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切終歸都只是推斷,更具體的恐怕還是要抓到人,才能予以確定。
“所以你這兩天,便打算離開了?”
蘇玖點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風靈回來了“她去浩然宗了。”
蘇玖一怔,似是沒想到,這個女修會去浩然宗。
她微微垂下了雙眸,眼底劃過一絲暗芒“云朝,道侶大典可以帶人么?”
轉眼間,便是道侶大典的日子。
這段期間,風靈每天都會出去一趟,再三確認人是否還在原地。
然而事實就是,那人確實沒有在挪窩的打算。
蘇玖心下不由得暗暗想著,莫非真的是她猜錯了,和天音閣無關,只是出自于浩然宗的音修?
這幾天下來,聞人清棠始終跟在蘇玖的身后,她去哪里,他便去哪里,絲毫沒有身為一個化神期修士的矜持。
這一天云朝剛來到蘇玖房門前的時候,便看到了旁邊房門外面整裝待發的聞人清棠。
對于這位的粘人功力,云朝有些佩服“聞人前輩這是準備跟我們一起走?”
聞人清棠揮了揮手“叫什么前輩,都把我叫老了。”
隨后,他又從儲物袋拿出一張金色的紙張來,在他面前晃了晃“放心,我自己有請柬。”
不過其實他一開始是不準備去的,誰想到事情就趕到這里了。
畢竟有這樣一個花孔雀般的莊主,在聞人清棠看來,并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
聞人清棠畢竟是聞人家的長老,有這樣一張請柬倒也不算奇怪。
云朝禮貌的點了一下頭,便敲響了蘇玖的房門。
這一天的外面天氣十分的明媚,或許是大典在即的緣故,連街道上的人都比往常更多了幾分。
三人原本打算御劍直接飛到浩然宗的大門。
但誰想,三個人才剛入山,便被攔了下來。
攔截的兩人是兩個元嬰期的修士“三位道友見諒,浩然宗歷來有規矩,凡是步入山門者,皆需要步行上山。”
聞人清棠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我還當那個傳聞是假的。”
那兩個元嬰期的修士聽到此,不禁怔愣了一瞬,不過隨后很快又恢復了面色“看來前輩對于我們宗門的規矩是有所聞的,那么便請前輩不要為難我等。”
聞人清棠這人只要不踩及其底線幾乎根本不會太過于在意,他揮了揮手,那兩個元嬰修士恭敬的做了一揖,隨即退了下去。
“以前聽聞說,他們這座山住著一只守護獸,后來這只守護獸因為救了浩然宗的先人和一只高階妖獸打了起來,而那只守護獸又因為這次打架失了一雙翅膀,于是他們的先人便立下規矩,凡是入山門的修士,皆不許飛行。”
聞人清棠說話間,旁邊又走過了兩個修士,那兩個修士顯然被更早攔截了下來。
二人臉上甚至還帶著些許不滿之色。
“浩然宗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那是給他們弟子的規矩,我們又不是浩然宗的弟子。”
“小點聲吧,浩然宗再怎樣過分也是浩天大陸的第一宗門。你看滄瀾宗再不喜歡浩然宗不還是派了弟子過來。連滄瀾宗都能忍得,我們這些小門小派的忍一忍怎么了。”
“心里就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不讓我們進宗門,怕有魔種混入倒也罷了,現在去參加個宴席都要靠兩條腿了,我就有些忍不下。”
“你忍不下倒霉的是宗門,你看你爹回去抽不抽你。”
隨即又是幾個人從蘇玖的身邊路過,顯然這幾個人是刻意調節了自己的步法并用了輕身符的緣故。
云朝見之,小聲對蘇玖問道“我們用不用也刻意加快速度?”
蘇玖搖頭“沒必要,他們若想我們走快點,就會自己給我們發放符篆了。”她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若不是為了調查那個女弟子,她連浩然宗都不會來。
何況浩然宗搞這種小動作,明顯就是為了為難別人。
說來好笑,明明是他們宴請別人,端的倒是比誰都厲害。
果然,有的心高氣傲的弟子在被攔截了下來之后,直接轉身離開了。
蘇玖覺得,浩然宗的這種做法未免顯得有些幼稚了。
看起來全然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到有失一個大宗門的風度。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給別人一個下馬威?
蘇玖擰眉,百思不得其解,或者說,腦回路無法和對方同頻。
殊不知,這一切不過是一個人自作主張的結果。
洛歌還在房間里上妝的時候,房門猛然被推開。
看到來人后,洛歌心里出現了一陣動蕩,眼底也有了些許慌張之色。
對方看她的目光不存有半絲溫度,涼薄到仿佛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洛歌,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為什么越發的蠢了!”
洛歌看起來向來正直而又英氣的容貌上,不知從何時起竟多了幾分陰翳“我還沒有問你們,你們倒是率先來問了我!你們說用我聯姻我也就忍了,但為什么還要請這么多的外人!”
“你知不知道,因為滄瀾宗,我早就成了這天下人的笑柄,現在你請他們干什么!看著我搬回一局么?他們不會覺得我搬回一局!這些人只會覺得我高攀不起楚洛痕,到最后只能找個低劣品!
而在那些人看來,我也只配和聞人靖這種人一起!”
洛歌喊的歇斯底里,眼底甚至還帶著幾分瘋狂。
來人眼底怒氣涌動,舉起手便狀作要打她。
洛歌卻是絲毫不懼“你打啊,到時候我腫著臉出去,你看到時候丟的是誰的面子。”
“你可知道,你今天下放的這一指令會得罪多少人么?”
洛歌諷刺的笑了笑“你們不是自語第一大宗么?既然是第一大宗,還會怕外面人的看法?”
來人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心里雖然生氣,但面上依然保持著一份沉寂“洛歌,你別我忘了,當初你是自己點了頭的,沒人壓著你同意這樁親事,現在擺出這副模樣又是給誰看?”
洛歌的表情僵住了。
想起當初的情形,便是洛歌也恨不得捶死自己。
那個時候,楚洛痕剛拒絕她,她本來就已經夠難受,每天還要受著宗里師弟師妹們的暗中嘲諷。
都說她嫁不出去,是死皮賴臉。
她原本就有些陰郁的心情便更差了,甚至還生出了幾分煩躁之感。
毫無疑問,在后來進階中,她生出了心魔劫,這次心魔劫雖說沒讓她的修為降低,卻也使得她傷了根基。
洛歌再次找上了滄瀾宗,她畢竟是因為楚洛痕才傷了根基,以為他即便是出于愧疚也會答應,誰想迎來的是更深刻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