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好友發生爭執后,又來到了這個隊伍的男修,如今毀的簡直腸子都青了。
他哪里想到這個隊伍進程慢不說,甚至比夏玨的隊伍還要更不靠譜。
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為何輕易便能找到這只隊伍。因為在他找到這只隊伍的時候,距離他們之前出發的點其實并沒有多遠。
不過想來也是,就這龜爬的速度,便是想快也快不起來吧。
可以說除了和夏玨等人前行的方向不同,都遠遠的比不上夏玨一行人。
更有心大的,還有心情去欣賞這浩渺銀河,就差告訴別人,他是來旅行的了…
男修突然覺得,之前和同伴爭執的他就是一個智障。
他想回去了,然而卻已經顯得有些晚了。
臉面上立不住腳不說,蘇玖一行人走的那般快,恐怕早已找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再聽這些人的談話,他只覺得一股絕望感環繞著他。
聽聽,這些人說的都是些什么鬼話,什么叫一顆一顆星的嘗試,怕不是還沒尋到出口,就先把命給丟了。
不過領頭這群自作聰明的顯然不這么想。
尤其南潯那位師兄,看其洋洋得意的模樣,簡直讓人以為他馬上就能找到出口。
但實際上呢?
實際上的他什么都不懂,更沒有意識到這風林星河的厲害,只仗著自己的師弟是個卦修,便四處夸下海口…
也不知道這南潯和他這位師兄有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讓他如此拉仇恨。
不過倘若仔細看這人表情的話,又好似不像是真的在故意坑害南潯,仿佛對于自家師弟的本事真的是與有榮焉。
只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那只能說明這個師兄是個蠢貨了。
一些精明的人幾乎沒聽幾句,便猜出了個中的原因,只是修士的心里到底是復雜的。
有人覺得不靠譜默默離開了,有人覺得他們是故意的,留了下來繼續觀望。
不過說來也是,除了個別人,都修煉到了這個地步,誰的腸子還沒打上幾個節。
在男修還在糾結的時候,前面的人也終于爭執出了一個結果。
“為了防止非命星之中會遇到危險,修士就算進去也只在周圍活動,以便可以及時撤離。”
“進去之后,不往前走,怎么確定前面是不是出口。”有人忍不住問道。
南潯道“放心吧,這種地方,倘若出現了真的出口,出口所在的星之空間,是絕對不會有危險存在的。”
這個問題一出現,其他人也放心了一些。
然而,這個后加入隊伍的男修又問了“萬一哪個星之空間的危險藏得比較深,我們已經步入了很深的程度才碰到危險,豈不是有全軍覆沒的可能…”
覺得男修的問題有道理的人,再次將目光落在了南潯等人的身上。
南潯沉默,那位師兄的臉上則有一絲不耐一閃而逝。
不過這份不耐消失的極快,快到別人幾乎沒有捕捉到便已經悄然消散,他笑了笑“在這秘境之中危險重重,誰又能完全保證誰的性命呢?如果道友是特來找茬的可以自行離去。”
那位師兄身后的某位同門師弟,也發出了嗤笑聲“我看師兄還是太好脾氣了,說個話都如此文雅,不如讓我來提醒你一下吧。
如今造成這種處境的并非是我們,我等本也是沒有義務去幫助你們的。可以說幫助是情分,不幫是本分,至于如果遇到危險…
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我們命該如此。
你在這里問這問那,還指望我對你們的性命完全負責?”
另一個師弟也開口“我記得,他似乎也是中途才加入的,原本不是我們這邊的,是夏堂主帶隊那邊的人吧。”
“嘻,莫不是他覺得夏堂主不給他保他性命的承諾所以才來投靠我們的?”
“嘖,瘋了吧,在這種地方誰能做保證?出不出的去的都是個問題。”
聽著南潯的師兄師弟左一句右一句的嘲笑和數落,男修的臉上早就有些掛不住了,如今聽到旁人也開始議論紛紛,才終于連明面上的功夫都懶得做。
左右都是丟臉,他憑什么任憑這些人在自己的面前洋洋得意。
那男修面上變了變,終是嗤笑出聲“我不過是發出了一聲質疑,你們便開始冷嘲熱諷,虧得我還以為你們要比執法堂那邊的厲害,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們既然如此排外,這隊伍我也懶得再待下取。
不過臨走之前,我覺得不把我知道的東西告訴你們,總覺得良心有些不安。”
男修笑的及其瘆人,果然,下一句話之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
“你們還真別怪我有此一問,要知道人家執法堂那邊可早就有能人辨別一顆非命星是否是出口。”
南潯條件發射的便反駁道“不可能!”
男修挑眉“不可能?也不知道該說你井底之蛙好,還是目光短淺好。不過總歸都是一個意思。
話又說回來,你們可知道那個能辨別出口之人是誰么?”
說到這里,男修的表情越發的邪性,不過看著這些悔得腸子都青了的人,心里又是格外的暢快。
“就是那個你們不愿意去等她清醒過來的蘇玖啊。”
男修說完轉身便走,只是又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停住了腳步,他回頭看了看那師兄又看了看南潯“你們這群人一直明褒暗扁人家云環翎,然而你們又可知曉,人家辯星的速度有多快?
幾乎是打眼一掃一晃而過,可沒有像你這般一顆一顆停下來掐算呢。”
男修離開了,只留下一地傻了眼的修士和無盡的沉寂。
而這些修士之中還屬南潯及其他宗門的幾個同門臉色最為難看。
畢竟誰被人當場打臉都不會有多平靜。
直到很久之后,那師兄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一般,神色陰翳看向那人早已消失的方向,怒道“吹什么牛呢!他們真有那么厲害的話,你會脫隊?”
聽了這句話,眾人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雖然腦子里依然有些相信那已經離隊男修的話,但這位師兄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
執法堂真的這么厲害,他會脫隊么?
何況這人走之前帶著一身的憤懣,一看就是那種抱著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的修士,或許說出的這些話,都只是故意在刺激他們?
但…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可就比他們快上太多了,虧得他們還在這里自作聰明洋洋得意…
大概是那男修的話到底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人群中的交談聲都小了不少。
大家都在猜測都是懷疑,都在分辨那人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話,說不定人家都出去了,他們依然在這里浪費時間亂逛…
這一部分人是帶著半真半假的懷疑。
除此之外,還有一小部分修士,信了那人的話。
要知道那邊可是執法堂的人,在他們看來這些人創造什么奇跡都不算奇怪。
就這樣,隊伍雖尚未分裂,但人心卻已經散了。
連那位師兄也沒了和人寒暄的心思,反而變得陰晴不定。
倒是南潯,站在原地遲遲不曾有所動作。
他看著眼前的命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先進去看看,遇到危險也好,總要先了解一下這非命星里的情況,以后也好有所準備。”
那位師兄身形頓了一頓,再抬頭面色已是如常“你說的是。”
隨后他又面向其他人道“我深知大家對于那男修的話,心里還有所懷疑,但不管怎么說,現在再去找人都十分的不現實。
畢竟誰都不知道他們如今已經走到了哪里,與其這樣,不如先同我等一起行動,說不定以后遇上,我們還能彼此請教一下。
屆時那男修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便也不攻自破了。”
這位師兄顯然屬于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那一類人,這一番話可以說直接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如此,既然南潯等人都有心去尋找,他們也不用特意離隊再去尋找答案了。
由南潯帶隊,沒多久,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蘇玖從來沒有想過先天元氣居然還有這樣的用途。
沒錯,蘇玖之所以能夠辨別非命星是不是出口,所依靠的便是先天元氣以及自己在空間法則上的天賦。
以前,她只知道自己的先天元氣可以和魔物對抗,但現在看來,她的先天元氣的用途顯然不單單僅限于此。
至少小賦交給她的用途,便是蘇玖所不曾觸碰過的。
小賦…
想到自己識海中被稱作九瓣流霜的花,不禁又回憶起他們之前的一段對話。
如今這個睡醒的小賦,不如原來的活潑,甚至可以說更加的沉默了。
而且它似乎又有了新的秘密…
睡個幾十年就能有這樣的變化,很明顯,怕是和它的記憶有關。
蘇玖不知道,小賦到底回想起來多少,但從它的態度來看,顯然不會和她分享自己的記憶。
但關于先天元氣的東西,它還是選擇毫無保留的交給了她。
蘇玖目光越發的深沉…
就在她辯過手上的這顆星辰的時候,她的眼底突然劃過一絲異色。
云環翎是距離蘇玖最近的人,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變化“怎么了?”
“這顆和其他的不同。”
原本有些百無聊賴的眾多修士在聽到蘇玖的這句話之后,立刻打起了精神。
“這是出口么?”云環翎略微有些詫異,顯然也沒想到會這么快便找到。
蘇玖搖頭“只是稍微有些特殊。”
說到這里蘇玖的語氣微微頓了頓“這么說吧,如果之前我們所辯過的星辰其內部是一個房子的話,那么這顆星辰便是一個村落一個小鎮。”
你的意思是“它的內部空間遠比其他要來的星辰來的大?”
蘇玖點頭“倒也可以這么說。”
有人焦急問道“這么大的空間,你確定不是出口么?”
蘇玖搖頭“在這里面,我沒有查探到其他的空間節點,所以恐怕不是…”
夏玨踱步到蘇玖的身邊“你既然在此停了下來,想來應該不單單只是空間大小的問題吧。”
“確實,最重要的,我感覺到似乎有人進到過這里…”
夏玨的目光輕微的閃爍了一下“所以你是有進去看看的想法么?”
蘇玖點頭“我確實有些好奇。”
夏玨莞爾一笑“那就進去看看吧。”
對于夏玨所說的話,執法堂的弟子倒是沒什么特別的表現,但是在外圍的一些散修卻是嘩然一片。
散修之中多數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認同,其中更是有人直言道“因為蘇道友的好奇,就作如此輕率的決定,怕是有所不妥…”
“是啊,這些星辰之中的危險均是未知的,蘇道友能夠使用術法自是不怕,但是我們卻與尋常人無異,要說進去后遇到危險,首先遭殃的也定是我們。
所以對于夏堂主的決定,我也是無法認同的…”
夏玨的臉色卻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淡淡的笑道“既如此,我們便就此別過吧。”
風祁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眼底是滿滿的不屑。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么看夏玨的,竟然試圖用語言左右夏玨的決定,還真是會異想天開。
再說句不好聽的,他們的死活關執法堂什么事?要知道一開始便是他們主動黏上來的,他們執法堂可沒有義務一直帶著他們。
倘若這些人什么都不說還好些,插嘴夏玨決定的事情,這不是沒事兒找不痛快么?
果然,夏玨的話音剛落,那些人的臉色就變了。
之前說話的中年男修微微擰了擰眉頭,曉之以理道“我這樣說當然也不完全是為了自己,若是我所記不錯,便是你們執法堂的人應該也沒有修為的吧,你這樣帶著自己的弟子去冒這種沒有必要的險,真的合適么?”
聰明的人都聽出來了,這句話不止是說給夏玨聽的,更是說給夏玨身后的執法堂弟子聽的。
夏玨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風祁的眸子也逐漸的冷了下來。
出門在外執行任務這么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明晃晃的挑撥堂主和執法堂弟子的關系。
以那中年男修所說言詞的言外之意來看,再翻譯的直白點就是,你們堂主為了一個女修,絲毫不在意你們的死活,就這?你們也要追隨?
倘若這些執法堂的弟子沒有經過訓練,或是心思雜的話,或許就會因為這句話想多了。
可惜這中年男修所針對的對象,并不是他從前遇到的那些普通團隊,論執法堂對外和抗挑撥能力,在這整個滄境界之中,大概都沒有哪個勢力能與其相比。
場面一時間就這樣變得尷尬了起來,不過那中年男修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見沒人回應倒是也沒說什么,反而又將目光轉向了蘇玖,甚至語氣中還帶幾分讓人十分不適的意味深長“蘇道友的厲害我們已經知曉,但你作為滄瀾宗的親傳弟子,就真的不為自己的同門著想一下么?畢竟這里未知的危險太多,可以的話,我還是更愿意看見,所有人都能夠完好得離開這里。”
不得不說,有時候聽這種人說話,真的很累。
瞧,現在又在對蘇玖進行著道德綁架,如果這個時候蘇玖還執意要去,就是一個自私自利,不為大局著想的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