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搖頭“我可沒法給你帶路,現在長老級別以上的閉關之所都有封印,不是我等能隨便闖入的。如果一定有急事想要請他們出來,必須要通過五長老或者八長老。”
“必須要通過五長老和八長老?”
“是的,畢竟只有他們才知道這些人的閉關之所在哪里。”
蘇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像這樣的山洞之內似乎確實不適合閉關。
“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把這些留影石都看了再去找五長老和八長老,否則你怕是還要跑許多次…”
蘇玖看了一眼手邊的留影石,尋思著,左右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所幸便都看了吧。
這般想著,她便也付出了行動,點開了第一塊留影石。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不停的濺落在地面,于洞穴之內發出清脆的滴落聲。
周圍太過于安靜,安靜到也只能聽到水落于地面的聲音。
洞穴之內的石壁嵌滿了各色的靈珠,給這幽幽的黑暗帶來了不同的光芒,只是這些珠子所散發的光芒并不算強烈,也就剛剛好能夠看清洞穴內的情況。
一個個白色的人影于洞穴中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如果來者的膽子小,恐怕會立刻驚得掉頭就跑。
除此之外,洞穴內部還散落著嶙峋的怪石,這些石頭形狀并不規整,看起來到像是天然形成的。
因為洞內的水汽的腐蝕,部份石頭看起來已經十分的脆弱,它們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怕是輕輕一砸便碎了。
不知發生了何事,白色的人影突然開始變多了,都像是憑空出現的,沒有任何來援之地。
如果此時有人在洞穴內看到這一幕的話,必會察覺到這些人影走路幾乎都不靠腳而是靠飄。
白色人影越來越多,不多時洞穴內的某個腳落便聚集了十幾個人影,洞穴內的平靜終于被打破,凄凄切切的嘈雜聲也就此拉開了序幕。
“那個小丫頭竟然醒了…”最先開口的是一個老者,老者留著很長的胡子,在用詫異的語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胡子甚至還一翹一翹的。
他身上散發著瑩白色的光暈,不過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身子還有些透明。當然,不止是老者,在這里所有的人幾乎都是這樣的狀態。
“阿玖恢復的速度著實過于驚人了。倒是阿痕,一直被那股魔氣折騰著,到現在還沒能完全消化…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多久。”這回開口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性,不過此人年紀雖大,但那通身的氣度卻是不容小覷。
“說起阿痕,他現在的情況可有些嚴重啊…”有人憂心忡忡。
“那丫頭和他畢竟同屬本源,只要阿玖找過來,這小子身上的問題自然也不是問題了。”一個年輕的女性開口道,當然她也只是看著年輕,畢竟和一群老家伙在一起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女子。
“但問題是那小丫頭要如何找過來?她當時胸口被掏了那么大一個洞,整個人的生機都快消散了…完全一副人事不知的樣子,想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這里療養過吧。”
“醒來之后,或許那幾位長老會告訴她?”
“你們一群老家伙瞎操心什么,那孩子也不是傻子,該找過來的時候自然就找過來了。”
其中一個老家伙性格似乎比較急躁“但是如果她再不找過來的話,阿痕怕是要撐不住了。”
“行了行了,兩年都撐過來了還差這點時間?何況我們就算干著急也沒用,我們又沒法離開這里去找人,與其說這些沒用的,還不如留下點精力,免得加快散魂的速度。”
“說起來這小子也是傻,當時為了救小丫頭,自己都差點逸散了…”
人一多就亂,口一多便雜,他們說話的聲音也開始在不知不覺中拔高。
楚洛痕便是在這份吵雜聲中睜開了眼睛。
“我說前輩們,聲音口否小一些啊…”
楚洛痕的臉色依然透著病態的蒼白,兩年的時間一直都是如此。
沒有人知道,他獨自承受了怎樣的痛苦,也沒有人知道,那與他經脈之中亂竄的魔氣到底有多詭異。
之前他體內還殘留了幾分先天元氣,故而也將那團魔氣磨散了幾分。
只是先天元氣在消耗殆盡之后,這團氣便不再受控了,開始肆意破壞自己的經脈和身體。
其實要論楚洛痕的修復能力的話其實也不弱,至少比這世間九成九的修士都要厲害。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修復經脈的速度也比不上這團魔氣破壞的速度要快。
兩年的時間,他幾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修復經脈之上,但依然阻擋不了,它在持續性惡化的趨勢,甚至到了如今已經隱隱有了傷及根本的趨勢。
這團魔氣太過于特殊,以他體內的靈氣幾乎很難阻擋它的破壞,而且它的活躍性非常的強,無休無止,仿佛不將他的經脈沖的七零八落不罷休。
楚洛痕在將蘇玖帶出來降魔之地的時候,便是這副蒼白的模樣,兩年的時間,臉色一分未變。
這中間,楚墨瑾和楚千秋自然也都曾出現過,但沒有一個人能奈何的了他體內這股古怪的氣。
尤其是這兩天,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一股氣折騰出了幻覺,他總覺得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開始的時候,他還聽不清那人到底在說些什么。
直到最近,他似乎終于能夠聽清了。
他聽到那人在問他“值得嗎?”
那聲音有些像他自己的又有些像阿玖的,當然多數時候都處于一種極度失真的狀態,云里霧里的,讓人聽不分明。
楚洛痕見老家伙們安靜了下來,再度閉上了眼睛進入了調息狀態。
然后,那玄而又玄的聲音又出現了。
這回它的聲音更清楚了“值得嗎?為了她犧牲了這么多值得嗎?”
楚洛痕心思一向沉穩,聽著這趨近于蠱惑的聲音,下意識便想要屏蔽掉。
然后他詭異的發現了,這聲音似乎并不能通過識海進行屏蔽。
“沒用的,聲音原自于你的心里,這本就是你心里在質疑的聲音。”
楚洛痕的周身隱隱泛起一股冷意,因為他知道,這不可能,他的心里從來都不會質疑自己的決定,自己的作法。
他很明確自己要做什么。
“你很喜歡她啊,是不是想和她長相思守?”
楚洛痕睜開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色更是冷的驚人,他無法屏蔽,那便只能當作沒聽到。
他開始專注于修復自己的經脈。
而那東西依然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你是在害怕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