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類構筑的陣法雖然稀奇,好在蘇玖和云環翎也不是完全沒有過任何了解。
“這幾個古文字所對應的現在文字,是一個生辰和一個名字。
看痕跡名字的刻印比較舊,而生辰相對來說,痕跡卻是比較新,名字位于墓碑的正中央,生辰卻是位于名字的一側,不難看出,生辰應該是后填上去的。
而且若無意外的話,名字也好生辰也罷,應該都是屬于墓主人的。”蘇玖一邊摸索一邊說出了能得到的表面信息。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大墓主人的后人,是先刻印了主人的名字,后刻印了他的生辰?
不過在墓碑上刻一個已死之人的生辰做什么?”顧凝云面露不解。
“就像你現在所看到的一般,為了做陣啊。”
蘇玖將手心貼合于文字之上,薄唇輕起,感受著上面靈氣的流通,不多時,便將手從墓碑上抽離開來“是七煞鎖魂陣。”
風祁聽到這里瞳孔不由得一縮“你說什么!”
“圍困這個大墓的大陣,乃上古陣法,七煞鎖魂陣。”
“你能確定么?”
蘇玖指了指一旁的云環翎“雖然這個陣法明面上看起來已經失傳了,但是作為天機宗的少主,云家的繼承者,也總該是認識的。”
云環翎雙目微垂,雙拳緊握垂于身體的兩側“阿玖說的沒錯,就是七煞鎖魂陣。”
七煞鎖魂陣,鎖誰的魂,鎖的必然是在墓碑上落下名字和生辰之人的魂魄。
顧凝云在一旁喃喃自語“能知道墓主人生辰的人,恐怕不是親人就是至交好友,只是墓主人這些至親之人又緣何這般對待他!?”
云朝也低嘆“難怪好好的福澤之地,變成了陰晦兇煞之地,一條無辜的魂魄被囚禁在這里千年萬年,怕是仙人也難以忍受,更何況,這一切還是源自于親近之人的手筆,心中恐怕更是意難平。
便是再干凈的魂魄,此時恐怕也變成了一只怨魂厲鬼。”
“你們要將這陣法徹底破掉么?”
蘇玖搖頭“不行,如今這陣早就不再只是一個陣,更像是一個囚禁著墓主人魂魄的牢房,我們可以通過破解陣法中的其中一環來進入這牢獄之中,卻不能徹底破解掉整個陣法。
我們還站在大墓的外面,便能感覺到如此濃郁的陰怨之氣,足以說明那魂魄如今的強大。說句不好聽的,倘若那魂魄真的在此存有萬年,我們五個人加起來,可能也不是它的對手。”
云環翎有些猶豫“那…我們還要進去么?”
肅清輕笑了一聲“當然要進,畢竟那個玩笛子的可能就在這墓穴之中。”
云環翎搓了搓手臂“她是瘋了么,來這樣的地方…”
“如果,她早就是個邪修的話,其實也算正常。畢竟邪修所修的東西早已超出我們的想象范圍。
修邪氣,修陰氣,修怨氣,只有我們想不到的,沒有他們辦不到的。”
云環翎甩了甩頭,覺得蘇玖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就不怕里面的魂魄直接生吞了她?”
蘇玖又笑“你腦子里成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仔細想想也該知道,這墓穴不可能只有七煞鎖魂陣一種鎮壓的方式,肯定還有第二道和第三道封印。
畢竟都能布出七煞鎖魂陣了,便是為了自身安全,也會給這個大墓再加上兩道枷鎖。
若是我所料不錯,這兩道枷鎖應該被施加在了墓主人的棺木之上。
而來到這里的人,只要不去貪婪棺木中的東西,也就不會遭那墓主人的毒手。”
云環翎張了張嘴“你這說的跟真的似的,好像已經看到了一般。”
蘇玖道“我沒看到,只是以一個人最正常的思維模式去推測而已。不然這里也不會頻繁有人出入了。”
蘇玖話音未落,便扒開了草叢從草叢間撿起了一個釵環類的物件。
這釵環明顯不似舊物,因為上面別說臟污,便是灰塵也沒有多少,甚至還帶著淡淡的清香,顯然是女子之物。
顧凝云在看到蘇玖手里拿著的粉色釵環,有些艱難的開口道“能給我看看么?”
蘇玖只回頭看了顧凝云一眼,便斷定了,她是認識這釵環的。
顧凝云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蘇玖目光輕轉“是你師叔的?”
“是我師叔身上所佩戴的最強防御類法寶。”
這回便是蘇玖也多看了那釵環一眼,雖然是極品靈器不錯,但是靈器對于如今的蘇玖來說,早已不算什么稀罕物件,所以才沒有多在意。
也是經過顧凝云的提醒,才恍然,這世間多數修士用的仍然是靈器,尤其極品靈器更為難得。
“最強防御類法寶,怎么被落在了這里?”
顧凝云搖頭,目光比之方才更堅定了兩分“看來這回是非進不可了。”
云環翎撓了撓頭“你說你這師叔會不會是故意的,想以此為陷阱,給我們來個甕中捉鱉!”
云朝冷冷的掃了一眼自家堂弟“要當鱉你自己去當。”
顧凝云卻是搖了搖頭“師叔這人最是警惕,我到不認為她是故意留在這里的。
何況這件法寶,是她道侶所贈,她應該也舍不得丟在這里才是。”
蘇玖詫異“你師叔有道侶?”
顧凝云點頭“有的,不過關于我師叔的這位道侶,我也不過在百年前有過那么兩面之緣,是浩然宗的弟子。”
說到這里,顧凝云似乎并不愿意再說,蘇玖下意識的便感覺到顧凝云應該并不是很喜歡她師叔身邊的這位道侶。
云環翎到像是一個忠實的吃瓜群眾一般,蹲在一邊拖著臉道“這不止跨了一條大陸,還跨了一片海啊,這…很難想象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顧凝云勉強的笑了笑,何止是云環翎很難想象,便是她自己也十分的難以想象。
其實在很久之前,師父也好師祖也好都不怎么看好師叔的那位道侶,不過說到底這一切也只是師叔自己的事情。
修仙之人最是講究緣法,也不輕易插手他人的因果。便是關系再密切也不過多叮囑兩句,當時的師父和師祖便是如此。
不過很顯然,她的這位師叔并沒有將師父和師祖的話聽進耳朵里,最終仍是一意孤行和那人結成了道侶。
說來她的師叔和那位道侶也是奇葩,這二人雖然經長一起歷煉,但每次歷煉結束也都會選擇回到各自的門派。
也是因此,這百年來,顧凝云一共不過見過兩次這位師叔的道侶。
長得倒也算端莊,但就是讓人難以喜歡的起來。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真的,便是師叔和這人在一起之后,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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