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玖的身體實在是過于虛弱,三個人兩天后才真正的動身。
厲然在這些日子和齊松相處中,也知道了蘇玖的情況。
不得不說,他有些佩服蘇玖了。
在他看來封禁之咒絕對是最能逼瘋天才的咒術之一,那感覺好比會法術的神仙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凡人,心性不崩那都是厲害的,像蘇玖這種若無其事還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其他事情的修士,除了嘆一聲“佩服”,更多的話他是說不出來了。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修,清冷,堅毅,狠絕這些按理說不屬于女修的特質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厲然突然又想起了最后一場在擂臺上所進行的一幕,那一劍干脆利落,倘若不是在擂臺上,他毫不懷疑,蘇玖會直接扎進丁焚的心臟。
不過丁焚那種人,倒也算是活該。
三人正準備動身之際,客棧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雜聲。
“你們說那藥王谷的弟子就住在這家客棧?”
是蘇玖所熟悉的聲音…
“沒錯沒錯,就是這家客棧,我調查的不會有錯的!”
說話之人的語氣透著明顯的諂媚,讓人聽了極為不舒服。
厲然微微擰眉,總覺得第二道聲音似乎在哪里聽過,齊松則是怔了一下,隨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看了一眼厲然。
“掌柜的,藥王谷的弟子住哪間客房,勞煩帶給路!”
在一樓吃飯喝酒的客人,看著前腳諂媚后腳囂張的狗腿,臉上都帶著嫌惡之色。
客棧的掌柜看起來是個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秉著和氣生財,他臉上常年都是笑咪咪的模樣。
凡是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會覺得這是個很好說話的男子。
便是面對這種明顯不討喜之人,也依然帶著三分笑,語氣中夾雜著明顯的歉意道“真是抱歉,我們客棧也有自己的規矩,是不能向旁人透漏顧客的信息的。”
跟在后面的少爺似是想說什么,只是還不等開口,那狗腿先張了嘴。
“嘿,你這家伙,有沒有點眼力見,知道我家少爺是誰么?不過就是問藥王谷弟子的房間號,又不是讓你說什么宗門機密,有什么不能透漏的?”
后面的那位少爺微微擰眉,面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
至于那狗腿則是心里尋思著,好不容易能和少爺有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可一定要好好表現,說不定以后就能留在少爺身邊了。
這個時候,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修面上已經露出了些許的不滿。
掌柜依然笑瞇瞇,只是倘若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底沒有絲毫的笑意。
“真的很抱歉。”
“啪!”幾顆靈石扣在了前臺的桌子上。
那少爺看著前面這人的行徑,額頭不禁蹦起了幾根青筋。
“看你們各種花式拒絕,不就是因為靈石沒到位么?現在可以帶路了吧!你實在不想帶路也無妨,將他們的房間號告訴我也可以!我們自己上去,保證不會說是你們店家透漏的消息。”
那少爺此時只覺得丟臉,極度的丟臉,這就是他們家養的弟子?
因為這人的囂張和大嗓門,一時間引出了不少樓上的客人。
此時,二樓的一圈幾乎圍滿了人。
蘇玖三人當然也在人群之中。
其實蘇玖之所以會出來是因為,第一道聲音。
沒錯,那位少爺正是和蘇玖比試過的張丙醇。
至于那十分囂張的人,也是齊松和厲然熟悉之人。
雖然他們二人皆不知他姓甚名誰,但這人在比試的第一天便和他們在擂臺前抬上了杠,可是讓齊松二人記憶猶新。
在厲然看來,這就是個沒什么本事,還一股子酸味兒的智障。
不過說來也是,不是智障也不能在客棧干出這種事兒來。
他們來到這里找藥王谷的弟子,明顯是有求于他們,有所求助還敢這么囂張,這狗怕不適和他家少爺有仇。
沒看見那少爺臉色已經黑的猶如鍋底了么?
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張丙醇終于強形打斷了狗腿的沾沾自喜。
“張翔!夠了!”
張翔一愣,這才轉頭看向自家少爺那張已經充滿了怒氣的臉。
狗腿哪里知道張丙醇是因為他才生的氣,只以為這掌柜的不識好歹,還有圍觀的人太多,才惹了自家少爺的不快。
他轉了轉看起來不怎么精明的小眼睛,臉上劃過一絲了然。
突然用更大的聲音怒吼“看什么看!都給我回去,不許看!”
隨即又指了指那掌柜的“還有你這個家伙!連我張家少爺的面子都不給!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周圍看客一靜,厲然的唇角也跟著一抽。
隨即便聽到了來自于那少爺的怒氣“你給我出去!”
狗腿點頭哈腰“你們沒聽到么?趕緊給我們少爺滾出去!”
張丙醇磨了磨后牙槽“我說的是你,給我出去!!!”
狗腿蒙了,他看了看掌柜,看了看樓笙的看客,最后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少爺說的是我?”
張丙醇感覺自己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丟過人了,這次算是栽在了一個自家弟子的手上。
早就和父親說過不要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收,現在好了。
看這人業務上的熟練程度,還不一定在外面靠著張家的名號,干出了多少缺德的事兒呢。
“說的就是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張家。”
樓上有人小聲道“這樣一看,張家人倒也不都是這種囂張跋扈之人。”
“據我所知張家嫡系那一撥人還是不錯的,倒是那些旁支末節,嘖…這幾年來真是一言難盡。”
狗腿的腦子簡直嗡嗡的,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惹了少爺生氣。
他覺得自己不能就這么走了,他需要問個明白。
總不能自己幫張家找到了人,什么好處還沒撈到就被一腳踹開吧。
“少爺,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張翔此時臉上也沒了囂張,若是忽視他眼底那不服氣的神色,暫時可將其現在的表情定為委屈。
張丙醇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腦殼,雖說這個弟子需要一些教訓,但是總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教訓。
便是張翔不要面子,他還要面子呢。
“你先回去。”
張翔不干了,他現在幾乎更肯定了,這少爺就是想用過他就丟。
二人思維不在一條線上,必然就要出事兒。
張翔見張丙醇也不提給自己好處的事兒,面上的狗腿笑容也少了幾分“少爺,您雖說是張家的嫡系少爺,但也到底是我將你帶來這客棧的。
現在已經確定了人就在這客棧,您不是用完我就要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