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懷疑之初
“我是靈脈之靈，對地勢有著天然的感應，我能感覺到，不遠處有一處半死之狀的靈脈…”
小綠的話引起了蘇玖的注意。
“半死之狀的靈脈？滄境界不是只有三條靈脈么？”
小綠聽蘇玖問到這里，不禁頓了頓，隨即又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一般，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或許是時候該告訴你了。”
“我以前曾告訴過你，滄境界一共四大靈脈，每一條靈脈都有一只圣獸對其進行鎮守…”
蘇玖點頭，蘇玖自認為記憶力還不錯，對于小綠曾提到過的這點，她確實記得。
“四條靈脈，三條存活，一條因為朱雀圣獸的死亡，變成了死脈…”說到這里，蘇玖停了下來，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不遠處的那條半死之狀的靈脈，不會就是朱雀曾守護的那一條吧。”
蘇玖其實只是隨意一問，哪曾想小綠竟然真的點了頭，“哪朱雀曾守護的靈脈確實存在于降魔之地的深處。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些魔鴉大概也是因為它的緣故，成了現在的樣子。”
蘇玖擰眉，只覺得心中疑問越來越多。
小綠知道的事情，想來萬年前的那些前輩也是知道的，但這些前輩為什么又要生生的將一處靈脈變成降魔之地？而且沒了朱雀的鎮壓靈脈不是已經死了么？為什么又成為了半死之狀？
“小綠，你曾經對我說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的。”
蘇玖已經懶得和小綠繞來繞去，索性直言相問。
而小綠也確實在這一問中，慌了神，它尷尬的笑了笑“其實我也不算是撒謊，只是相對性的隱瞞了一部分而已。”
蘇玖冷笑“我看你大部分都是隱瞞吧。說吧，你心甘情愿的跟著我出來到底是什么目的。”
她就說一個靈脈之靈怎得就這般好心，心甘情愿的隨她出來。
小綠沉默一瞬，收起了之前的姿態，它脫離蘇玖的手腕，慢慢的浮于半空，和蘇玖視線平齊。
“很抱歉，我確實隱瞞了你很多的東西，但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蘇玖唇角一抽，總覺得這個答案似曾相識。居住于她識海中的小賦，似乎就是這般糊弄她的…
“既然你不說的話，我們便就此分道揚鑣吧。”沒有誰愿意一直活在各種秘密之中，蘇玖亦不例外，她無法驅逐小賦，但卻有的是辦法甩開小綠。
當然蘇玖也不是真心想要甩開它，只是想尋求一個確切的答案。
小綠見蘇玖這般鐵了心的模樣，確實有些慌了。
“你現在知道這些秘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又何必強求，知道的越多危險便離你越近，你還沒有那個能力去對抗…”
蘇玖打斷了小綠的話“你覺得我現在就不算處于危險之中么？說到底，小綠，你還是對我不夠信任，你連具體的事情說都不說，便直接給我蓋章定論認為我定然無法處理這件事，請問，這對我公平嗎？
就算我在你看來只是一個工具人，我也總該知道我這個工具對于你要做的事情的意義在哪里吧？”
小綠目露歉意，別開目光“阿玖，這件事牽連甚廣，說出來你可能也未必會信…”
“你不說，你又怎么知道我會不會信。”
小綠微微猶疑了一瞬，似乎在思考著如何開口。
幾息時間過后，它的語氣中添上了幾分試探“你可還記得你曾經遇到的那顆鳳凰蛋。”
蘇玖目光輕微的閃爍了一下。
“還記得吧，我同你說過，鳳凰本就是不容于這世間的產物…”
神獸鳳凰不容于滄境界，其中必然有外在的力量插手，才在此得以有一線生機。
而這一份力量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力量能夠做到的，它需要有絕對屏蔽天道的法則之力。
也算是降維偷渡。
一般情況下，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只有兩種情況，一是有從仙界而來的仙人將鳳凰蛋帶來于此，這其二便是天道所為…
上界有上界的法則，下界有下界的法則，一旦飛升便是斷絕前緣，幾乎沒有可能在回到下面的世界，而且也沒有哪個仙人蠢到會將神獸蛋刻意送到下屆，有這樣的機會能得到神獸蛋，他們自己留著孵化做寵物不好嗎？
也就是說，插手這件事的有極大的可能是這一方世界的天道…
只是天道為什么要這樣做，又成了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聽小綠說完前因后果，蘇玖的神色一陣恍惚，即便她之前對于鳳凰蛋和圣獸朱雀之間的關系有所猜測，也沒想到自己會完全猜準。
這一方世界的天道竟真的為了保證這顆蛋的存活而毀了一條靈脈。
想到朱雀的下場，蘇玖的神色越發的明滅不定，果然，法則之下皆是弱者么？
不過，天道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寧肯破壞自己世界的法則，也要成全一只鳳凰？
對于蘇玖新的疑問，小綠沒有給出答案。
她只是像從前那般，淡然的告訴蘇玖，朱雀的力量全部注給了那顆蛋，這才導致了朱雀一族的消亡。
蘇玖忍不住嘆道“原來紅子卓一族最該恨的，竟然是它們無法觸及的存在。”
想到紅鸞一族的態度，蘇玖忍不住懷疑，它們之所以這么佛，怕是早已猜到了它們祖先最純正的那一批血脈是由天道親手滅去的…
小綠見自己說完了，蘇玖也沒有露出什么異色，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你不覺得我在胡說八道么？”
就它說的這些話，換做任何一個修士聽了，都會覺得它在胡說八道，甚至多少都會受道一定的驚嚇，然而蘇玖…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從小綠的心里緩緩升起“你不會早就猜到了吧。”
蘇玖點頭“你第一次和我提朱雀的事情的時候我便多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想到我竟會猜的這般準。”
這回輪到小綠驚了“你…你作為一個尋常修士，怎么會有…怎么敢有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在小綠的認知當中，修士對于天道都存在著絕對的敬意和懼意，它確實不曾想過，蘇玖會將懷疑落在天道的身上給。
蘇玖唇角輕微的勾勒出一抹弧度“如果我說，我早就在懷疑了…你可信？”
小綠想到了某種可能“是從得知無塵大陸分裂的時候開始懷疑的？”
“是啊，那個時候我們不就知道了天道分裂成了兩部分么？兩個世界的法則不同，必然會出現一定的異樣，比如…現在外面世界正在發生的天裂，再比如世間上的延續…”
蘇玖說到這里沒有繼續再說，她其實還有更多的猜測的，但剩下的部份，到底還是太過于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