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方小蒼境界,經歷過萬年的洗禮,資源消耗嚴重,雖靈氣濃郁,但靈石礦脈早已被損耗的所剩無幾。高年份或是珍稀的草藥,亦是極為難尋。
因此那小弟子在看清齊松手中所握住的草藥的時候,才會驚叫了一聲。
因為這種草藥不止年份高還稀少。
那小弟子又看了一眼齊松藥碗里的其他草藥。
直接捂住心臟,被刺激得差點便藥過去。
“這些草藥你哪里來的!”
那弟子說話的聲音很大,幾乎第一時間便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很快齊松的身邊便圍滿了人。
然后,大家便知道了齊松是個醫修,還是個手上有很多珍惜草藥的醫修。
齊松的動靜很快便引起了方家其他人的注意。
然后發現,這男子竟然真的是個高階醫修,原本沒將他放在眼里的方家主事人慢慢的,也反應過來了自己撿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寶。
恰逢大比之時,方家要參加比試,但是弟子又湊不夠,這個時候齊松便挺身而出,說要還他們的救命之恩。
方家在測過齊松的實力后,欣然應允了下來。
但參加比試之人又必須是方家的弟子,因此,齊松就變成了方松。
對外宣稱是齊家新收養的養子。
齊松跟著方家的隊伍走在最后,低頭想著曾經在方家所經歷過的事情,同時又開始尋思蘇玖和楚洛痕的下落,或許贏下比試的話,方家便能夠愿意幫忙了吧…
發呆期間,突然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臂。
齊松不由得抬頭,發現正是那個同方家大師姐拌嘴的男修。
他對著齊松擠眉弄眼小聲道“你說說,像這樣兇殘的婆娘,以后誰敢喜歡?”
齊松笑了笑,沒說話。
這個人叫方醒。
是方家最先接納他的幾個弟子之一,如今的關系還算是不錯,別人不知,齊松卻是能看出來,這人嘴上花花,但心里卻是有這個大師姐的,只是他似乎尚未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一個看似精明,而又不怎么精明之人。
或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更為更為嚴謹些。
不過不管方醒也好大師姐也好也都是這次方家派出來的主要參賽弟子。
方醒看了一眼齊松的表情“你這人話不多,只知道笑,又一副什么都看的十分透徹的模樣著實讓人看著感覺討厭。”
嚴格來說,他們年齡所差無幾,但方醒自覺面對齊松總像是在面對長輩。
齊松搖了搖頭“你這般說話,我能如何說,總不能隨你一同說大師姐壞話,便是大師姐不計較,你會放的過我?
別以為我不知,你這人慣愛,只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說是你的事情,但又不許別人說不是?
何況我也并非多嘴多舌之人,大師姐于我有恩,不說她本就是極好的,便是真的有些許的缺陷,在外面又如何能說一個女修的是非?”
方醒臉頰微微泛紅,很顯然是被齊松說中了自己的心思“我也就說說,你倒是還認真上了。”
齊松笑了笑沒再理會方醒。
他靜靜的看著這繁華的街市,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是的,經過兩個月的時間,他的眼疾雖然尚未痊愈,卻也能看清周圍幾丈范圍之內的事物了。
街市之上熙熙攘攘,除了小販和散修,還有不少像他們一般,成群結隊的修士從此處露過。
因為要經歷幾天的比試,所以他們來之前,便用傳音符提前便定下了客棧內的幾間房。
只是盡管他們提前預定了房間,這次入住依然不是那么順利。
方家幾人一進入這間客棧,便發現前臺在發生一場爭執。
原因理由也很簡單,搶房間。
有些人生來便手握大量的資源,所以他們的一生可以說,活得很滋潤。
人活的順風順水,就難免養出了某些驕縱的性子。
而驕縱這個詞,所適用的不止是女人,男人也是一樣的。
不過若是男人的話,或許用囂張跋扈更為貼切一些?
平定城如今有大量的外來修士涌入,不止街道上人擠人,便連這客棧也是人滿為患。
也是方家早有預料到這種情況,所以才提前預定了客棧。
但也有人沒那么精明,來了之后才想起來定客棧這一回事。
如今和客棧老板發生爭執的,便是即囂張跋扈,又不算精明的一個男修。
看衣著不難辨別出,這男修也是出自于宗門抑或是大型世家之人。
只是看那吵架的模樣,總覺得同那市井婦人也無甚區別。
男修將頭仰的高高的,眼角透著十分明顯的輕蔑“呵,有人能預定你這小破客棧?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住!”
老板心里其實也有些瞧不上這個二世祖,但秉著和氣生財,倒也沒將他趕出去,而是耐心的解釋道“幾位,真的是抱歉了,今天我們的客源著實是滿了。”
“你們還有幾間房呢,怎么就滿了?你說有人預定了,你倒是說說是誰預定了啊?說不定那人我們爺還認識呢。”跟在男子后面的一跟班,毫不留情的嗤笑。
“就是,在我們爺的面前,現在便是一些宗門都要給幾分面子,你們這個小客棧還敢驅趕我們爺?”
客棧老板,依然陪著笑臉道“著實抱歉,恕小店招待不周,只是小店也有自己的規矩,不能透漏住客的任何情報。”
有在客棧一樓喝酒吃飯的住客紛紛看向那中間鬧得最歡的幾個人。
有人忍不住抽搐了下唇角,在同伴耳邊低聲道“這不是那何家的私生子么?”
旁邊之人一愣,隨后便想起了他說的是誰“就是那個因為天賦不凡,后被家族發現接回來的那位?”
兩個人彼此之間互相交了個隱晦的目光,紛紛露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據說何家的公子和這位私生子之間的矛盾極大。
所以這次出行,他們也分了兩撥人,那嫡子自己帶了一隊人,私生子自己帶了一隊。”
同伴了然,難怪這私生子敢這般囂張跋扈。
不過外面養的到底是外面養的,便是行事到底是讓人看不上的。
畢竟正常人也干不出這種事兒來。
這種的,一看便知道是一朝翻身,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己如今牛批了。
心機暫時看不出來,沒腦子是肯定的。
果然下一瞬,眾人便聽到這腦子不好的自報了家門。
“我們少爺,乃是何家的六爺!天賦甚至和大少爺不相上下!更是這次丹藥比試中,最有可能奪魁的選手!”
角落里默默看著,默默聽著的眾人,終是沒忍住哄笑出了聲。
凡是修士誰人不帶了一些傲氣,哪怕那隨從最后一句話帶上“之一”,也不會這般引人發笑。