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當然不知道,自他們離開后,林間大妖的八卦和眾說紛紜。
二人自出了密林之后,便看到呈現于他們眼前的一座龐大山脈。
而這里顯然就是這方世界靈氣的供應處。
蘇玖感受著這里靈氣對于她身體的洗刷,感覺每個毛孔每條經脈都在訴說著屬于他們的愉悅。
便是小珠和畫靈都是一臉享受的模樣,沐浴著這里的靈氣。
蘇玖和楚洛痕原本就已經達到了元嬰大圓滿,在被這里靈氣沖擊的一瞬間,都感覺到了瓶口的松動。
蘇玖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小師叔,我感覺我好像要突破了。”
楚洛痕則是十分冷靜的拋出了一個陣盤。
同時十幾件法寶被他置于半空之中。
“你就在這里突破!”
話落楚洛痕便御劍飛遠了。
蘇玖此時已經無暇顧及楚洛痕到底飛去了哪里,她于陣中席地而坐,快速的掐了個指決。
玉潤冰清于她的體內飛快的運轉,因為靈氣流通過快,使得她的經脈也開始隱隱作痛。
不過好在,自前一次突破她的經脈已經擴張了不少,倒也不算是痛苦。
很快她便感覺到了體內元嬰也在變化,是一種她從未有過的感受,也是一種新的蛻變。
另一邊,楚洛痕在離開蘇玖后,也快速的找了位置,布陣開始進入調息。
若是他所料不錯,他們二人應該會同時進階。
也是因此,他們更不能在一起。
因為在一起進階,會產生兩道天雷,但他們所承受的天雷卻不是雙倍的那般簡單。
在規則之力下,他們所要迎接的天雷,于他們二人而言,雙方都是多出來的產物。
屆時,二人只會一同被劈到魂飛魄散。
為了蘇玖,也為了自己,楚洛痕便選擇了這種最穩妥的方式遠離對方。
只是因為這次的倉促感,所做的準備到底是差了一些。
不過現在顯然也沒了更好的辦法,只能祈禱這一方世界的雷劫,不會像另一個滄境界一般吧。
尤其是對于蘇玖,楚洛痕心里格外的不放心。
論誰都沒有想到蘇玖和楚洛痕這一打坐便是六年。
藥王谷一如既往的寧靜,谷內弟子依然像往常那樣為著煉丹亦或是采摘草藥而忙碌著。
只不過因為齊松的存在,會讓他們時時想起那兩位他的同伴。
藥王谷大部分弟子都認為蘇玖二人到底還是死在了靈溶冰洞,所以他們再看齊松的時候,也難免帶了幾分同情。
這一天,厲然又在同齊松一起研究藥草以及配方。
有幾個路過的小弟子看到二人湊在一起,難免有些羨慕,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酸。
“少谷主又和那個齊松在一起。”
“倒是沒看出來這種外來的人慣會籠絡人。”
“你可別說了,那位的兩個好友怎么說也是為了我們宗門才丟了性命。厲然心生同情才對他如此的。”
“真的是心生同情么?我看不見得,厲然在他進入宗門的時候便對他好得不得了,我還從未見他對誰這般好過。”
“不過再怎么愧疚,都六年了,齊松怎么好意思還賴在這里不走,他不會在這里一輩子吧。”
齊松天賦之高,是所有藥王宗弟子都看在眼里的。
甚至可以說比厲然還要厲害那么幾分。
開始大家都以為蘇玖楚洛痕死了,他會成為藥王谷的弟子留在谷內,卻不曾想他從到到尾連提都不曾提。
然后便有弟子的心思活絡了,喜歡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若有若無的在藥王谷眾弟子心里落下一個排斥的種子。
話說回來,其實也能理解,誰又希望自己賴以生存的環境,多那么一個天賦高實力強的對手。
要知道這谷內的資源可是有限的,多一個人便會少一些資源。
何況六年來,他們的這位少主已經捧了不少的資源送給了齊松。
這使得新有計較的弟子看在眼里十分的不舒服。
當然,除了這一點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厲然。
所有的弟子都知道,在齊松來這里之前,厲然一直都算得上是個獨行俠,采摘草藥也好,煉丹也好,研究古籍也好,他的身邊從來都沒有其他人。
其實倒也不是因為宗門弟子不喜歡他,相反,宗門弟子都十分的喜歡他,但是這種喜歡并不存粹。
眾所周知,厲然是藥王谷嫡系親傳,不止是親傳,還和閆巖有著血緣關系。
甚至說是藥王谷的下一任宗主也不為過。無他,只因為藥王谷只有這么一個親傳弟子。
厲然自小早熟,閆巖也交給過他一些人情世故。
久而久之,他明白了,原來這些圍著他轉的弟子并不是因為他本身,而是因為親傳弟子這個身份,因為下一任宗主這個稱呼。
厲然不喜歡這種感覺,慢慢的便也就疏遠了這些上桿子舔他的所謂同伴。
后來便養成了做什么事都喜歡一個人的習慣。
遇到齊松算是他生命中為數不多的驚喜和意外,他能感覺的出,這個人和其他弟子的不同,他對于自己的喜歡也好,對于同伴的關心也好,都十分的存粹,心思干凈的沒有一絲污漬。
他愿意和她成為同伴,并不是因為他的身份。
甚至,即便現在齊松知道了他的身份,對他也沒有絲毫態度上的改變。
所以,他愿意和齊松呆在一起,甚至很享受這種感覺。
只是厲然這樣的行為落在藥王谷弟子的眼里,便使得大家有些多心了。
作為人類,自古以來便喜歡拉幫結派,哪怕是修士也不例外。
他們尚未成仙,當然也會有作為人的七情六欲,對于齊松的態度也是各有各的想法。
只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卻是不該在距離厲然不遠的地方議論。
厲然聽著這些人對于齊松的揣測,不由得氣笑了“人家的朋友尚未歸來,你們便急著趕人家走?這就是你們從你們師父那里學來的待客之道?
你們幾個都是誰門下的弟子!”
見厲然生氣了,那幾個人頓時便消了聲,臉上甚至還帶上了幾分惶惶不安。
那個之前一直在說齊松小話的弟子,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他想試試厲然的態度,想著如果厲然對于此事沒反應的話,他以后便可以再過分一些,爭取將齊松早日趕走。
當然,他也想到了厲然可能會生氣,不過怎么說也都是同門,以為最多說上兩句也就算了。但他沒想過厲然的反應會這么大。現在還要狀告他師父?
這下他才慌了,他師父最討厭那種三心二意小心思多的弟子,所以他在師父面前一直表現的都是聽話乖巧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