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嘿嘿!”
“我要給他取名字…哈哈!”
“就叫…蘇小糖!糖果的糖!讓他一輩子甜甜的,多好聽!”
蘇棠把腦袋貼在蒙婧肚子上,傻笑連連。
蒙婧抱著蘇棠,破涕為笑:“相公,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兒子呢。不過塵兒說,他覺得是弟弟。”
“那肯定是兒子!我的種我知道!”蘇棠說。
“萬一是女兒,相公不喜歡嗎?”蒙婧必須要跟蘇棠把這件事說清楚,不可以重男輕女。
“我當然是更喜歡女兒!”蘇棠嘿嘿一笑,“兒子的任務,就是把我干閨女拐回來!如果這次是女兒,那接著生兒子,就是女大三抱金磚,哈哈哈哈!”
蒙婧哭笑不得:“這件事,阿珩和小葉怕不會同意的。”
“那個鬼丫頭都答應我了!她敢反悔?我死給她看!”蘇棠搖頭。
“相公,咱們晚點再說話,先去讓小風給你看看腿吧。”蒙婧說。
“晚點再看,先親個嘴吧!”蘇棠說著,朝著蒙婧撲過來。
正好帶著風不易走到門口的蒙璈,把里面蘇棠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臉一黑,對風不易說:“先不用管他!神經病!”
快正午的時候,蒙婧才推著蘇棠的輪椅出門來,她的氣色好了很多,面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
這輪椅是十天前接到消息,得知蘇棠活著,但腿傷了,葉翎吩咐專門給他準備的。
卻說蘇棠曾經在西涼城寧王府住過挺長時間,住的是牢房,上回離開跟他這次回來,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階下囚搖身一變成了這個家的主人之一,蘇棠瞬間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很爽。
“蘇棠叔叔!”葉塵跑過來。
蘇棠見葉塵,眼睛一亮:“你就是那個我本來要去救的小鬼吧!”
“是啊!”葉塵笑容燦爛地點頭,“謝謝蘇叔叔!”
“謝什么?我半路被人害了,都沒救你,不用謝!等下次你再被抓走的時候,我一定救你!”蘇棠一本正經地說。
蒙婧聞言,連忙捂住蘇棠的嘴,對葉塵說:“你蘇叔叔就喜歡開玩笑。”
葉塵嘿嘿一笑:“我知道!蘇叔叔真幽默!”
葉塵話落跑走了,蒙婧放開蘇棠:“相公,不要亂說話,不吉利的。”
“啊?我只是說點心里話,那小鬼是個香餑餑,那種事,很可能還有下回啊!”蘇棠說。
“沒有!不準胡說!”蒙婧敲了一下蘇棠的腦門兒。
“好嘛好嘛!”蘇棠乖巧點頭。
蘇棠是專門過來看晚晚的。
一進竹樓,他就大吼了一聲:“我閨女呢?”
樓上葉翎正在喝湯,嚇了一跳,差點把碗摔了。
孩子在南宮珩懷中,他面色微沉,就聽葉翎說:“那神經病來了,把孩子抱下去給他瞧瞧。”
南宮珩抱著孩子下樓去,蘇棠見南宮珩,嘿嘿一笑:“南宮老七,你之前都是裝的吧?怎么說好就好了?”
“蘇棠!好好說話!”蒙婧真是哭笑不得,這人一回來,又鬧騰個沒完。
“怎么沒把你舌頭凍掉。”南宮珩面無表情地說。
“老子就喜歡你這種看不慣老子,但什么都做不了的樣子!哈哈哈哈!”蘇棠一臉嘚瑟。
蘇棠跟南宮珩,和如今的宋清羽,都是十幾年前就相識,并且“交情”不淺的。當年蘇棠想跟他們做朋友,結果又出事,沒成功。
時隔多年,也算如愿以償。過程是曲折離奇的,結果是越來越好的。因此,蘇棠對南宮珩和宋清羽很特別,在他們面前,特別的嘴賤…
蘇棠眼巴巴地看著南宮珩懷中那個襁褓,南宮珩也沒管蘇棠的胡言亂語,抱著孩子過來,微微俯身給蘇棠看了一眼。
真就一眼。
蘇棠才剛看到晚晚粉雕玉琢的小臉,眼睛一亮,還沒看清楚,下一眼,只能看得到南宮珩瀟灑轉身的背影了。
蘇棠臉上的笑,和他伸出去的手,全都僵硬了。
“混蛋!把我閨女抱回來!老子還沒看夠呢!”
在蘇棠的怒吼聲中,南宮珩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輕哼了一聲,他還治不了蘇棠這個神經病?開玩笑!
蒙婧坐在旁邊,一直在笑,覺得男人幼稚起來,真是跟孩子一樣。
葉翎就聽蘇棠在下面亂喊亂叫,說要看他閨女。對此葉翎很無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蘇棠有一腿呢,這貨真是腦子進水。
饒是周圍吵吵鬧鬧,晚晚依舊睡得香甜。
南宮珩把她放在葉翎身旁,她小拳頭微微握著,南宮珩小心翼翼地伸了一根手指進去,被晚晚軟軟的小手抓住。
然后,南宮珩對葉翎神色認真地說:“你讓我把孩子給他看,我給他看過了。”
葉翎唇角微勾:“晚晚四個干爹,你最喜歡哪個?”
南宮珩搖頭:“都不喜歡。我才是唯一的爹,他們想要孩子自己生去。”
“阿珩,笑一個。”葉翎說。
南宮珩偏頭,親了葉翎一口,然后看著葉翎,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
這是如今夫妻倆的日常。
南宮珩剛回來的時候雖然表面如巍然不動的冰山,只是冷了些,但葉翎知道他情緒很不穩定,只是沒有表現出來。他的冷,是在壓制內心升騰的狂躁。
雖然男人成熟穩重些好,但葉翎還是喜歡原來在正事上面霸氣果決,在家人面前跳脫歡樂的那個南宮珩。
不過,葉翎并不想逼他。
過去一年的經歷累積起來的心傷,他需要時間來慢慢消解愈合,他在葉翎面前很溫柔,很細心,很體貼,并不冷,事實上比之前更暖了,事無巨細都要親力親為,對孩子也一樣。
葉翎不能說希望原來的南宮珩立刻就回來,希望他的笑容如曾經一樣明媚燦爛。因為這種話,對南宮珩來說并沒有好處,只會給他更大的壓力。
因為總體來說,南宮珩如今只是沉默了,不愛笑了而已,但他把葉翎和孩子捧在手心,對家里其他人也都有話必應,該做什么做什么,并不冷漠。
葉翎偶爾說,讓南宮珩笑一個,他總要親一下葉翎,然后再笑。
葉翎想,他這是需要吃點“糖”才能笑出來,有救。“糖”管夠,等甜到了一定程度,心里自然就不苦了。
蘇棠賴在下面不肯走,非要看晚晚抱晚晚。但他腿殘了,上不了樓,葉翎在坐月子,南宮珩也不可能讓別的男人上來,不方便。
葉翎沒覺得聒噪,反倒挺喜歡家里熱鬧一些。因為之前很長時間的安靜已經夠了。
最后蒙璈過來,提起蘇棠的輪椅就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蘇棠沒好氣地問。
蒙璈面無表情地說:“姐夫,我帶你去找小風,讓他給你醫治。”
“我要先看我閨女!”蘇棠大吼。
蒙璈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塊布塞到了蘇棠嘴里:“小風脾氣不好,我這樣做,是為了避免你說錯話得罪他。”
蘇棠氣死了,瞪著蒙璈,說不出話來。
蒙婧輕撫著自己的小腹,笑得很開心。她的小家,終于圓滿了。
風不易給蘇棠看了腿,說好在時間不算太長,還有救,但想要恢復如初,大概需要半年的時間。
“讓他說話。”風不易一邊給蘇棠施針,一邊說。
蒙璈拿出蘇棠嘴里的布,蘇棠喘了一口氣,怒罵:“你這個混蛋!等老子好了一定好好修理你!”
話落,蘇棠神色不滿地看著風不易:“你不是神醫嗎?為什么需要那么久?一個月都不行?竟然需要半年?”
“你再敢瞎叨叨我現在把你扔出去,你另請高明,行嗎?”風不易冷聲說。
蘇棠瞬間蔫兒了,過了一會兒,又轉頭對蒙璈說:“我要看著我媳婦兒,不然我怕疼。”
風不易輕哼了一聲:“腿都殘了,不會疼,給我閉嘴!”
蘇棠無語望天,南宮珩不讓他看晚晚?該打!蒙璈堵他的嘴?該打!風不易不讓他說話?該打!等他好了,要給這些人好看!
轉念,蘇棠嘿嘿一笑,他要當爹了,到時候讓他家蘇小糖,把南宮珩的寶貝女兒晚晚拐走!氣死南宮珩!
風不易看著蘇棠傻樂的樣子,很無語,這神經病…
蒙婧懷孕了,蘇棠行動不便,于是他的小舅子蒙璈主動提出,他來照顧蘇棠。
聽起來挺好的,結果蒙璈做的第一件事是,給蒙婧的房里多放了一張床,說讓蘇棠跟蒙婧分床睡。
蘇棠當時就怒了,怎么可能?山無棱天地合,都不能分床睡!
不過蒙婧倒是贊成的。蘇棠的腿需要保護,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保護,還是分開安全一點。
蘇棠鬧騰,最后風不易給他灌了藥,讓他不用想那種事了。蘇棠只能要求蒙婧每晚睡覺前過來給他一個香吻,依舊甜蜜蜜。
回來的第二日,蘇棠到地牢中,見到了金渚。
雖然蘇棠腿殘了,但想報復金渚,有的是辦法。
只聽地牢里鬼哭狼嚎,蘇棠過了一個時辰才從里面出來,感覺神清氣爽,又想起晚晚來了。
這回蘇棠再過來,葉纓在,上去把晚晚抱下來給他看。
蘇棠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襁褓,晚晚正好醒著,跟曾經的南宮珩一樣,天生就很愛笑,眸子黑亮亮如寶石一般,看一眼就讓人心都化了。
蘇棠抱著晚晚傻樂,心想這個小鬼丫頭比他想象的更漂亮,好想抱回家啊。
于是,蘇棠更加堅定了要讓他家蘇小糖,把晚晚拐走的信念。
南宮珩下來抱孩子走的時候,蘇棠不樂意,而且說有正事要跟南宮珩談談。
“說。”南宮珩坐在了蘇棠對面。
蘇棠輕咳兩聲,看著南宮珩說:“當初可是鬼丫頭求我去救葉塵那個小鬼的,我媳婦兒還懷著身孕,我不得不跟她分開,現在還被搞成了殘廢,讓我媳婦兒流了那么多的眼淚。我說這些,就是想說,鬼丫頭當時說的,無條件答應我一個要求,必須兌現。”
“你有什么要求?”這件事南宮珩聽葉翎提過,葉翎一直很好奇蘇棠想要什么。
蘇棠低頭,看著懷中的晚晚,嘿嘿一笑說:“讓我兒子蘇小糖,跟晚晚寶貝訂個娃娃親!”這樣以后這小鬼丫頭就是他家的人了,咩哈哈!
南宮珩聞言,只說了兩個字:“做夢。”
“南宮老七,你講講道理好不好?這是你媳婦兒答應我的,晚晚是你媳婦兒生的,我不是跟你商量,只是通知你!”蘇棠看著南宮珩說,“你看看我,都成什么樣子了?你們竟然要出爾反爾,翻臉不認人嗎?今兒你要是不答應,我死給你看!”
南宮珩神色淡淡地說:“蒙婧這胎未必生兒子。”
“下一胎是兒子也一樣!”蘇棠說。
“信守承諾,合情合理。”南宮珩看著蘇棠說。
蘇棠瞬間開心:“這還差不多!”
“不過,”南宮珩起身,朝著蘇棠走過來,神色淡淡地說,“你當初跟小葉子說的是,若你把寶寶救回來,小葉子無條件答應你一個要求。你忘了前面半句話,我們可沒忘。你根本沒有做到,還有臉來搶我女兒?”
蘇棠神色一僵,南宮珩把晚晚抱了過去,伸手抽了一下蘇棠的后腦勺,把他拍到了一邊兒去,輕哼了一聲說:“聽好了,讓你兒子蘇小糖以后離我女兒遠一點,不然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話落,南宮珩抱著晚晚揚長而去。
蘇棠要氣死了!握拳錘了一下桌子,又抽了自己一巴掌:“壞了壞了!這下不僅娃娃親沒了,那混蛋還把我兒子當成了重點盯防對象!蘇小糖,爹對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