輕咳兩聲,坐了起來,輕嗤一聲:“我還當你發什么瘋,原來是對師公的傳承不肯死心?是不是覺得,娶袁飛燕白娶了?”
“墨云初!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回答我的問題!花羽是什么人?”英言修厲聲問。
他事實上并不想真的動墨云初,因為她不是普通的逍遙門弟子,是墨云國公主,墨鳳琉的孩子,只要認他的,他都認,都會護著。墨鳳琉和賀凜都在島上,若是墨云初出事,會很麻煩。
但“花羽”上島之后,只跟墨云初有過接觸,看樣子墨云初是早就認識她的。英言修不肯接受如今的結果,所以盯上了墨云初,想問出萬俟霊和“花羽”的下落。
即便得不到武功傳承,他也要拿到逍遙門那些年累積的寶物。到時候,他甚至可以號令逍遙門的高手為他所用。
“花師姐是你惹不起的人!”墨云初冷笑,“不用在我這兒白費力氣了,沒有意義,就算我知道什么,你猜我會告訴你嗎?”
“墨云初!你一定跟我作對嗎?”英言修一臉怒意。
墨云初點頭:“是啊,我就是一定要跟你作對,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
墨云初話落,一個小藥瓶從她身上掉了下來,她立刻去撿,卻被英言修搶了先。
“這是什么?”英言修冷聲問。
“毒藥,千萬別打開,死了不負責。”墨云初冷聲說。
藥瓶很普通,沒什么特別的,但不懂醫毒的人,身上一般不會帶這種東西。
英言修屏住呼吸,打開藥瓶的塞子,一股淡淡的香氣散發開來。他看到里面的兩顆藥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倒出來,聞了聞,放入口中。
墨云初擰眉:“英言修你這個賤人!是你的東西嗎你就吃?還給我!”
當時葉翎給了墨云初兩瓶毒藥,臨走前又給了她一個小瓶,說是糖,一共三顆。墨云初嘗了一顆之后,覺得是好東西,舍不得一次吃完,就帶在身上。
英言修把剩下的一顆糖丸放回藥瓶里,猛然攥緊那個藥瓶,俯身,逼近墨云初,眸光幽深地問:“這是花羽送你的對不對?”
“有病!”墨云初偏頭。
“寧葉…她就是寧葉!”英言修心情很復雜,萬萬沒想到,一直在找的人,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竟然都沒認出來!
墨云初神色微變,寧葉?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難不成“花羽”師姐,是英言修認識的人?偽裝術高明,連他都騙過去了?
“原來是她!竟然是她!”齒頰還有桂花糖丸的清甜味道,英言修看著手中的藥瓶,神色一變再變。他沒想過那會是葉翎,因為他潛意識里認為葉翎一定跟葉塵在一塊兒,而“花羽”不止容貌氣質跟葉翎差異很大,連身高身形都不同!
英言修懷疑,葉翎就是專門為了躲他,所以才那么費心偽裝!
不過這一點,英言修真的想多了。對他的態度,葉翎一直都是懶得理會。她來幽靈島的目標是楚明澤,費心偽裝也是為了不驚動楚明澤。
“墨云初,她不是我的仇人,是我的朋友。”英言修冷靜下來,面色緩和很多,伸手去拉墨云初,卻被躲開了,“告訴我,你所有知道的,關于她的事情。”
“你的朋友?少自作多情。真是你的朋友,那你問我干什么?不如你跟我講講?正好我也想多了解花師姐一些。”墨云初反問。
“墨云初,我再說一次,姜凝的死就算跟我有關系,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你如此仇視我,對我不公平!”英言修冷聲說,“而且一碼歸一碼,那個花羽本名叫寧葉,真是我的朋友,但因為有點誤會,我一直在找她,想解釋清楚。”
“誤會?”墨云初站起來,看著英言修,緩緩地笑了,“我猜,你喜歡花師姐,但人家根本不想理你,對不對?如果花師姐真是你說的寧葉,她來幽靈島,刻意偽裝,都沒讓你發現,你還不懂什么意思嗎?就是讓你有多遠,滾多遠的意思!”
“墨云初!”英言修氣得眼睛都紅了,“你在挑戰我的耐性!”
“自以為是的神經病!誰閑得挑戰你?”墨云初話落,身子躍起,直接跳進了海里,往幽靈島的方向游去,根本不想再跟英言修廢什么話,看見他就覺得惡心!只是可惜,葉翎送她的糖,看樣子是搶不回來了。
墨云初心中又默默地記了英言修一筆賬,詛咒英言修吃飯噎死!
英言修就站在船上,舉起手中的藥瓶,對著太陽,微微瞇起眼睛,喃喃地說:“花羽,寧葉…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你!”
但英言修就算發現“花羽”就是“寧葉”,也搞不懂萬俟霊突然離開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況。英言修懷疑,寧葉可能是萬俟楓的女兒?萬俟霊的孫女?
不論如何,從結果來看,英言修想要的東西,又被葉翎輕而易舉地得到了。
想到這里,英言修的怒氣消了些,收起藥瓶,輕笑了一聲:“寧葉啊寧葉,你成功地讓我對你的興趣又多了一百倍!你肯定沒有二十三歲,那孩子不是你兒子吧?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躲著,咱們走著瞧!”
墨云初游回幽靈島,墨鳳琉見她一身狼狽的回來,問她怎么回事,她也沒多說什么。因為她并不習慣當墨云國的公主,用權力來給自己謀利,讓賀凜幫她去報仇。
事實上正是因為墨云初很清楚她師姐姜凝的事,不能全怪英言修,所以與其說她對英言修是恨,不如說是深深的厭惡。倒也不至于因為她挑起兩國皇室在幽靈島上的爭斗。
“大哥呢?”墨云初突然想起,兩天沒見到楚明澤了。
墨鳳琉直說,墨云初見到的那個大哥是假的。
墨云初簡直是醉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事?跑那么遠去找人,竟然找了個冒牌貨回來?還是墨蔚故意的!
“那…大嫂跟孩子是怎么回事?大嫂說她之前受傷失憶了,該不會…”墨云初皺眉。她對完顏幽和小傲月印象都不錯,該不會是假的“墨錦夜”,抓了真正墨錦夜的妻女吧?
墨鳳琉搖頭:“當時時間很短,沒有你想的那種可能,那對母女應該也是假的。”墨云初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件事暫時不要聲張。一旦傳出去,顏面是小,很可能會招惹某些人去那邊謀害你大哥。”墨鳳琉叮囑墨云初。
當初賀凜和墨蔚找去那邊,其實是碰運氣,因為誰也不知道墨錦夜是不是活著,會在什么地方。如果找回來的是假的,真的還在那邊的消息讓別人知道,首先墨云國皇室的某些人就不會安分,另外一個,還要提防英言修。
墨云初點頭:“我明白。那還是避開,先讓英言修走了,我們再走吧,不然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墨鳳琉本就是這個意思。
卻說袁飛燕,當眾被英言修打了一巴掌,委屈不已,跑回來找袁薊。
袁薊得知萬俟霊解散逍遙門,已經走了,當時心中一沉,也顧不上安慰袁飛燕,因為他需要考慮的是,接下來他跟袁飛燕,還能不能活…
袁薊讓袁飛燕立刻帶上他,去找逍遙門的一個付姓師弟,一起離開。袁薊跟那人關系不錯,打算許點好處,先脫離英言修再說。因為英言修現在對他們父女來說,是最危險的。
可惜,袁飛燕不愿意。
袁薊好說歹說,袁飛燕都不肯走,她說她是英天國的太子妃,她不會離開英言修的。
袁薊都快氣死了,袁飛燕始終油鹽不進,臉上被英言修打的紅腫都沒消,又開始幫英言修解釋,說他只是當時心情不好,又說都怪萬俟霊言而無信,甚至還說袁薊有錯,是他沒有盡力幫英言修爭取傳承,答應英言修的事沒做到。
父女倆掰扯著,英言修回來了。
“師兄,你去哪里了?我很擔心你!”袁飛燕立刻迎上來。
英言修面無表情,把一張紙拍在了袁飛燕臉上:“拿著這個,從我面前消失!”
袁飛燕神色一僵,拿下那張紙,上面大大的“休書”二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言修,為師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袁薊連忙想要解釋。
英言修冷聲說:“什么都不必再說了。師徒一場,為了避免有人說我忘恩負義,你們的性命可以留著。拿著休書,立刻滾出我的視線,以后若是再敢讓我見到你們,就是你們的死期!”
“不!我不走!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袁飛燕把休書撕成了碎片,痛哭不止。
英言修冷笑:“太子妃?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滾!”
“我…我懷了你的孩子!”袁飛燕神色急切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看著英言修說,“這里有我們的孩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袁薊眼中也有了光,如果是真的…
下一刻,英言修抬腳,狠狠地踹中了袁飛燕的小腹!
袁飛燕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英言修冷喝:“來人,叫太醫!”
袁飛燕臉色一白,身子縮了縮。她剛剛是著急才那樣說,但突然想起,這個月的月事沒有來,會不會她真的懷上了英言修的孩子?那樣就太好了!
隨行的太醫很快趕到,按照英言修的命令,給袁飛燕把脈。
英言修和袁飛燕只成親那日同過房,是六月初六。今日是七月初七,如果袁飛燕有孕,已經能看出來了。
太醫很快起身,對英言修搖頭:“太子妃沒有身孕。”
“不!你肯定看錯了!時間太短,你再好好看看!”袁飛燕抓住太醫的腿不讓走,“我懷了身孕,我真的懷了身孕!”
太醫連忙推開袁飛燕,英言修讓他出去,然后,他走過去,低頭看著袁飛燕癡癡的臉,神色殘忍地說:“真的這么愛我,受不了被拋棄的話,那你就,去死啊!”
英言修話落,轉身大步離開,沒有絲毫留戀。
袁飛燕嚎啕大哭,傷心欲絕。袁薊老淚縱橫,恨極怒極,卻也無法可施。
英言修很快就帶著人離開了,留一個屬下在島上,給他的交代是:“盯著他們去何處,一個月之后,等我休掉袁飛燕的事傳開,就尋個機會,殺了他們,做得干凈點兒,不要讓人懷疑到我頭上!”
袁薊還在想,英言修終究念著師徒一場,沒有下殺手。但英言修根本沒打算放過這對父女。他暫時沒動手,是為了名聲。
這天,幽靈島上的人陸陸續續乘船離開。
墨云國皇室的人留到第二日才啟程,避免讓人發現不對勁。
出發后,賀凜請示墨鳳琉:“何時再去尋太子?”
“先回去。”墨鳳琉說,“這次做好準備,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賀凜神色尷尬,墨蔚沉默不語。但她心中,仍舊希望冷淞能夠得手,把墨錦夜殺了,這件事很好推脫。
至于楚明澤去了何處,墨蔚不知道,也想不到。那個人,她從頭到尾都沒看透過。
七月十一日夜,葉翎和萬俟霊騎馬路過一片樹林。
著急回黑水城,葉翎一路都沒休息過。這次她在沿途留了記號,如果南宮珩看到記號,就知道她已經走過那些地方,別再往前,避免錯過。
“丫頭,怎么還沒見小混蛋來?他如果不來接你,你就甩了他,為師再給你找個好的!哈哈哈哈!”萬俟霊很開心地提議。
話落,一顆石子飛來,砸中了萬俟霊的后腦勺。
萬俟霊怒喝:“誰?滾出來!”
葉翎眸中喜色蔓延,直覺是她家鬼兄來了!
下一刻,面前的樹上,倒掛下一個人,長長的頭發垂著,看不到臉,語氣幽幽:“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金子,銀子,小葉子,統統交出來!”
萬俟霊翻白眼,嘴角卻翹了起來:“這小混蛋!”
南宮珩掛在樹上,隨風飄蕩:“小葉子,小葉子,再不給我一個抱抱,我就哭給你看。”
葉翎從馬上飛身而起,靠近時,被南宮珩長臂一伸拉到了懷里。
“小混蛋,你肯定很想知道,我為什么跟小葉丫頭在一塊兒吧?你絕對想不到,你走后發生了什么,哈哈!當時說了不讓你走,你非要走,錯過了吧?告訴你,小葉才是老子最得意的徒弟,你被逐出師門了!”萬俟霊樂呵呵地說著,一抬頭,哪里還有人在聽?
萬俟霊氣得吹胡子瞪眼,就聽遠處傳來南宮珩戲謔的聲音:“老萬,我跟小葉子入洞房去,你自己玩兒吧,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